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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之中沒有歲月可言。
有時候待久了,甚至會忘記自己是誰。
當年為了一線生機,走進這地府化作一方差,這大抵是塗虎最為後悔的一個決定。
茍延殘,不如當時便死去。 閱讀最新小說容,請訪問🆂🆃🅾5️⃣ 5️⃣.🅲🅾🅼
但他在後來的時候,卻看到了機會,一個離開地府,再歸自由的機會,那便是魔頭的離去。
可如今,他卻又回來了。
當魔君站在他的面前時候,一個目,好似就看了他的心思。
可魔君,卻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
塗虎也就此鬆了口氣。
卻見那魔頭徑直走向了殿,來到了孟婆面前。
「你回來了?」
玉萱道了一句,神卻無變化。
魔君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喝湯嗎?」
「喝。」
他坐了下來,不多時,玉萱端上了一碗湯。
魔君舉起了那一碗湯,仰頭喝下。
喝完之後,卻又搖頭說道:「比以前喝的甜了一些。」
玉萱坐了下來,說道:「地府的亡魂多了,氣重了幾分,黃泉邊上就長出了些花,滋味還不錯,就加進去了。」(5,0);
「再說了,忘掉東西,本來就是一件好事,這碗湯自然也是要好喝的。」
魔君看了一眼那碗裡剩下的湯,想了後將最後的些許喝下。
他舒了口氣,說道:「是甜。」
玉萱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魔君問道:「這些年地府還算安寧嗎?」
玉萱想了想,說道:「還好,有府君看著,沒出過什麼事。」
「你呢?」
「我?」
玉萱眨了眨眼,說道:「都好的,就是這些年
亡魂多了殿,熬湯就麻煩的。」
魔君想了想,說道:「回頭我讓滿月給你找個幫手。」
玉萱搖頭,說道:「不了,一點小事而已。」
問道:「外面好玩嗎?」
魔君頓了一下,說道:「還好,大變樣了,我都有些不認識了。」
「以前是什麼樣子?」玉萱問道。
魔君怔了一下,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玉萱眨了眨眼,卻又不解,「我記得什麼?」(5,0);
魔君看著的雙眸,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失落。
都忘記了……
可轉念一想,魔君卻又釋然了。
忘了也好。
免得在為他這個陷執拗之中的人再生悲傷。
「沒事。」
魔君說道:「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將你送迴,便也不必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你會好好活著,一世又一世,做個尋常子。」
玉萱沒有回答。
魔君問道:「你不願意?」
玉萱搖了搖頭,可想了想後,卻又點頭。
「怎麼?」
「我不知道。」
魔君頓了一下,他的臉上卻出了幾分寵溺的笑意,說道:「外面總是要比這裡好,人只有活著,才能知道自己是誰。」
玉萱偏頭看向他,「怎麼才算是活著?」
魔君說道:「像蕓蕓眾生。」
「蕓蕓眾生又該是什麼樣子?」
玉萱頓了一下,問道:「像沙海里那些不願意
離開的亡魂一樣嗎?」
魔君一時語塞,片刻後才答道:「像那些願意喝孟婆湯的。」(5,0);
玉萱低下了頭,說道:「願意喝的…大多數比那些不願意走的,還要悲慘。」
魔君直起,問道:「你不願意離開這裡嗎?」
「我只是不知道而已。」
二人之間陷了沉默。
魔君不知該如何開導眼前的人,他忽然間覺得,讓留在地府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不知如何糾正玉萱的心思,最終只能藉口道:「等你去了,你就能夠明白了。」
他站起來,也沒有再給玉萱再問的機會。
「我還有事,先走了。」
玉萱送到了孟婆殿的門口,直至魔君的影消失在了門前。
平靜的著,那一雙眼眸毫無波瀾,可那心緒,卻又總總不絕。
萬般心思,最終化作了一聲輕嘆。
搖了搖頭,回到了那殿中,熬起了湯。
……
魔君找到了滿月。
「你還在翻你那本破書?」
魔君上前,接過了滿月手中的書。
見那《西廂記》三字,卻又無奈搖頭,遞會給了。
滿月將那本書小心揣在懷裡,道:「我就是看不明白,所以才一直看。」
魔君舒了口氣,說道:「你是天道,又怎能有人的七六慾,又怎麼可能看的明白這本書呢?」(5,0);
滿月聽到這樣的話卻是沉默了下來。
低頭看向懷中的書,如今已經破爛不堪了,似乎風一吹就要散開一樣。
「天道就一定沒有嗎?」
r> 魔君直言道:「沒有可能。」
滿月舒了口氣,不再追問此事,放下了那本書,問道:「陳長生呢?」
魔君說道:「他在一個地方停下了。」
滿月聽後頓了一下,問道:「你不是很看好他嗎?這似乎不是你想要的。」
魔君搖了搖頭,說道:「有七六慾的人,最是難以控制,我與他有著同樣的宿命,但他如今卻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他沒有徹底絕。」
「這得怪你。」滿月說道。
魔君頓了一下,說道:「我又怎能知曉他的平生,我又怎麼知道,會有一個人願意一直等他。」
滿月聽後輕笑了一聲,說道:「只允許你有?」
魔君怔了怔,看了滿月一眼。
滿月卻不在意,說道:「我不管過程,我只在乎結果。」
魔君微微點頭。(5,0);
可滿月話音一轉,卻道:「別到時候出了變故,就像趙玉清那樣。」
魔君頓了一下,搖頭道:「不會。」
「嗯。」
滿月抬眼看向了這一片昏暗之地。
越發覺得這裡安寧無比,說道:「地府太安靜了,遠遠沒有曾經有趣。」
魔君聽後說道:「你是此方府君,想做什麼,便去做就是了,地府如今,卻是遠遠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嗯?」
「你為此方天地,雖有偉力,但似趙玉清那樣的存在,也依舊能對你造威脅,這很不應該,你何不將這裡當做曾經的靈籠一樣呢。」
魔君停頓了一下,說道:「雖說規則不全,但總是會有人竊得一分機會的。」
滿月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