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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論道,三人亦有所獲。
雲恆子大呼快哉,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暢快的覺了。
他看的明白,這位陳道友道行深厚,但若說論道,陳道友卻差的有些遠,話里總顯稚,但實際上卻又直至大道,是那最為樸素,最不夾帶虛假的道。
每每深思,雲恆子都直呼妙哉。
這位陳道友,乃是妙人。
論道過後,陳長生卻拿出了一,請他幫忙。
雲恆子見後愣了愣,「這是何?」
陳長生道:「陳某走遍天下,去天地之地,繪為輿圖,不知道友可有閒心,助陳某一臂之力。」
雲恆子聽後大驚,連忙將那輿圖張開看了一眼。 想看更多彩章節,請訪問𝕊тO.ℂ𝓸м
雲恆子驚呼了一聲。
「妙哉,妙哉……」
雲恆子不由的多看了一眼陳長生,說道:「這輿圖上有的地方,陳道友可是都去過了?」
「一些是詢問他人得知,大部分陳某都去過。」
雲恆子盯著那輿圖看了片刻,道了一句:「善!」
抬手之間,雲恆子手中畫出筆來。
他俯下來,開始描繪起了眼前的輿圖。
尋覓起腦海之中多年前的記憶,再藉助這輿圖之中所有的痕跡,一點一點描繪了起來。(5,0);
趙玉清深好奇,湊上前看了起來。
天暗淡,卻見一明月升起,可那月卻又被雲層遮蔽,使得眼前暗淡了些許。
雲恆子隨手一揮,那頭頂遮蔽月亮的雲層盡數散開。
皎潔的月好似在此一刻匯聚在了面前的桌上。
陳長生與趙玉清對視了一眼。
「妙哉……」
陳長生心中暗道了一句,這撥雲見月,匯月耀桌的本領,對於眼前的道人而言卻似信手來一般。
雲恆子越畫越是迷,他連連點頭,每完善一地,臉都不浮現出笑意。
每過一地,他腦海中也會隨之想起多年前在於此地的經歷,這不單單是他的輿圖,手裡的筆一落下,就似走馬觀花一般——憶平生。
雲恆子一直畫到了那黎明之時。
到如今,整幅輿圖完善了將近六。
至此,雲恆子再難落筆了,他相比起來別的地方了。
雲恆子放下了筆,說道:「道友,在下盡餘力,添至六,這餘下的四,還需道友多費心力。」
陳長生雙手接過,說道:「道友助我,多盡兩之數,陳某激不盡。」
雲恆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在下早年亦有走遍天下之志向,卻至半途,困於紅塵之中,心魔激增,半路折返,歷經數年清修,才斬去了那紅塵心魔,道友走遍世間,還需萬分小心那世間紅塵,莫傷於此。」(5,0);
陳長生聽後和煦一笑,說道:「多謝道友提醒,陳某定會注意。」
雲恆子點了點頭,說道:「在下有句逾矩之言,亦需道與道友。」
「道友且說便是。」
雲恆子看著陳長生,說道:「陳道友心在這世間天下,可道友之心,卻已被困在那紅塵之中,道友此前與我論道,雖隻言片語,但在下亦是聽出了道友對於這紅塵因果的迴避。」
「可實際上,道友有這樣的心思時,心魔便已經在道友的心底滋生,早晚有一日,會發出來,我等修士,在這漫漫長路之上,終會與紅塵接,有些時候,非是我等想避就能避的開的,道友其實不必這樣懼怕,此為本之道,斬心魔,先明心魔。」
陳長生聽後不深思了起來。
而這樣的一番話,卻也讓趙玉清陷了思索之中。
雲恆子看著二人,說道:「在下所言,只在自己之見解,兩位道友往後各有大道,人心玄妙,道心難解,在下也只是想提醒一下二位,別無他意。」
陳長生稍微回神,他拱手道:「多謝道友。」
趙玉清亦是點頭,神凝重。
將近夜半之時,陳長生與趙玉清便與雲恆子告辭了。
約定明日一早,往南而去,雲恆子將為陳長生尋一合適的陣位之地,沿著海邊,留下陣眼。
對於陳長生的作為,雲恆子佩服不矣。(5,0);
同樣的,他也好奇,這位道友會用怎樣的方式,去布下的天地大陣。
他雲恆子修行多年,對這蝗災卻是束手無策,他早年也曾專心修行過一段時間陣法之道,但若說橫這一整片人間的陣法,雲恆子卻是沒這樣的本事的。
趙玉清走在陳長生旁,他道:「那老頭說你有心魔。」
陳長生道:「那個修士都會歷經心魔的,你不也一樣嗎。」
「是……」
趙玉清點了點頭,卻道:「我只是在想那老頭的話,雖說的模稜兩可,跟些廢話似的,但確實也警醒了我,心魔到底是心魔……」
陳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依陳某之見,你現在便去將那心魔斬了,不然便是多事之秋。」
趙玉清無奈一笑,說道:「哪有這麼容易……」
「你當這是這麼好斬的?」
趙玉清看著陳長生道:「那是另一個我。」
「與我一般模樣,更是分走了我一半的道行,我與其相對,無外乎像是照鏡子一般。」
趙玉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若心不定,我手中的劍,如何也斬不了他的。」
陳長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在思緒之間,卻又在擔憂自己。
趙玉清的心魔非同一般,已經像是外化一般,造這樣的局面,斬心魔就會難上加難,若是這樣的局面落在他的陳長生上,只會更加棘手。(5,0);
最好的辦法,還是將其扼殺在思緒之間。
陳長生覺得,自己或許得早作準備才是。
其實他尤為的清楚,心魔這東西,他早便有了。
當初夢裡的青山城,何嘗不是他的心魔。
只是讓陳長生有些茫然的是,那場夢在之後他便再也沒見過了。
不知去了何。
當初之時,自己沉了夢中,若非魔君闖進來,將他給拉了出來,說不定自己現在還在夢裡面快活自在呢。
但話雖如此去說。
直至如今,陳長生時不時也還在想起那一場夢,他對於那樣的夢,卻好似沒有太多的厭惡,甚至有幾分接納。
心魔一直都在。
不過是藏起來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