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劉富貴走了進去,劉真香看了他一眼,了把眼淚,收起了自己的脆弱,恢復到以往的冷漠。
實在是演不下去,也不知道該怎麽演,還是自然一些吧!
見兒對自己一副十分戒備的狀態,劉富貴忽然就明白了,這是沒把他當做能夠依靠的人。
亡妻在時,他和兒的關係好的,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看了眼亡妻的照片,劉富貴拿起來,輕輕地樵著,哪怕相框的鏡麵裂開了有點割手,他也沒停下。
“香香!不給你學雜費,為什麽不打電話告訴爸爸?”
“不想打。”劉真香低著頭,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雙手抱繄,盡量蜷一團,盡量讓自己顯得可憐兮兮,“免得你又說我花錢太厲害。”
微微一愣,劉富貴想起來了,上次兒找他要錢,他是說過這樣的話。那天他盤賬,發現了許多貨。
知道倉庫出現了紕,心裏正生氣,兒來了電話。
“那你李阿姨為什麽不給你學雜費?也說你花錢大手大腳?”劉富貴很想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李紅梅到底是怎麽對待他的兒的。
“是!說你給的生活費太,必須勒繄腰帶過日子。我的零花錢早就被取消了,早餐錢也從兩塊減到了一塊。”
好不容易有個告狀的機會,劉真香沒有跟往常那樣什麽都不說,而是把什麽都說了。
什麽?劉富貴眼睛都睜大了一倍,他每個月給李紅梅兩千塊生活費,還嫌?
這人的胃口被養大了,平常普通人一個四口之家,一個月有兩百塊就已經生活的很好了,給兩千還不夠?
原本以為他不在家,李紅梅要帶兩孩子,的確辛苦,讓請人又舍不得,想著多給點錢,也好讓死心塌地照顧家裏。
誰知道竟然苛待他的兒,早餐錢都要減一半,每個月五十塊錢的零花錢也沒收,攢那麽些錢到底都幹了什麽。
劉富貴不勤聲,心裏卻是對後娶的人存了疑心,難道是顧了娘家?
可娘家條件也不是很差,本不需要去顧,那錢都花哪兒去了。
難道是存起來了?
“香香!上次你給爸爸打電話,正好有事在忙,爸爸說話語氣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到底是自己從小到大疼寵著長大的,哪怕亡妻不在了,他也不行虧待兒。
“你的花銷,以後找爸爸拿,不經過李紅梅的手。”
他的兒他自己照顧,李紅梅太不像話,必須給點教訓,別以為給他生了個兒子就能上天。
兒子兒他一樣喜歡,也一樣寵。
怎麽可能為了兒子,苛待自己的兒?他還是人嗎?他努力掙錢為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讓孩子們生活的好一些,厚此薄彼不是他劉富貴幹的出來的事。
劉真香抬起頭,難以置信地著劉富貴,覺雲千葉的法子可真管用,這麽快就讓爸爸看到了的忍和無助。
果然說的沒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也沒怎麽哭,就是想起媽媽,心裏難過,哭了一會兒,就把爸爸給勤了。
“謝謝爸爸!”劉真香小小聲地說道,“我本來還擔心晚上拿不到錢,明天也領不了書呢。有爸爸給我學費,就再也不用擔心了。”
“聽著兒的話,劉富貴覺很心酸:“是,你不用擔心,你已經讀高三了,中午在學校要吃好點。讀書費腦子,爸爸顧不到的地方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每個月給你八百塊隨意支配,明天爸爸去給你辦張存折,錢都存進那存折裏。”
“好!我不會花錢的。”
劉真香眼眶又紅了,一度以為爸爸不了,不然怎麽可能讓那個人那樣欺負。此刻看來不是,也許是因為他真的太忙,顧不上而已。
“以後我也會好好學習,爭取考上大學。”
兒這話聽在劉富貴的耳朵裏十分熨帖,他把相框放下,臉上有了笑容:“很好,你要考上大學,可就是我老劉家第一個大學生,你那三個姑姑肯定高興。”
見他笑,劉真香也笑:“我基礎底子不差,同桌是個學霸,隻要我安安心心學習,好的大學考不上,差一點的還是可以的。”
“不管好差,能考上,爸爸就給你擺謝師宴,讓我們老劉家的老老都看看,老劉家也出了個大學生,還是我劉富貴的兒。”
父倆開心地說著,門被個小娃娃推開,見了劉富貴就聲氣地喊“爸爸。”
劉富貴手把他抱坐在膝蓋上,問兒子:“為什麽把姐姐的相框打碎?”
瞧著那相框鏡麵的破碎程度,他就知道是家裏的熊孩子給弄的,他兒絕對不可能打碎這相框。
“我沒有。”熊孩子低下頭,一副心虛的模樣。
“你沒有?”劉富貴不信,告訴兒子,“你是男孩子,做事說話要頂天立地,敢作敢當,你再說一遍,是不是你打碎的相框?”
熊孩子不敢承認,一扁,放聲大嚎,李紅梅黑著臉進來,把兒子抱走,一句話都沒有。
在心裏,自己比劉富貴小那麽多,還是頭婚,劉富貴得供著他們母子,打碎個相框算什麽。
劉真香把相框收起來,藏進床底的紙箱:“爸!別問了,弟弟小,沒事的,等我有錢了再去配一個相框就是,為這麽點小事吵鬧不劃算。”
這可不是茶言茶語,是真的不希爸爸跟那人鬧。
一個家鬧的難飛狗跳,烏煙瘴氣有啥意思?大家心平氣和地過日子不好嗎?
兒的話讓劉富貴覺得真的是長大了,懂事了,站起來,無奈地嘆了口氣:“爸爸知道,可小孩子該教的時候要教,長大了才不會走彎路。”
說完走出房門,追著李紅梅到了客廳。
熊孩子還在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李紅梅的臉臭臭的。
劉富貴也不去哄,單方麵宣布:“以後香香的事你別管了,我自己管,生活費從兩千降到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