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拍賣師氣壞了，冷笑道：“林蕭，你別信口開河，這是梵高先生上學時候的練習作，你知道什麼？”

“就是！別嘩眾取寵了，真是好笑！”

“你懂什麼畫啊？”

“真的是……”

紛至沓來的嘲笑聲，并未讓林蕭不高興，他古怪地笑笑，指著江玉說道：“敢不敢打個賭？”

“打賭？什麼意思？”江玉冷冷瞪著林蕭，不自覺地起膛，他可不想在南宮錦面前被林蕭比下去。

“假如畫是真的，隨你提條件。如果畫是假的，你當眾跪下給我磕三個頭，并且發誓永遠不擾我老婆，敢不敢？”

江玉氣極而笑，讓老子跪地磕頭？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但他轉念一想，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利用，以后肯定會后悔，于是獰笑一聲：“行！林蕭！我跟你賭，我只有一個條件，如果你輸了，馬上離開南宮錦，永遠消失在的面前！”

“好啊！”林蕭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南宮錦微微一怔，想說什麼又生生忍住了，心深很矛盾，一方面確實不待見林蕭想跟他離婚，另一方面卻又覺得不忍，同時還有點生氣，憑什麼你把我們的婚姻，當賭注隨意揮霍？

“這可是你說的！”江玉大喜，沒想到幸福來的太突然，林蕭這個傻比肯定腦子秀逗了，才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唐獅虎的鑒寶水平，就算在國都名列前茅，他鑒定出來的寶貝，失誤率只有萬分之一。

再說梵高這種名家畫作，唐獅虎更加認真謹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錯的。

“哼！”唐獅虎不忿地哼一聲，幽幽道，“狂妄自大的頭小子，簡直胡說八道！”

林蕭有一種謎之自信，他從小跟師父學古通今，無論武藝還是學問，都涉獵極深，區區畫作，他一眼就看出了病。

“你們都不信是吧？”面對一場子的質疑眼，林蕭晃晃悠悠站起來，慢吞吞走上拍賣臺，在畫作前轉了一圈，“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

唐獅虎噌一下站起來，大步走到近前，冷聲道：“小朋友！希你不要信口開河，這畫作是真是假，本不是你能品鑒的東西，假如不小心弄壞了畫，你能賠的起嗎？”

“唐大師是吧？”林蕭笑了笑，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搖頭晃腦地說道，“這畫布無論從材質還是來分辨，都與梵高所在年代相距頗多，至也差了一百年，如果說它是真跡，這件事做何解釋？”

唐獅虎愣了一下，他對畫布的確產生過懷疑，可經過仔細推敲，卻發現那只是一種錯覺，在梵高所在年代，這種畫布雖然罕見，卻也并非沒有。

林蕭見他不信，主上前一步，指著畫布底部一塊兒不太明顯的青斑，幽幽道：“假如畫布的材質在當時的確存在，那麼……唐師傅你再看！”

唐獅虎下意識地湊過去，仔細分辨之后，角勾起一道嗤笑，不以為然地說道：“一塊墨跡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呵呵……”林蕭搖了搖頭，“如果現場有化學專家，可以上來看一看，這墨跡，可不是一般的墨跡啊。”

“嗯？”拍賣師忽然一愣，他大學學的就是化工專業，而且碩士畢業之后一直在化工廠工作，直到最近才轉行，他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看向墨跡，幾秒后瞬間愣住了。

這塊兒墨跡放在畫布上，尋常人本不會注意，已經淺到眼幾乎看不到了，只有觀察非常仔細的時候才能看到。

而且就算看出墨跡，也不會當回事，實在是太不起眼，沒什麼值得研究價值。

然而拍賣師的神卻異常凝重，仔細觀察幾分鐘后，深吸口氣，不可思議地看著林蕭，沉聲道：“這墨跡……是近代所留，最多不超過二十年！”

“那也說明不了什麼！”唐獅虎冷笑道，“很可能是這畫作的其它主人無意間留在畫布上，這也算作假麼？”

“當然不算！”林蕭毫不驚慌，從拍賣桌上拿起一只放大鏡，遞給唐獅虎，“唐師傅可以順著墨跡尾端的痕跡往上瞧瞧，自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半信半疑的唐獅虎猶豫著接過放大鏡，按照林蕭的意思，順著墨跡尾端朝上移，剛開始還很淡定，但到了后來眼中的驚越來越深。

這一看不要，差點把他嚇死。

“這，這不可能！”

隨著唐獅虎一聲尖，所有人的表都跟著張起來。

“這，這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沒發現？這種防偽手法，是近代仿造大師們通用的手法，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張畫布上？”

目呆滯的唐獅虎子不斷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因為一個疏忽，唐獅虎放棄了那塊墨跡的研究，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畫作本，所以對邊邊角角的細節疏了。

而那塊墨跡并非無意所留，而是仿造者為了防止事后被自己的畫作所騙而刻意留下的痕跡，從淺到深總共有五到八，通過某種特殊的形畫法，遍布整個畫卷。

所以只要懂得這一行的人，通過墨跡去尋蹤，就會發現這些由淺深的墨跡由一極淺的畫卷本紋絡線條所貫穿。

“其實這畫仿造的算好了，只不過這幫人以騙防騙，怕自己遭了別人的道，在自己的畫作上留下防偽標志，雖然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在唐大師面前，又怎麼能藏的住？”林蕭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卻讓唐獅虎滿面通紅。

林蕭這句話簡直就是打他的臉，如果唐獅虎真有大本事，也不至于把一副贗品認了真跡。

“唐大師！到底怎麼回事？這畫……”經理一臉擔憂地走過來，急聲問道。

嘩啦！

“哎！”唐獅虎憤怒地把畫團一團，恨恨地說道，“這畫是假的，就算畫的再真，它也是假的！”

嘶……

全場紛紛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

梵高的畫竟是假的？

不人心里都一陣慶幸，幸虧沒有繼續跟著拍下去，否則幾個億買回一幅假畫，那損失可大了。

“唐大師！你把話說清楚！你可不能害我！”江玉尖著跑出來，不可思議地瞪著唐獅虎。

唐獅虎仰天長嘆，今天自己的名聲算是毀了，但他并非那種無德之人，既然確定了真偽，也沒什麼好瞞的，沉聲道：“畫是假的，贗品，最多值一百萬！”

蹬蹬蹬……

江玉如遭雷擊，眼睛瞪的滾圓，雙一差點跌倒。

林蕭忽然笑嘻嘻地走過來：“江！現在事實大白于人前，可以兌現賭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