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聲閉上眼。

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他睜眼，就看到沐秋煙將陸知宴撞開，擋在他的面前。

是那麼瘦削脆弱，卻無畏地張開雙臂，保護著他。

蘇云聲眼里的比以往更加灼熱，他愈發堅信，沐秋煙是值得信任、值得被人去憐疼惜的人。

同時，他確信不已，陸知宴就是有眼無珠！

“砰。”子彈最終打偏，打在一旁的樹上。

陸知宴看向樹干留下的黑孔，口起伏兩下，轉而冰冷睨著沐秋煙，“你護著他？”

面前，沐秋煙忍耐和心靈的不適，像一棵松柏一樣，筆直拔地擋在蘇云聲面前，看在陸知宴眼里，無異于保護神。

太刺眼了！

這就是沐秋煙口口聲聲的他？

陸知宴結滾，低聲音，“滾開！”

沐秋煙現在還活著，但好像又已經死了。

雙目無，幽靈一樣，一步步朝陸知宴近。

陸知宴巋然不，擰眉：“你要做什麼？”

沐秋煙在陸知宴面前站定，很安靜，一句話沒說，在陸知宴詫異的視線下，冰冷的手抓住陸知宴的手腕，讓陸知宴將木倉口對準自己的口。

“開槍，殺了我。”

沐秋煙說，“陸知宴，殺了我。”

“開槍，算我求你。”

“別傷害別人了，手吧。你的仇人只有我，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沒有求生，死亡這個可怕的字眼，對來說，是上天的恩賜，是獎賞，更是解救。

沐秋煙閉上眼，任由雨水沖刷，淡淡等待死亡的降臨。

陸知宴跟沐秋煙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數清楚沐秋煙的睫數。

可明明這麼近的距離，沐秋煙卻仿佛沒有呼吸，不呼不吸，雕塑一樣。

陸知宴的手指到沐秋煙心口的位置，的心臟……也仿佛不再跳，他幾乎不到起伏。

這樣的沐秋煙竟讓陸知宴地不安。

他一把將手從沐秋煙掌心出，“沐秋煙，想死一向很容易，但你不能死！”

“為什麼？”沐秋煙睜眼，“因為你還要繼續報復我，為沐清清報仇，是嗎？”

是這樣嗎？陸知宴默默問自己。

似乎……不是！

他并沒有這麼想。

他……只是不允許沐秋煙去死！至于為什麼，他心里，思來想去，竟然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于是，陸知宴煩躁地順著沐秋煙的話往下說，“是！”

沐秋煙嗤笑。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樣的答案，或多或都會心痛。

現在嘛，是真的沒覺了！

不會羨慕、不會嫉妒、不會心有不甘，此時此刻，僅僅是覺得可笑，甚至是可恨而已！

不了。

沐秋煙真的一點不了。

恨面前這個男人！！

“沐秋煙，我不準你死，不僅是因為我要繼續折磨你，以此藉清清的在天之靈。也是因為，你媽臨死前說過，不準你死，你要尋找你的弟弟或者妹妹……”

陸知宴的話說了一半——

“閉！！”沐秋煙如同被人按下某個按鈕，臉上的平靜一寸寸皸裂，咬牙切齒，雙目赤紅，“陸知宴，你閉，我媽媽沒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