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蘇北庭住時景的后頸,沉斂地把人拎起來,“你姐可能要出事。”
說著,蘇北庭將沐秋煙的針遞給時景,“說欠了你一萬塊錢,但拿不出錢給你,要我把這個給你,可能要去……自殺。”
盡管不忍,蘇北庭還是將“自殺”兩個字說出口。
時景怔住,倏然看向沐秋煙遠走的方向。
夕西下,沐秋煙的背影融在一片夕中,仿佛要被暮吞噬。
時景心生慌,一把抓過針,大步朝沐秋煙跑去。
他跑到沐秋煙前頭,轉過,張開雙臂,擋住沐秋煙前行的路,聲音沙啞中帶著抖的哭腔,“別往前走了,跟我去醫院。”
時景從沒在任何人面前哭過,那很丟人。可在沐秋煙面前,他好像一點不覺得丟人,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當個小朋友。
他從小到大,從沒當過小朋友。
沐秋煙奇怪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如果沒聽錯,X是在哭嗎?雖然鴨舌帽擋住他的大部分臉,但他的下上有水珠。
為什麼?
把聲音放得比所有時候都溫和一些,“謝謝你,不過不用了。針收到了嗎?你可以去典當一下,應該夠還你的錢。”
“我不要,”時景低著頭,嘶啞道,“你不用還我的錢,我的錢……你可以隨便花,以后都給你花。”
他抹了下臉,抹走臉上的水跡,“我很能賺錢,都給你,但你不可以繼續往前走,你要和我去醫院,去檢查,要好好活著。”
沐秋煙覺得很怪。
第一次和X見面時,X很冷漠,可以用沒有人味來形容,是個唯金錢論的人。
但這次,X變了,他好似在極力掩蓋自己的激和難過。
他的激,好像是因為。
他的難過,好像也是因為。
他還說,要將他的錢給花。
這些都是為什麼?
比沐秋煙的腦筋得更快的……是的眼淚。
一行清淚瞬間從沐秋煙臉頰滾落。
紅著眼,張張合合好幾下,卻始終發不出聲。
就這樣不知道多久,艱難地問:“你、是誰?”
時景抬頭,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取下帽子,手指到額前細碎的劉海里,將劉海向上一,出一張線條分明的臉。
那是一張和沐秋煙很相似很相似的臉。
一張完的臉。
只可惜,他的左臉上有一道疤,令他看起來有些戾氣。
時景大概是怕沐秋煙被他臉上的疤嚇到,他很努力地放視線,很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乖巧一點。
他揚起下,用力拽拽自己的下,“你看,沒有人皮面,這就是我的臉。”
他又匆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疊得板板正正的紙,“這是我和姓沐那個老東西的DNA檢測結果。”
然后,他垂下手,雙手有些張地攥住,就站在那里,低低地、聽話地喊,“姐姐。”
沐秋煙早已淚如雨下,捂住,眼淚打的手。
原來,早就跟的弟弟見過面。
找到弟弟了。
不……
不對。
不是找到弟弟,是的弟弟來找了。
時景局促地站在原,他從來都天不怕地不怕,這一刻他發現,他怕姐姐的眼淚。
他要怎麼安姐姐?
他向前一步,一改在外頭bking模樣,不知所措地問:“對不起,我來晚了。但是姐姐,我可以原諒我,讓我抱抱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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