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球的臉上橫直跳,黃眉一抖,話聲中卻是掩飾不出心中的興之意:“你說什麼,你要空手跟我打斗?劉裕,你別后悔啊!”檀憑之急道:“劉大哥,空手怎麼對付此賊?他的武功并不弱,雖然你神勇無敵,但也不要這樣過于托大啊。”
劉裕哈哈一笑:“區區鮮卑胡虜,我又怎麼會放在眼里。
如果是戰陣之上,誰也不能保證永遠手里有兵啊,沒武難道就不打仗了嗎?”刁逵“嘿嘿”一笑:“劉裕,你要是這樣托大,刁球若是傷了你,那京口百姓再次生出什麼事端,那不是害了本嗎?”劉裕的劍眉一挑,向著擂臺四周抱拳道:“各位京口父老,謝你們對于我劉裕,對于我們京口多年來規矩的維護,劉某在這里謝過了。”
“這空手對戰刁球,是我自己的決定,并不是刁刺史有意地欺負我,就算我給刁球打死了,也是無怨無悔,大家請不要生出事端,讓刁刺史為難。”
臺下的一個中年大漢,黃面微須,雙目如電,正是那城東高雅之的父親高素,也是那臨江仙酒樓的掌柜,他的手里提著一把大刀,沉聲道:“劉裕,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刁球在京口壞了規矩,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劉裕哈哈一笑:“高掌柜,我劉裕是這里的幾屆講武大會魁首,有人在這里壞了規矩,按理說是應該由我來討還公道,對不對?”高素沉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理是這樣,但你不用兵去接此人的武,未免太過險了,如果你輸了,那咱們京口人的面子就沒了,以后這個規矩,也難以再維持。”
劉裕搖了搖頭:“高掌柜,任何規矩的維持,靠的不是什麼自古以來的傳統,而是現在的力量,連王法都有人可以違背,更不用說這個京口的規矩了。”
“今天這個人壞了規矩,在京口了武,我若是也用武來對付他,不也是壞了規矩嗎?今天,我就是要堂堂正正地,不用武打敗他,這才是對我們京口規矩的最好維護。”
高素微微點了點頭,跟著邊的幾個京口城里的有力人士們小聲商議了幾句,抬起頭,高聲道:“好的,劉裕,你是京口講武魁首,這次就按你的意思來。
京口的父老鄉親們,劉裕現在是為了我們京口而戰,無論輸贏,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要再出手了!”臺下發出一陣海嘯般的暴諾聲:“聽高掌柜的。
劉裕,加力啊!”“劉裕,日得他認不清自己娘啊。”
“劉裕,你只管打,別的事就不用擔心啦!”劉裕微微一笑,向著臺下抱拳道:“那就謝謝各位老爺們啦。”
他轉過了子,看著刁球,雙拳一錯,拉開了架式:“扎心老鐵,來吧。”
臨江仙的二樓,楊林子搖著頭,嘆道:“劉裕的氣勢雖盛,但也未必自視太高了吧,一寸長,一寸強,那刁球也非弱者,手上多了兵,他如何是對手?”劉林宗微微一笑,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勝負已分,不用看了。”
楊林子的臉一變:“勝負已分?誰勝?”劉林宗掏出玉如意,開始撓起自己的后背,臉上現出一副很舒服很的神:“喝完小酒,撓我,人生愜意,無過于此!”牢之勾了勾角,說道:“主公所說的,應該是劉裕勝出無疑了。”
楊林子的眉頭一皺:“可我怎麼也看不出他有什麼勝的理由啊。”
牢之微微一笑:“打架,或者說戰斗,打的就是一個氣勢,如果氣勢上輸了,那就是本事高過對方,也發揮不出來了。”
“這刁球本來心高氣傲,武藝也著實不弱,但給劉裕打敗之后,因為給刁刺史辱,一怒之下才拔刀襲,一擊不,激起民憤,心已經虛了。
你看他現在的氣勢,連剛才的一CD沒有,所以劉裕敢于跟他這樣打。”
“如果是換了平時,刁球持刀,劉裕空手,那輸的很可能是劉裕,但是現在,只怕三個拿刀的刁球,也不是劉裕的對手!”劉林宗的雙眼緩緩地睜開,點了點頭:“夫戰,勇氣也,阿寧,記住這話!”擂臺之上,刁球開始在劉裕的周圍游走,兩人相隔五尺之多,刁球的右手拿著那把鋒利的匕首,閃著寒的刀尖直對著劉裕的前腹之間的要害,一變再變。
而劉裕則是大喇喇地抱臂而立,兩腳不丁不八,始終保持著正面對著刁球而不,而看著刁球的雙眼,似乎是在看一條趴在地上的死狗一樣。
在刁球看來,劉裕雖然這樣站著,但是約之間,兩手卻是護住了幾乎所有的弱點與門戶,自己雖然手持利刃,卻幾乎無從下手,隨著他的游走越來越快,頭上的汗珠也出得越來越多,渾上下,如同水洗,卻仍然不敢出手。
檀憑之微微地點著頭,笑道:“劉大哥真的是厲害,這樣看起來手無寸鐵,但只要刁球一,他就可以后發制人,我看,刁球是不敢攻了。”
一邊的黃臉大漢,與其父高素有七八分相象的高雅之也點頭道:“是啊,刁球的氣勢給完全制了,我看,他要輸定!”劉裕突然笑了起來:“拿刀也不攻攻,刁球,你太讓我失了,要不要我再給你更好的機會?!”他說著,雙臂放下,直接轉過了,把整個后背給了刁球,而雙手向著兩邊張開,整個人形了一個大字,偌大的后背,在刁球的利刃面前,一覽無!刁球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給劉裕這樣一背,眼中看到的一下子從剛才的無懈可擊,變得盡是空門,他怪一聲,直上,手中的扎心老鐵帶起一陣滾滾刀花,直取劉裕的后背而來。
所有圍觀的人都一下子臉大變,誰也沒有料到劉裕竟然會這樣對付刁球,即使是剛才談笑風生的檀憑之和高雅之也是大驚失,驚呼道:“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