蘇渠的小名蛐蛐兒。

 岳錦如把送到鄉下的時候，蘇渠又小又瘦，哭都沒力氣，老太太希能像蛐蛐一樣聲響亮，一蹦蹦很遠，有力氣。

 現在的蘇渠隨了老太太的心愿，能吃能睡，努力活得生機，就是瘦，還怕冷。

 聽到悉的聲音，悉的小名，蘇渠開心地笑。

 來了北城之后，所有人都蘇云舒，連蘇渠也一度以為自己是蘇云舒了。

 “冷啊，今天都下雪了呢。”

 跟聊了一會兒，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問：“他們對你好嗎？”

 蘇渠的笑落下來，勉強地掛在角：“嗯，還行。這里有暖氣，很暖和，服也隨便買，凍不著，你放心。”

 屋子里傳來鹵菜的香味，蘇渠吸了吸鼻子，笑道：“今天還有好東西吃呢。我給你寄點兒？”

 “不用，你不在家，我去街上拿快遞太麻煩了。”

 街道距離鄉下很遠，快遞送不到，蘇渠每次網購后，要騎電車去街道拿。

 蘇渠抿了抿角，后悔沒跟村子里那些小孩相好一點兒，讓他們幫忙拿快遞。

 嘆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說想念，老太太又說話了。“蛐蛐兒，跟你爸媽好好相。你也是他們的兒，只是你們很長時間沒在一起，才沒有。”

 “你姐姐去世太突然，你媽媽一時接不了。你對耐心點，慢慢的，會知道你的好……”

 老太太絮絮叨叨，全是讓聽話別闖禍的叮囑，又怕在外面被人欺負，讓凡事不要出頭，多忍耐。

 蘇渠很難過，覺得也不要了。

 要不然怎麼不跟站在一邊呢？

 沒了耐心，聲音冷下來：“知道了，我掛了。”

 結束電話，轉，看到楚牧端著一只盆站在屋檐下。

 蘇渠心里咯噔一聲，他站了多久，沒聽到說什麼吧？

 蘇渠一邊腦中快速回憶自己說了什麼，一邊收起手機朝他走過去。

 “聽別人說話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

 掀開門簾，進屋子里。

 楚牧把做好的臘腸晾在屋檐下，進去后，看到人又趴在窗邊嗑瓜子。

 他倒了一杯茶過去，淡聲道：“我給阿堯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蘇渠不客氣地接過他的清火茶喝一口，朝他笑道：“你以為我在等他來接？”

 楚牧看一眼，眼看又要張口，轉就走。

 蘇渠抱著杯子跟在他后面：“你別走啊，今天沒人，咱們聊五錢的天兒唄？”

 男人不理，站在灶臺前翻鍋里煮的東西。

 蘇渠深深吸一口：“好香。”

 找筷子去里面的爪鴨胗。

 雖然還沒煮得爛，但這個度的有嚼勁。

 蘇渠夾了點先品嘗。

 抬頭發現楚牧正冷冷地、無聲地盯著。

 蘇渠朝他咧一笑：“干嘛這個眼神，我幫你嘗嘗味道。怎麼，你以為我被傅競堯拋棄了，以后就賴上你了？”

 男人翻了個白眼，蓋上鍋蓋，繼續給豬蹄去。

 蘇渠坐在灶膛那烤火驅寒，一邊嘗著鴨胗。

 看一眼沉默的男人，開口道：“我跟你說一個我的，你就把傅競毅跟朱萸的告訴我唄？又不是你的，你告訴我也不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