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水長老眼睛都要瞪了!
此刻,他全盤貫通,豁然明了,許易為什麼敢殺萬有龍了。
如此驚天大案,和黑龍堂扯上了關系,姓萬的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只是姓萬的,死得也太窩囊,縱然事發,完全可以遠遁他鄉,近十位氣海境強者,被區區劊子手砍頭,為天下笑。
說來說去,還是眼前的小子太太狠,使用計殺了姓萬的。
水長老猜得不錯,萬有龍等人便是因為劫案而死。
但至死,萬有龍等人也不知曉這個劫案曾經發生過,只以為是許易為了泄憤,綁了他們去繳罰金,哪里知道,許易泄憤不假,卻直接將他們綁上了斷頭臺。
而許易能挖出這個劫案,說是天幸,也是必然。
當日,他查閱黑龍堂罪案,以及近年廣安大案,查前者是想搜出黑龍堂的馬腳,好加以利用。
查后者乃是想關注自己做下的案子,做到心中有數,進退自如。
孰料,前者無功,后者無果,正待放棄,卻在未結大案中,發現了這件曾經轟廣安的大劫案。
彼時,一眼掃中大劫案中丟失的寶清單中的鐵,許易便意識到機會來了。
說到懸案,偵破之難,無非在于毫無頭緒,不知道從何下場,緣由都找不到,如何追尋結果。
而對許易而言,他是看破了真相,由真相反推因由,自然簡單。
鐵此,珍惜異常,拍賣會上,水長老肯用一枚神元丹換,足能證明此的珍貴。
如此珍貴卻稀的神,黑服青年,或者說江川是怎麼得來的?
再看到了劫案上清單中的鐵,繼續聯想江川的職業,許易要懷疑江川,順理章。
瞄準了江川,許易便可大功夫了。
結果,他只花了半日功夫,便將白馬縣的黑龍分堂上層領導盡速捕拿。
彼時,江川為此劫案,幾乎調了白馬分堂的所有好手。
如此大案,倘使存于小范圍,畏懼律法森嚴,恐怕打死也無人肯招。
然,涉案之人太眾,尋個把骨頭,加以利,想打開突破口,實在不難。
打開了突破口,整個審訊過程自然水到渠。
很快,江川帶領黑龍堂白馬分堂等幫眾在鷹愁峽伏擊商隊的節,便勾勒完。
人證,口供無數,此案就此結!
因著怕走風聲,許易通報了高君莫后,在高君莫的支持下,進行,外人毫不得與聞。
結案后,高君莫用了渠道,火速傳訊,很快,刑部就下達了抓捕的指令,并嚴詞,生死不論。
可憐萬有龍等人,到死都不知道因由。
眾人活吃了江川,江川埋下的炸彈,卻也通過許易,徹底引,終結了眾人。
一因一果,頗有些冥冥定數的味道。
“水長老,黑龍堂邪惡兇殘,膽大包天,竟敢搶劫王廷賀誕使,罪不容誅。而你水長老和黑龍堂的關系,嘿嘿,還用我說麼,總堂主是你干兒子,堂主是你干孫子,黑龍堂被公決判逐,你水長老卻把眾人暗藏在水家莊園。有這樁樁件件,你水長老總不會還說自己與黑龍堂無關吧?”
前戲做完,匕首一點點亮了出來。
饒是水長老久經風浪,也不由得渾發冷。
眼前的這個家伙,實在太毒了,比最毒的毒蛇還要毒三分。
黑龍堂偌大一個勢力,不過因為欺負了一個老漁翁,一個小破孩,就讓此人一辱再辱,到最后竟是連拔起,斬盡殺絕!
這種狠人,水長老縱橫廣安這些年,還從未見過。
眼下,聽這小子的意思,是要把水家往這驚天大案里,死命撕扯啊!
一念至此,水長老忍不住打個寒,冷道,“休得胡牽扯,我收萬騰云為干孫子,也不過是近幾日的事,這點,你們高司長可以作證,至于我收留黑龍堂,更是無稽之談,不過是萬有龍等人臨時租賃我家莊園罷了,姓許的,你要是敢公報私仇,信不信老夫直接找上廣安府令,了你這。”
“我還真不信,你水中鏡有這個能耐!”
許易斜睨著他,“你這些蒼白的解釋,留著以后到公堂上講吧。總之,在本看來,黑龍堂截殺賀誕使在前,進貢的重寶落于你手在后,即便你說這鐵是你在玲瓏閣拍得的,焉知不是你們合伙,左手倒右手的把戲。”
“你先拍得,回頭,萬有龍得了錢,再還給你,倒頭來,便是喊上十萬金,這錢還是歸于你口袋,旁人怎麼也競爭不過你。要不然,這等重寶,怎會偏偏讓你拍得?要不然,鐵如此重寶,怎會有人舍得拿出來拍賣。”
兩世的見識,給了許易極佳的思辨能力,便是謊話說到白日見鬼,卻毫不失嚴邏輯。
這番話字字句句,如刀如劍,直水長老心臟,便連場間千余旁觀者也聽得在心中大點其頭。
水長老要氣蒙了,他發現自己被許易拽進泥坑里,怎麼也爬不出來。
“狡辯,無恥狡辯,滾,趕滾,再敢阻我門前,休怪老夫不客氣!”
水長老大手急舞,恨不得一口平吞了許易。
“那水長老的意思,是不肯出鐵嘍!”
“我再說一遍,鐵是老夫競拍所得,你若要查,盡管去玲瓏閣查到底!”
鐵是他水某人花費一枚神元丹換來的,便是廣安府令親至,也休想讓他把吃到邊的吐出來。
“水長老,我再問一遍,鐵你是不!”
“除非老夫死了!滾!”
水長老一口喝出,許易二話不說翻上馬,一聲喝出,圍攏的捕快大軍迅速完整隊。
一拉馬韁,調轉馬頭,輕磕馬腹,蹄聲得得,霎時,便去得遠了。
捕快大軍如長龍游街,轟轟隆隆,轉瞬散了個干凈。
“老爺虎威,群小避退!”
水十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高聲疾呼。
他一聲呼出,周遭虎士正要應和,正沉眉深思的水長老猛地一掌揮出,水十三整個人直接被得飛進了院墻。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