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競堯收起手機，居高臨下地瞧著懶洋洋瞇著眼的人。

 “你是誰？”

 蘇渠昏昏睡，聞言微微一僵。

 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他知道了什麼？

 蘇渠自我審視了一番，不覺得自己暴過什麼。

 定了定心，緩緩睜開眼，地瞧著他：“我是誰？”

 坐起，被子從上落，潔的雙臂搭在他的肩膀：“幾天不見，連跟你玩床上游戲的人都不認識了？”

 眼對眼，傅競堯從那雙明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臉孔。

 蘇渠也從他的桃花眼里，看到自己的臉。

 跟蘇云舒長得一模一樣，眼睛的廓，鼻子高度，上的珠……無一不是。

 傅競堯抓著的手腕，看了眼更腫的手指頭：“只是覺得你旅行回來后，變化太多。”

 蘇渠慵懶一笑：“當然要變化，不然怎麼說旅行能改變一個人？而且我還離開了那麼長時間。”

 傅競堯睨著，微微瞇起眼：“包括占有？”

 蘇渠沉默了會兒。

 男人看起來雖然在笑，可他的眼睛里沒有笑意。好像只要回答是，他下一秒就會甩開走人。

 可是，如果不靠近他，就很難發現蘇云舒藏的，還有他們之間所謂的界限。

 覺得，似乎到了什麼……

 蘇渠決定大膽一把，笑了笑：“人生也就短短幾十年，而這幾十年里，又有無數的變數。就像我旅行時，看中了一只古董表，因為太貴，猶豫了一會兒，就被別人買走了。”

 “那時候我想了想，稀有的古董表跟你一樣，都是可遇不可得，想擁有你沒什麼不對，何況我本來就是你唯一公開的朋友。”

 傅競堯見坦承自己的，他應該生氣的，可這時候卻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生氣。

 人跟男人到底不一樣，容易生。

 也許他該換個人了。

 不過此時他還沒打算跟分手，至在他還沒找到下一個可以取代的人之前。

 傅競堯的手指輕輕劃過細膩的臉龐，緩緩落到纖細的脖子。

 那里還留有他留下的吻痕。

 男人垂著濃的眼睫，掩去他的心思，手指反復地著那一吻痕，低喃道：“既然這麼想擁有我，回來時結婚，你怎麼放棄了？”

 蘇渠笑了笑：“我不傻。”

 領結婚證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遲到了，領有口紅印。

 兩人對視著，似是玩著一場你追我趕，你猜我想的游戲。

 這時，樓下傳來門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蘇渠收回手，回被子里，地道：“外賣來了，你去拿。”

 傅競堯抬了下眉梢，轉離開房間。

 服都沒多穿一件。

 蘇渠裹著被子跳下床，跑到窗邊看，就見傅競堯穿著那件浴袍走出屋子，穿過花園去拿外賣。

 還下著雪呢，晚上溫度更低，他可真耐寒！

 蘇渠羨慕不已，如果是的話，寧可不吃那份外賣了。

 傅競堯走了個來回，直接把外賣拿到房間來了。

 要知道，傅競堯不喜歡房間里有味道，幾年來都沒改變他的習慣。

 這算不算是對格外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