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一陣發麻，呆了半晌才喃喃說道，“這走火魔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相柳兒漠然看著李落和谷梁淚，輕哼一聲，沒說話，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敵當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麼，不過他若安好，也是幸事。

李落拍了拍谷梁淚后背，溫說道：“我沒事了，風貍，你陪著你家小姐。”

“好嘞。”風貍爽快地應了一聲,谷梁淚低著頭,任憑風貍拉著躲進了人群。甚好，便有取笑也是善意，畢竟大敵當前。見眾人不再留意自己，谷梁淚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小聲問，“我和他……那個，多久了？”

“沒多長時間，剛開始還好，后來不知怎麼小姐的神越來越焦急，然后就開始微微抖，好像很疲倦，冷公子還有言姑娘他們不讓人靠近，說是二公子的心魔唯有你才能解開，再之后你就突然大了起來，嚇了我一跳。”

“啊，我，我了？”

“嗯嗯,可大聲了,還特別凄慘，聞者垂淚，小姐，他干嘛你了，是不是干壞事了，這二公子，真是欠揍！”

“別胡說！”谷梁淚連忙拉了拉風貍，小點聲，心里一陣惶惶，原來才沒過多久，那為什麼自己在幻境中有走過一生一世的覺……

言心輕輕走了過來，看著谷梁淚和聲說道：“王妃。”

“言姑娘。”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不過緒到底還是好了些。

“不知道王妃在王爺的破境之中看到了什麼，不過此等境遇可遇而不可求，或許王妃日后用得上的。”

“看到了什麼……”谷梁淚喃喃低語，忍不住打了個寒，那些怪陸離背后好像就只有毀滅，自己看著他,那他又再那般場景之中看到了什麼？谷梁淚良久沒有出聲,言心點到即止，沒有多說,悟因人而異，像如和谷梁淚這樣的頂尖高手，已經無需再畫蛇添足。不過還是很好奇，看到了什麼，而他又看到了什麼，不過不管兩個人看到的是不是一樣，此刻的李落和谷梁淚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前襟上還沾著跡，聽風貍說這是在一聲呼喊之后，李落吐出來的一口鮮。吐之后，他的表就漸漸和下來，慢慢恢復了神志，先是李落醒來，再是醒過來，前后也才過了不到一刻。

原來就只有一刻，谷梁淚悵然無語，那些形已經深深刻在了腦海里，也許是機緣，也許是夢魘，但知道他坐在瓦礫之上，滿是的模樣一定會陪伴自己一生一世。

吐不一定是壞事，他已經能下心頭紛的魔念，這一次走火魔來得快，且兇險，不過去的更快。李落回頭看了一眼垂首藏在人群中的谷梁淚，短短一刻景，不知道在他的幻境里都看到了多，一定看見了，只不過那個時候一定更在意自己，但是遲早會想起來。

且先渡過眼前這一劫再說其他。

“太白李落可在，主上相邀一見。”頭頂有聲音傳來，眾人皆是一震，急忙抬頭去，只是一只大鳥在低空盤旋。早前已有將士發覺這只大鳥，不過只當是極北異，此刻有人的聲音從大鳥背上傳來，諸將都吃了一驚，如果有敵人借助這些大鳥突襲，說不得一時不察，會吃大虧。

鳥能載人，這在極北不稀罕，鳥若是能口吐人言，在極北……好像也不算稀奇。

主上這個稱呼在極北只有一個人，黑劍白刀，原來他已經來了，正好，也該見見。太白李落，呵呵，好低劣，但是有效的攻心之，聯軍之中在乎這個稱呼的人決不會，別人不說，歸藏就不會安心吧。照連山的說法，歸藏當初就是算計淵雪的一群凡人，淵雪如果重臨天下，歸藏必將死無葬之地，所以在歸藏的立場而言，他們一定不愿意黑劍白刀破開雪山的封印，因此反而了自己可以借助的力量。只是當真如此麼？說不得歸藏反過來也可以納投名狀，放淵雪出來，重新拿回曾經歸藏得到過的權力和地位，雖然這些權力和地位都是因為攀附于淵雪而得，不管怎麼樣，也總好過只能藏在影之中，晦地控天下，卻不敢走到之下，怕被天火淵雪真正的傳承覆滅。黑劍白刀曾經許諾他十萬之數，憑什麼他就不能許諾給別人。

李落忽然醒覺一件事，天火淵雪留在世上的傳承凋零如斯，諸如萬梅園倉央一族到現在竟然就只剩下倉央嘉禾姐弟兩人，眼看就要斷了脈，這其中怕是不了歸藏的謀，也許連山也在其中推波助瀾亦說不定。

歸藏靠不住，連山的話就能相信？唐糖可以相信，但是唐老太太多半不能信，如果有一天，連唐糖也不能相信呢？李落吐了一口濁氣，這個充滿謊言和的世界，真的很讓人作嘔。

李緣夕默不作聲地解下拂弓，李落展演一笑，攔住了，抬頭看著盤旋飛舞的大鳥，傳音喝道：“人在何？”

“就在山下。”

“我去見他，還是他來見我？”

“大將軍……”

“王爺……”

李落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大鳥開始翔，速度慢了下來，從鳥背上探出一個腦袋，離遠了看不清五，不過有些眼之，似曾相識。

“哈哈，我只是來傳個話，主上自會來找你。”說完大鳥一個展翅，瞬間遠去。

在大鳥遠飛的一剎那，李落就猜到黑劍白刀一定會親自來，但不是現在，他會等聯軍中有人思量太白李落四個字代表什麼含義之后再來，活了千年的老妖怪，縱人心的手段層出不群，只有沒想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同樣是茍活千年，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的確是非比尋常的大，黑劍白刀運籌帷幄，可定千萬里之外的事，而就只會拎著劍沖進人群，囂張跋扈的狂笑，但凡多補補腦子，都不至于輸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