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狼王，關過千里了！」

  聽著旁邊一個蠡王的話，此時的郝連戰，臉上並未有多歡喜，反而是一子的冷靜。

  「狼王怎麼了？」神鹿子開口。

  「家鄉那邊有句話，越靠近狼窩，便越要小心。」郝連戰半瞇眼睛。從如今的勢看來，整個中原江山，已經近乎草原人的囊中之。

  先前的時候，他和神鹿子還擔心過中原的正規軍。但後來聽說，中原的西蜀王為了拒北狄，居然舉兵攻打了渝州軍。只因那新的北渝王，不願出兵攔截。

  「新北渝王，攔截？一個窩囊廢，他怎會有這般的魄力。」神鹿子笑起來，「狼王，便讓他們打吧，打得越兇越好。」

  「對了狼王，趙青雲那邊……」

  「可算來了信，遇著了一支數萬人的城義軍。」

  「中原義軍都是臨時組建，甲不足，又並未有什麼練，趙青雲大勝了吧。」

  郝連戰搖頭，語氣有些發怒，「信里只說，二者不分勝負，但已經兩次打退了義軍。眼下正近老關。」  想看更多彩章節，請訪問𝒮𝒯𝒪𝟝𝟝.𝒞𝒪𝑀

(5,0);

  神鹿子瞇起眼睛，「這模稜兩可的報，向來是趙青雲的手段。」

  「我自然知。但最要的，是沒有遇著正規的銳軍。一支數萬義軍，還不足以擋住我狄戎聯軍的腳步。」

  郝連戰亦是出笑容。作為狄戎大軍的主帥，他考慮的事很多，譬如河州獻城，他故意讓趙青雲去降。譬如擔心這一路上的中原伏兵，他也讓趙青雲先去引路。甚至說，他還有想過，那西蜀王和北渝王，會不會因為草原大軍的事議和？

  但不管西蜀北渝，先前為了爭奪江山，一場場的逐鹿戰，早已經不死不休。哪怕是議和，按道理來講，也至需要幾年的時間緩衝。

  郝連戰呼了一口氣，驀然間，舉起了手裡的金彎刀。

  「騰格里——」

  一時間，在他的前後左右，殺中原的狄戎酋長們，亦是紛紛狂吼附聲。

  中原，那的土地，大把大把的銀財，還有那座六朝古都，都將屬於他們了。

  ……

  兩日後。

  一騎背著長槍的人影，與一騎別著舊劍的人影，在老關外的湖邊頭。

  未有毫的矯，兩人席地而坐，共飲一壇。(5,0);

  近了黃昏，一朵朵爛開的雲，遮不住滿天空的輝。有夕鋪下，染紅了兩個人。

  「嗝——」

  常四郎打了個酒嗝，罵了一句「醉天仙不好喝」，才轉過頭開始說正事。

  「等了許久，才算等得魚兒上鉤。小東家，你那邊可安排好了？」

  「自然是……我自個釀的醉天仙真好喝。」徐牧放下酒罈，「常爺，你有無覺得，便在此時，你我又回到了當年拒北狄的時候。」

  聽聞此句，常四郎大笑起來，豪氣干雲。

  那一年拒北狄，小陶陶不在了，滿中原的定北將，州王，甚至坐在龍椅上的紀帝袁安，都怕得要割地議和。只有他和小東家去了，大破北狄大軍，使得浩浩的北狄部落，開始由盛轉衰。

  「最多四五日，狄戎大軍便會兵臨老關。常爺，你我的戰場，便也要開始了。」

  「小東家，我真希你死了，西蜀步步衰退，這江山便是老子的了。」

  徐牧不。他知道，這是常老四在逗他。

  「狗卵東西，你好歹生氣一下……喂，別死早了！」常四郎罵罵咧咧，像數年前一樣，熊抱住了徐牧。(5,0);

  「常爺也是。」徐牧重新笑起來。

  即將拉開的中原大戰，若無疑問，將是一場艱難的轉守為攻。不管是他，或常四郎，或征北李將，或樂青殷鵠這些人，都有可能再回不來。

  「等抓著那狼王頭子，老子常四郎，要把他按在尿缸整個溺死！」

  「老子徐牧，要把他吊在塔樓上，曬人干！」

  瞬間，一個西蜀王一個北渝王，都齊齊放聲大笑起來。

  ……

  「聽說，西蜀王徐牧親自帶著人馬，開始攻打渝州與老關。大當戶，我等的機會來了！若此時趁機近老關……」

  說話的狄人酋長，一下子頓了聲音。因為他發現，面前的大當戶，似是忽然走了神。

  「大當戶？」

  「怎的……怎的！西蜀王攻來了！」

  「大當戶不要慌……蜀軍還未攻來。」

  趙青雲緩住神，煩躁地抬起頭，遠眺著前方的中原景。便在前兩日，他才終於不敢瞞，將幾萬義軍的事，上報了過去。當然，為避免太嚴重的責罰，他在信里注了些水份。(5,0);

  「大當戶，此時當如何？若是按我的意思，不如在狼王來之前，你我先打下一份頭功。」

  「這樣不妥，中原有句話打草驚蛇。我覺著，還是等狼王來了再講。」

  「大當戶，中原人早知道我們在這裡了，哪裡還有打草驚蛇的說法。莫不是大當戶怕了？」

  趙青雲含糊其辭，扯了好久，都沒有下達攻打老關的軍令。實則在他的心底，有一莫名的不安，一直籠罩在心頭。

  當然，追隨的幾個狄人酋長，似乎是越來越不服他了，也該想個法子。

  「大當戶，那義軍又圍過來了！」正當趙青雲想著，數騎探馬急急來報。

  「集結人馬！」趙青雲大怒，「集結人馬……先行離開！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有其他的中原義軍，我等便要陷圍勢！」

  幾個狄人酋長皺了皺眉，但終歸還是聽了軍令。

  萬多人的狄騎，迅速往前逃遁離開。

  ……

  黃昏盡頭的夜里，晏雍滿臉沉默。

  他剛才派出去的義軍，不過是數百騎。卻不曾想，還未開打，趙青雲便立即帶人逃走了。(5,0);

  這換其他的將領，大概率會集結人馬拼殺的。

  「這狗夫，怎會如此貪生怕死呢！」

  晏雍皺了皺眉，並未讓人繼續追擊。他要做的，便是在狄戎聯軍到來之前，盯死趙青雲這支人馬。

  不曾想，這趙青雲見風就逃，都不帶猶豫的，全無半點為將者的。

  果然，如自家主公所言，不愧是天字號的中原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