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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和煦一笑,說道:「常山命中千秋,自有造化,留在山上當道士才是真可惜了他,當年還是他師父親手把他趕下山去的。」
唐明鏡聽到這話長嘆一聲,說道:「常山兄才是真正的讀書人,但其實最讓我佩服的,還是常山兄的為人,大概是我見過最為正直的人了。」
陳長生卻是說道:「是正直可不行。」
唐明鏡點頭道:「先生說的不錯,常山兄往後若是進了場,有正直是很難立足的。」
陳長生開口道:「你應該比他圓些。」
唐明鏡卻也不覺得這位先生是在笑話他,他拱手道:「先生過獎了,明鏡學問沒做到多,世也還差得遠,往後在哪混都還說不準呢。」
陳長生再次看向他,他的眼中閃過一微不足道的金,接著便是一頓。
唐明鏡被先生的笑容看的有些後背發涼,不知道怎麼的,他總覺得這位先生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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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收回目,說道:「看看罷了。」
唐明鏡點了點頭,沒再問些什麼。
陳長生說道:「坐會吧,這雨大概還有半刻鐘就要停了。」
「半刻鐘?」
唐明鏡微微一愣,卻見那位先生已經起走向了道觀裡面,似乎沒有再與他搭話的意思。(5,0);
知喚邀他過來坐下。
唐明鏡的目從那位先生上收了回來,他看向知喚,問道:「兄臺,你家先生不是觀主嗎?」
知喚想了一下,說道:「是也不是。」
他解釋道:「老觀主前些年的時候將道觀託付給了我家先生,老觀主仙逝之後,流雲觀便是先生在打理了。」
唐明鏡點頭明白了過來,說道:「原來如此。」
知喚點頭答應了一聲,說道:「先前聽你說起常山小道長,你是他的同窗?」
「不錯,說起來,當初遇到常山兄的……」
唐明鏡跟知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他也慢慢了解到知喚是個大夫,後來還讓知喚給他把了個脈,得知安康無恙也欣不。
而唐明鏡則是給他說了許多讀書時的故事,還有常山兄在衍縣『作威作福』的事。
常山可不一般,他一來學過武,進了學堂之後更沒人敢惹他,鬧出了不笑話,但也因此結識了許多好友。
「遙想當年,我被常山兄摁在地上打,還真是……」
唐明鏡無奈一笑,想想還覺得真懷念。
「讀書倒也有意思。」知喚笑道。
「我倒是佩服兄臺的。」
唐明鏡說道:「兄臺走遍山河,治天下人,乃是有大毅力的人,唐某自愧不如。」(5,0);
知喚說道:「讀書不也一樣是為了治天下人嗎?」
唐明鏡頓了一下,接著他臉上出些許笑意,說道:「兄臺此言不差!」
讀書,一樣也是治天下人!
他忽的覺得眼前之人與自己天差地別,而自己才是那個地下的,說起抱負之時,唐明鏡也不免有些慚愧,慚愧於自己讀書只是為了出人頭地。
雨停了。
將將好半刻鐘。
唐明鏡見那外面雨水皆平,他不到有些驚愕,問道:「你家先生還懂天象?」
「天象?」
知喚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接著臉上卻是多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我家先生不懂天象。」
「而是天象為先生所控。」
「這是何意?」唐明鏡愣了一下。
知喚沒有解釋,說道:「明鏡兄,雨停了,你那三位同窗不知在外面講了多壞話,再不出去,他們怕是連你一塊也講進去了。」
話說到這份上唐明鏡也沒有再往下問。
他起告辭道:「既是如此,那唐某也不多留了,若是哪天兄臺到了衍縣,我請兄臺喝酒。」
「一言為定。」
知喚點頭答應了一聲。
然而這個時候桃兒卻是忽的走了過來,在知喚耳邊道了一句。(5,0);
知喚眉頭一頓,問道:「先生說的?」
桃兒點頭道:「嗯。」
唐明鏡見知喚對著一片空寂說話,不由得有些疑,問道:「兄臺方才在說什麼?」
他看不見桃兒,故而本不知曉知喚在跟誰說話。
知喚回過頭來,說道:「沒事,我家先生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啊?」
唐明鏡頓了一下,心中不由得覺得有些古怪。
知喚說道:「蔽天之明者,雲霧也,蔽人之明者,私慾也,明者自明,顧忌自即可。」
唐明鏡眉頭微皺,他低頭思索了一下,他不太明白這位先生說這句話是何意思。
還不等他想明白,就聽知喚說道:「該下山了。」
唐明鏡回過神來,拱手道:「兄臺屆時替在下轉告先生一言,便說唐某謝先生贈言。」
「好。」
「告辭!」
道了就告辭之後,唐明鏡便走出了道觀,在道觀門口見到被雨淋的漉的三位同窗,聽他們裡罵罵咧咧的語氣,只是讓他們說兩句。
隨即一行四人便下了山去。
知喚見那道觀的門從外面被關山,他也收回了目。
他側目看向桃兒,問道:「桃兒姑娘,先生留給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5,0);
桃兒姑娘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問先生去啊。」
知喚聽後無奈笑道:「還是算了吧。」
想來是別有深意吧。
知喚也沒再深去想,低下頭後便開始繼續寫著面前的醫譜。
寫到一半卻是想起了一事,問道:「先生在後院嗎?」
桃兒姑娘點頭道:「先生在後院練劍,還是別打擾先生吧。」
知喚張了張口,說道:「我還是想問問先生呢。」
「問什麼?」桃兒姑娘。
「有些病癥,我想不明白。」
「呆子,你幹嘛不問問我?」
「啊?」
知喚愣了一下,接著卻是笑了起來,說道:「好,那我就問桃兒姑娘了。」
桃兒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瞧不起我的醫。」
「我沒有。」
「你就是。」
「某真沒有。」
「……」
打打鬧鬧到頭來笑了一場,面前的醫譜卻是一個字都沒寫,硯臺里的墨都快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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