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是真的不知所措,他說得話顛三倒四,說完才發現自己說得七八糟。
“不是,”他有些懊惱地皺眉,“是你、你可以原諒我嗎?”
回答他的……是沐秋煙的擁抱。
沐秋煙抱住時景,想告訴他,該道歉的人不是他,而是罪孽深重的。
可嗓子里又酸又苦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唯一能做的,便是抱的弟弟。
害怕啊,害怕這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時景提出想抱一抱沐秋煙,是想安。結果,他在沐秋煙的擁抱中怔神發呆,如同站在溫暖的下,滿暖意。
一個來自親姐姐的擁抱,時景好似被治愈了。從此以后,他有了,不再像是沒有的浮萍,他有了依賴,也有了守護的人,他真正在這個世界落了腳。
時景嘶啞道:“姐,我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了,你有我了,你有親人,有關心你護你的親人。”
他的聲音低低的,卻無比堅定,重如磐石一般。
沐秋煙眼眶發熱,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不停往下落。
深深吐息,松開時景,哽咽詢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時景乖乖回答:“時景,秋時的時,煙景的景,是秋煙的弟弟,時景。”
他不再是之前冷冰冰的X,他像一個等待親人夸獎的小孩子一樣炫耀道:“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
沐秋煙笑了。
笑容足以讓冰川消融。
但同時的眼淚沒有停下。
何德何能擁有這麼好的弟弟?
時景。
時景。
秋時煙景的時景。
沐秋煙一遍遍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
真好聽啊。
吐息,一點不吝嗇夸獎,“真好聽,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名字。”
時景有點小驕傲,同時有點不好意思,他抬手了鼻尖。
剝開他最外頭那層冰冷的保護紙,他上還殘存著不曾向外人展示過的年氣。
沐秋煙越看越覺喜歡,下意識追尋他的作,自然而然關注到時景左臉上的那道疤。
抿,眸微蹙,低聲呢喃,“X,尋找的尋。阿景,這些年是不是很辛苦?”
時景漆黑的瞳仁稍稍一,聽到沐秋煙一舉猜中他代號的含義,心里頭鼓漲不已。
他的姐姐真的很通很聰敏。
都猜到了。
他這些年那些無安放的期待和尋找,都因此有了價值。
時景紅著眼搖頭,“不,沒有。”
這樣說著,他又忽然否認,“是,很辛苦。你要安我,要陪我。”
“所以,跟我走吧,去醫院,養好,以后我們一起生活,我賺錢養你。”
時景當然不覺得辛苦,他不過是在賣慘而已,而賣慘的目的,便是要沐秋煙跟他走,去醫院調養好。
沐秋煙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但的命,不長了。
時景現在還不知道……胃癌晚期的事。
如果跟時景走,到時候讓時景親眼目睹好不容易找到的姐姐的死亡,這對時景太殘忍了。
沐秋煙哪里舍得弟弟遭遇這樣的痛苦?
可時景干凈漆黑的瞳仁里,充斥著期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