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徐洪生到底有領域三境修為,他便用神通襲,一時間也必難得手。
二者,徐洪生既料定自己要反撲,必定守衛森嚴,他并不知自己的目標鎖定方中平,反而弄方中平會有不錯的機會。
一招既出,果然趁拿住了方中平。
“薛向,放開中平,我饒你不死。”
徐洪生厲聲喝道。
許易冷聲道,“老徐,你既殺我大哥,自不會放過我,我若放了方中平不是自己找死麼?你若有膽,便連我和方中平一起干掉。
若是無膽,便放我離開,我可以將姓方的還給你。”
“主上,大可答應他,此獠的命遲早我會取來。
如今,他既已反抗,罪名便坐實了,北斗宮中,再無他立錐之地。
失了空明府府判的份,此獠就是一介武夫,滅之易也。”
方中平急急向徐洪生傳遞意念來。
他是真謀士,手上的本事卻弱,如今落許易手中,心中不免惴惴。
他為謀士,向來將謀放在第一。
如今為徐洪生謀劃,竟將自己的家命搭上了,他懊悔不已。
許易故意不錮方中平,便是放任他向徐洪生傳遞意念,他勸徐洪生費勁,方中平勸徐洪生易如反掌。
果然,徐洪生妥協了,實在是方中平對他太重要了。
而方中平的分析也是客觀事實,只要許易反出北斗宮,失了份,便不足為慮。
當下,他揮手放開大陣,許易朗聲道,“鐵涯兄,你們先走,某殿后。”
李鐵涯等一干星空盜簡直要激涕零了,早先都傳薛向忠義,他們并沒往心里去,畢竟,見過的私鬼蜮太多,早就不信那些立人設的故事了。
如今這命攸關的關頭,薛向竟然讓他們先走,自己殿后。
一眾自詡忠義的星空盜,人人心中念。
李鐵涯高聲道,“薛兄大恩,某等銘記,自今日始,薛兄但有所命,吾輩便拋卻頭顱,亦在所不惜。”
說完,李鐵涯率眾才打開的缺口,一路狂飆,轉瞬消失無蹤。
許易才要從擒拿方中平從缺口遁出,忽地,缺口陡然閉合。
許易擰眉道,“老徐,你這是何意,莫非反悔了?”
說著,他了握在方中平脖頸間的大手,頓時,將方中平脖頸得吱吱作響。
徐洪生道,“放走李鐵涯,某已經顯了誠意,現在該你放人了。”
許易笑道,“當我是三歲小兒麼,我若放人,你覺得我還走得出去麼?”
徐洪生道,“沒辦法,我也信不過你。”
許易念頭一轉,松口大手,“老方,現在事關你的小命,我也懶得費神了。
想必你為了自己的小命,能想出兩全其的主意。”
方中平傳意念,“用三位府判換我,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沒必要殺害他們。
同樣,我家主上也絕不敢冒著得罪三大府的風險,強行襲殺。”
許易哈哈一笑,“的確是好辦法。老徐,方中平說了……”
他將辦法才道出,四方陣中立時起了不雜音,方中平面紅耳赤,心中暗恨不已,姓薛的太毒了。
他用傳意念的方式道出此辦法,就是希薛向自己說出,偏偏這混賬死活要著他去得罪人。
徐洪生聞聲大喜,“也罷,便依你。”
當下,他召喚三位府判,讓他們上前,去換回方中平。
于他而言,方中平實在太重要了,他決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而三位府判雖也重要,但許易的確沒有殺害三位府判的必要,如此換人,正是兩全其。
面對徐洪生的威,三大府判人人心里罵娘,卻不得不聽命行事。
三人才行到許易前十余丈外,六條縛龍索凌空飛出,三大府判不敢反抗,任由縛龍索將他們捆得結結實實,鎖死周關竅。
隨即,三大甲士形一晃,各自挾持一人。
徐洪生沉聲喝道,“現在可以放人了吧,薛向。”
許易冷笑道,“不急不急,老方,跟我說實話,謀殺害我大哥的是不是你,出主意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的是不是你。”
方中平面如土,高聲道,“是我,都是我,你怎麼說,便怎麼是。”
許易面帶微笑,“都這檔口了,你還在耍著心機。
也罷,到了九幽之,你且記得和九幽之主耍弄你的心機。”
話音方落,他掌中放出火焰,將方中平燒火球,轉瞬火焰熄滅,方中平化作虛無,連命都不曾溢出。
“你……踏馬是找死。”
徐洪生目眥俱裂,大手一揮,便要喝令合陣,許易長聲笑道,“方中平害死我大哥,我殺此賊,為全兄義,死有何憾。
何況,還有三位府判陪我上路,快哉快哉。”
今番,方中平設局,無聲無息,他毫沒有察覺,這樣的一條毒蛇,許易被咬了一口,絕不可能放回去,再讓他下第二口。
徐洪生暴跳如雷,“合陣合陣。”
許易大手一揮,三大府判上的兩條縛龍索,各松懈一條。
失了那條縛龍索的錮,三大府判同時喝出聲來,“誰敢妄,老子宰了誰。”
“老子的命令也不聽了,你們該聽誰的號令,不清楚麼?”
“徐宮老,我等一心為你效命,現在你竟為了一個謀士,不顧我等命。
卻不知此番戰后,我等皆死,你如何面對袁宮主。”
三大府判的喝聲立時加劇了局,上萬大軍頓時四分五裂,哪里還能合陣。
徐洪生悲慟之余,也不得不正視三大府判同時陣亡的慘烈后果。
然而,許易卻不愿給他時間。
當下,他擒拿三大府判,朝著三大府判衛隊的結合點突進,瞬間便打開了缺口,突出重圍。
隨后,許易大手一揮,三大府判被他砸了出去,便聽他高聲道,“薛某一日北斗宮,終是北斗宮人,今日遭小人陷害,得罪之,三位海涵。
老徐,咱倆的賬,改日再算。”
聲音傳來時,他已化作一團火影,消失無蹤。
“吼!”
徐洪生仰天怒喝,周五蘊狂冒,大口噴出鮮,他真被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