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渠隔了好幾秒才回答他。

 放下酒杯，說：“年輕有為的顧教授，那麼多人仰著你，怎麼能有個名聲不好的朋友。會影響你的前途的。”

 淘氣笑著，眼波在閃爍的燭里流轉，十分靈。

 毫沒有蹲了拘留所的狼狽自卑，也沒個認錯態度，如果壞人有刻板形象，大概就是這樣的。

 與之前經營的端莊又世的貴婦形象截然不同。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個壞人，怎麼能跟干凈沒有污點的教授在一起呢？

 顧尚珩慢悠悠地喝著酒，不在意道：“這樣的對話，有必要再重復一遍嗎？還是說我的誠意還不夠？”

 蘇渠翹起角，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狡猾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男人：“我有點好奇，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如今我的份都公開了，不是你看到的名媛淑，只是個想做豪門闊太太的拜金。”

 “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做傅競堯妻子的時候，他是買別墅，就為我買了兩棟。不過可惜了，用的是蘇云舒的名字。”

 說著，憾地撇撇，低聲咕噥：“要是早點說開，讓他用蘇渠的名字就好了。”

 顧尚珩瞧著時而狡黠，時而憨憨，笑了笑道：“你覺得我買不起？”

 “當然不是。顧教授的家世我還是很清楚的。”蘇渠笑嘻嘻的。

 顧尚珩著下，思考了會兒，盯著的眼睛認真道：“我很早以前就認識蘇云舒。是名媛圈子里的知名人，傅競堯的朋友。”

 “不過我那時候對可沒什麼覺。我也很確定，我沒有暗。”

 “直到有一天，有人我去相親。那時你的份是蘇云舒，可我卻惦念上了……”

 顧尚珩的上半微微前傾，蘇渠在朦朧燭里，看到他溫眼中的執著。

 那種執著，有別于對一個人一件事的認真，那是盯上獵，不得手不罷休的勢在必得。

 與他溫文爾雅的形象很不同。

 他緩低沉地繼續說：“你告訴我，為什麼從那時候開始，我對你就不管不顧了呢？”

 “為什麼即使背德，我也想得到你？”

 蘇渠托腮，認真思考了會兒：“也許你發現你的生活太無聊太平淡，想找點刺激？你不也說了，你們這種搞文學的，跟搞藝的差不多。而且你不喜歡傅競堯，就想給他找點不痛快。”

 顧尚珩若有所思地點頭：“嗯，傅競堯是很讓人討厭。要不是他拖著你，你早就離婚功。”

 蘇渠哂笑，不再搭話。

 拿起餐，牛粒進里，的瞇起眼咀嚼，回味了好一會兒。

 “你的廚藝很不錯，可以考慮開一家西餐廳。”

 顧尚珩不接的打岔，他看了眼被放在一邊的紅酒。

 “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即使你跟蘇云舒是雙胞胎，可是你模仿得再像，氣韻、習慣等小細節，你是無法做到一模一樣的。”

 男人的語調很慢，低沉，像是敲心田的釘子。

 蘇渠的咀嚼慢下來，靜靜看著他。

 “……也許是從見你的那一刻起，我覺得你不是蘇云舒。”

 時間突然像是停滯。

 兩兩相，過了許久，蘇渠粲然一笑：“顧教授不是沒有過朋友嗎？這麼細微你都能覺得出來，可不像是場新手。”

 “我倒是覺得，就是因為新手，才小心翼翼，觀察多于實踐。像傅競堯那樣的，人太多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做分辨，所以他栽了，事后還要說一句‘認人不清’。”

 “欸，你可別說他壞話。”蘇渠豎起餐刀，一本正經地晃了晃，狀似為男人辯解。

 “還喜歡他？”顧尚珩吃醋了，放下酒杯。

 “人家怎麼說也曾經是我的老公，對我寵有加。我雖然騙人，可也恩。”

 顧尚珩笑了，他幽幽著：“我倒是希也有這樣的機會。”

 蘇渠調皮的笑，突然朝他手。

 細瘦手臂越過半張桌面，手背朝上。

 黑漆面桌倒映出的手臂，只是影子里的是手心。

 一上一下，黑與白。

 極畫面沖擊力。

 顧尚珩瞧了眼的手，疑看向：“什麼？”

 蘇渠了纖細的手指：“等你為我戴上戒指，娶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