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族的鑰匙,可以是一塊石頭的,你可以把這五把鑰匙想象路標,天火把淵雪藏起來的地方很,沒有路標,黑劍白刀很難找到,但是路標該怎麼用,你還要自己當心了。”
小殤離開之后,李落還呆坐在石頭上,腦海之中紛如麻,區區一介凡夫俗子,忽然說眼前有一條仙之路,換是誰也無法平靜,沒有失心錯已屬難得。會告訴李落這些,多半也是因為他就算知道,也能控制住心中的,較之長生不老的升仙之路,李落定然還有更重要的事,亦或是人。不過小殤也在賭,賭沒有看錯人,李落卻在想離開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話,如果五族鑰匙即為信標,應該讓他找到如何利用這些信標才對,為何要他當心?當心什麼?應該不是黑劍白刀……
頭又開始疼了,每每談,看似知無不言,卻總留了一半。倒也對,萬一讓他都知道了,說不定會做出全然不同的選擇。李落陷無盡的思索之中,良久難以自拔。就在這時,遠方群忽然傳出一陣陣低沉的咆哮。舉目去,群中的靜看不真切,只見林晃地,好似都煩躁起來。聲音由遠及近,漸漸向雪山之下近。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極北之中大多妖都是夜間覓食,較之白日,到了夜里更加危機四伏。
營中將士也察覺異常,諸將飛奔到營前,倪青有些氣急敗壞地道:“又來!真當咱們好欺負不!”
李落沉聲說道:“傳令諸軍戒備,到了夜里,這些極北妖大都會出來覓食,白日枯等,想必也是了,不可掉以輕心。”
“遵令!”諸將各去傳令,李落收斂心緒,將方才小殤的一番話在心底,且先看看這些極北妖到底要如何。方才和小殤的一席長談,他暫且沒有告訴別人的打算,這番話茲事大,倘若傳開,不相信便也罷了,就怕會軍心。
就在營中諸將整軍戒備之際,忽然從雪山一側傳來一聲虎嘯,聲震長空,宵小退避,那些低沉的吼聲也在一瞬間都黯然失。李落一怔,忽地破而笑,老朋友,你終于來了!
破空聲掠過大營上空,一道黑影從山腰一躍而下,傲然立于營前。李落仰頭,白虎也正低頭看他,一雙虎目之中竟然讓他看到了一抹淺笑。
小友,你也許久不見了。
虎嘯之后,雪山前安靜了許多,原本蠢蠢的群在白虎現之后都老實了下來,悄悄退回起先的位置,有些還要退得更遠,著肚子不打,怕的是白虎恰巧也了。懾于太白大神的鋒芒,那些讓人牙酸耳鳴的咆哮聲收斂起來,連夜里的風聲都小了許多。
流云棧看著營前的一人一虎,眼中閃過一留,還有一抹說不上的愫,呢喃輕語:“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言心看了師妹一眼,輕輕一嘆,手了的頭發。流云棧俏臉一紅,故作淡然道,“師姐,又要教訓我啦。”
言心莞爾,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笑道:“小時候還聽我的話,長大以后我說的話大約沒幾句你能聽進去了吧。”
“誰說的,師姐說話我一向都聽,冤枉人。”流云棧扮了個鬼臉,目倩兮著營門前。言心沒有多說,什麼時候起和流云棧變得不如以前那樣無話不說了呢。現在流云棧固然也聽的話,如果遇到危險,會舍命救師妹,流云棧也是一樣,只是再也沒有年時那樣兩小無猜了。說起來應當是自己力主大于市為南王府造勢,選擇宋家無缺公子的那一天吧,流云棧就和有了分歧,這些年過去,兩人雖然都還在大于市門下,只不過在不同的路上漸行漸遠,也許終歸有一天會分道揚鑣。
言心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有錯,如果錯了,大于市不只是一個人,自然也不是一個人便能做得了主。一開始誰也沒有看好大甘九殿下,所謂中興不過是回返照而已,他的橫空出世也只是將大甘將要傾倒的社稷再多茍延一段時日。時至今日,大于市依舊沒有認同李落會為天下明主,相較帝王,他更像是個游俠,亦或是詩人,只是恰逢其會,讓李氏的脈將他一步步推到了如今這個位置。即便如此,大勢所趨之下,大甘衰落無可避免,如果沒有天火淵雪橫生枝節,現在的卓城一定斗得天昏地暗。
高位,卻沒有爭權奪勢的心思。很多人都知道李落厭惡卓城里的是是非非,他深悉帝王之道,只可惜志不在此,論才能,大甘若有他為帝君,實乃蒼生百姓之福,論心,他卻實在是相差甚遠。當年那些爭權奪利的帝王局中,數度沉浮依舊能屹立于權力的巔峰,甚至有蓋過天子的跡象,不過大于市仔細推敲過,諸般種種看似神來之筆的運籌帷幄,實則都是見招拆招而已,子太冷,了咄咄人的貪婪,行事固然進退有序,能屈能,不過到底還是太過憎分明了,用流云棧的話說,就是不夠虛偽。
他還不如自己虛偽呢。言心搖頭苦笑,也正是這樣的人,才能讓流云棧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為了替他爭一個名,不惜第一次反駁師父。流云棧曾經說過,李落當年羽翼滿之后沒有立刻南下,一來是卓城紛擾,分不出手腳,二來是在他心底最深,曾經相信南王府可以趁勢而起,取大甘而代之,如果那個時候草海鐵騎南下,宋家或許能抵擋草海騎兵的鋒芒,所以他才故意留給了南王府那麼多年景。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就是大甘李氏中最不看好大甘朝廷有中興之勢的人了。可惜的是南王府和宋無缺讓他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