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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了。」

  北渝營地之外，常四郎抬起頭，看著遠的天空。司州的第一場雪，在昨夜已經悄然而至。四周圍間，已然是寒氣滲人。

  「要開始了。」不多久，常四郎收回了目。

  在常四郎的後，一眾的北渝大將，以及幕僚，分立左右。武將為首的，赫然是北路軍主帥黃之舟。

  幕僚為首的，自然是軍師付延。

  乍看之下，整個北渝似又恢復了人才濟濟。

  「主公，已是天時冬了。」付延的語氣間，有了焦急。按他所想，貴為北渝三軍的軍師，但他現在，兒不知道自家主公的想法。

  甚至是說，每有要事之時，都會與那位北路軍主帥相商，而非是他。  第一時間更新，彩不容錯過

  「老軍師莫急。」常四郎安了句。不知何時起，這位北渝王，似又恢復了梟雄本像。

  「主公，我正好有一計，可大敗蜀軍。不若如此，我今夜帳與主公相商——」

  「老軍師，本王今日乏累。」常四郎笑道，「過兩日再講。」

  付延滿臉悶悶，想說什麼，卻又無法再開口，只得抬頭，看著面前的北渝王，還有那位北路軍統帥，兩人並步往前走去。(5,0);

  ……

  「主公的意思，是讓我做奇軍？」黃之舟拱起雙手，聲音里滿是錯愕。

  「主公莫忘，快到大雪的天時，道阻且寒，若機不利，恐無法形突襲的奇軍。」

  「之舟，你確有幾分本事。」常四郎點頭，並沒有否決黃之舟的建議。

  「到了如今，我也該與你講了。吾的族弟……常勝小軍師，先前在司州布局的時候，留下了一招後手。」

  黃之舟頓了頓，隨即整個人臉大喜，「主公，若是如此，我等依著小軍師之計，便能大破蜀軍了！」

  「確是。常勝在世之時，最信任於你。所以嘛，本王自然也會相信你。這次破蜀的大旗，終歸需要一員大將，而你黃之舟最合適不過。」

  黃之舟激抱拳，「主公放心，某即便是死，也會完小軍師的志。」

  「好說了。」常四郎點頭，背起了雙手，重新仰雪天。

  從起事開始，不知覺間快十年了。為了一番王的威儀，他也蓄起了須，不再隨意的袒開袍子。

  「之舟，我已經有了打算。」

  「主公請說。」黃之舟拱手垂頭。目下垂之時，他迅速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又迅速算計了出手的時間，但終歸一下子放棄。(5,0);

  面前的北渝王，在文在武，都是天下頂級的奇才。

  「之舟在想什麼。」常四郎轉。

  「自然是在想如何破蜀。」

  「莫急，此番有你出場，定能立下奇功。」常四郎裹了裹上大氅，「我先前說，讓你做奇兵。是希你帶著兩萬的北路軍，準備策應本王攻關。」

  黃之舟想了想，「主公，雪天攻關的話，若無奇略，恐戰損慘重。」

  常四郎淡笑，「之舟，木鳶軍如何？」

  「木鳶……軍。」黃之舟臉上一怔。但實則在心底，已然驚濤駭浪。要知道，木鳶是西蜀所造，向來是投放輜重，高空探城的利。

  但現在，北渝居然也有了木鳶軍。

  「主公，莫不是常勝小軍師……」

  「當初徐蜀王被困在蛇道，蜀人的木鳶投送糧草，雖最後徐蜀王圍，但常勝亦收攏到二三架的木鳶。在回長後，又令人請來天下名匠，按工打造……之舟，我不怕告訴你，司州里有二千架的木鳶，皆是常勝小軍師留下的心。」

  「冬日雪大，若是木鳶乘空，恐會寒迷眼，失去方向。」(5,0);

  常四郎繼續一笑，「之舟這般聰明的人，都如此想法。那蜀人呢？」

  「或會料想不到……主公準備了木鳶軍，且在冬雪寒風中出。」

  「那便是了。」常四郎抬起手，指去了皇門關附近的一座山峰。山峰不算高，但離著皇門關很近。

  「之舟請看，我會擇選那一，作為木鳶乘空之地。到時候，之舟是第一支奇軍，如此一來，皇門關的蜀人守軍，便會著重防守北路軍。到那時，木鳶軍有了機會，便可殺城中。」

  黃之舟猶豫了下，眼睛一閃，「先前之時，主公似……未有此決定。」

  「我有想過趁著夜出，但皇門關里，有七八座瞭的遠哨箭塔，而且那時候，史松的大軍還未到，並非最好的時機。」

  「之舟啊，這一次，本王只能倚仗你了。」

  「主公放心，莫定不負主公所託。」黃之舟再度抱拳。

  「甚好，有之舟在，大事可期。」

  「主公打算何時手？」

  「至多這幾日。我還想看看史松那邊的況。」常四郎語氣穩穩，「真到那日，便與之舟一起，大破蜀軍吧。」(5,0);

  ……

  回到營帳，黃之舟卸下戰甲，整個人沉默地坐了下來。隨即又閉上眼睛，復盤著北渝王說過的話。但似是發現，北渝王的話中，並無任何的問題。

  「主子。」黃義走了進來。

  「黃義，現在有無辦法派人出營。」

  裨將黃義驚了驚，「主子，發生了何事。」

  「有件不好的事，需要馬上通知西蜀王。若是晚了，恐誤了大事。黃義，你一直負責此事，今夜可有法子？」

  黃義想了想，「今夜的巡守，剛好到我北路軍的紫天營，可令心腹帶信出去。」

  「今夜到北路軍巡守，可是巧合？」黃之舟想了想，謹慎發問。

  「並非如此，乃是換巡守，今夜剛到。」

  黃之舟點頭，「稍後我寫好信，你托人帶出去。切記，遞一枚毒，若事有不吉……切莫牽連了大事。」

  「主子放心。」裨將黃義鄭重點頭。

  ……

  北渝營地之外，常四郎還沒有回帳。他背負一桿長槍，孤獨立在風雪之中。(5,0);

  直至有護衛走來，常四郎才了，隨即轉，臉平靜地走回軍帳。

  「主公今日，似是很多慨……。」

  常四郎未答。

  在緩步之中，他抬起了頭，遠眺著皇門關，看著看著，逐漸出了殺伐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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