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胤嶸竟然幫著卿絕說話,裕城一下就怒了:“別忘了誰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寧愿這大周江山落到卿絕手里,也不愿意將它給孤?”
胤嶸嘲諷一笑:“如今這大周江山不就在你手上嗎?朕是將這大周江山給你了,可你守不守得住呢?”
裕城臉一僵,兀地拳頭。
胤嶸一看他的臉便猜到了什麼,冷笑道:“怎麼樣?卿絕是不是將蘇汐月救走了,你不僅沒有抓到卿絕,還毀了自己的名聲,讓自己臭萬年了!”
他以前怎麼覺得他聰明呢,他所有的聰明都用在了怎麼謀害他這個父皇上,至于其他本就沒了腦子。
裕城本來就生氣呢,此刻聽到胤嶸嘲笑他,更是怒不可遏:“這世界從來都是者為王敗者為寇,若勝的是孤,那史書便由孤看著撰寫,孤又怎會臭萬年。若是孤敗了,那孤就算是個千古一帝,最后在史書上也不會有什麼好名聲!”
這也是他從來不在意名聲的原因,因為只要他勝了,他就可以主宰自己的名聲。
“勝?”胤嶸再次嗤笑一聲:“卿絕跑了,蘇睿和蘇長青也跑了吧,一個卿絕你就對付不了,如今他有蘇睿和蘇長青幫襯,如虎添翼,你怎麼勝!”
他當皇帝這麼多年,就算他再怎麼忌憚蘇睿,都一直沒敢蘇家,他知道蘇睿和蘇長青還算忠心,只要不真正到他們的逆鱗,他們是不會謀反的。
可他倒好,一當上太子就敢蘇汐月不說,還敢囚蘇睿和蘇長青了,真是蠢得完全不腦子了。
提到蘇睿和蘇長青,裕城的臉再次難看起來。
的確,若是蘇睿和蘇長青幫著裕城謀反的話,那真的很難應付。
不過事已如此,他再怎麼擔心害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是打仗而已,還沒開始,誰贏誰輸可還不一定呢!”
裕城梗著脖子一臉的傲慢,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比卿絕差。
這次跟卿絕正面對上,雙方兵力相當,他也很想知道自己跟卿絕到底誰更厲害一些。
胤嶸看著裕城那傲的模樣,眼底是滿滿的不屑,怒道:“只是打仗?你知道打一次仗要浪費多銀子?要死多百姓?要造多生靈涂炭嗎?”
裕城瞄了眼胤嶸,冷哼一聲:“如今是卿絕和蘇睿要謀反,難道你要讓孤眼睜睜看著他們將孤的皇位搶走嗎?是他們不仁不義,孤自然要反抗!父皇這些話應該去跟他們將才對。”
胤嶸憤怒地瞪著裕城,心底無力的悲涼再次油然而生。
這就是他看好的兒子,愚蠢,暴,自大,完全不顧百姓死活,還自以為能跟卿絕一決高下。
若是大周江山真的落在他手中,那大周早晚會落得亡國的下場。到時候他就是死了,也無法給大周的列祖列宗待。
算了吧,這大周的江山還是還給卿絕吧,說到底,是他欠他的,也是他欠了父皇的,也是時候該還給他們了。
“咳咳……”胤嶸想到悲涼,又猛咳起來。
裕城也不想再跟胤嶸廢話了,轉就去寫詔書了。
蘇睿和蘇長青肯定回平州了,他要讓守東關的姜冀和守南疆的岑鑫聯手剿滅他。
……
因為蘇汐月懷了孕,卿絕也舍不得讓連夜趕路,便讓月夜和月影帶著那一萬士兵連夜趕路回西疆。
而他則是帶著蘇汐月歇在一林。
影一和青龍去樹林里找吃的了,小嬋和小芳也跟了去,說是要找野果,朱雀則是生了個火堆,守著蘇汐月們。
見卿絕扶著蘇汐月下了馬車,朱雀才想起一件事,從懷里拿出那卷圣旨:“把這事給忘了,莊主,您要的東西。”
蘇汐月接過那卷圣旨打開看一眼,卻也看不出真假。
卿絕卻是一下便看出了些端倪,蹙眉道:“這是我父皇給我的那卷空白圣旨?”
蘇汐月笑了,將圣旨遞給他:“你看看是不是原來那個?”
這卷圣旨之前一直都在他手中,他應該能看出真假吧。
卿絕立刻接過圣旨仔細查看起來,看著那悉的絹布和那枚玉璽,卿絕確定是真的,可又疑道:“是原來那個,可這圣旨我已經給胤嶸了啊,你怎麼拿到的?”
當初,為了讓胤嶸答應他和月兒的婚事,他便出了這卷圣旨。
蘇汐月挑著眉,頗有些得意道:“用修杰的命換的。”
……卿絕聽得一頭霧水,卻越發好奇起來。
蘇汐月拉著卿絕到火堆邊坐下,將事大致跟卿絕講了一遍。
卿絕聽完了然了,頗有些慨道:“沒想到胤嶸還在意修杰的死活的。”
之前京都城鬧的那些事他也聽說了一些,修杰不是睡了他的人嘛?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
蘇汐月倒是理解:“畢竟他現在命不久矣,當然不希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就算修杰再怎麼蠢,但至是胤嶸的脈,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當然還是顧念自己兒子的。更何況如今這形勢,他也知道若是你真的起事,就憑裕城肯定抵擋不住,有沒有這卷圣旨,都不會影響你什麼。所以用這樣一卷可有可無的圣旨,救修杰一條命,這買賣劃算得很。”
胤嶸可比他兩個兒子聰明多了,否則當年也不會搶了卿絕的皇位了。
卿絕挑眉:“既然你明知道這圣旨可有可無,為何還要冒險讓朱雀去拿回來?”
蘇汐月苦笑:“這或許也是我的執念吧,這卷圣旨是因為我才送出去的,我想幫你拿回來。”
卿絕有些容,手將攬到懷里:“傻瓜,它遠沒有你重要。”
能用這卷圣旨將換到他邊,天知道他有多開心!!!
能換到,便是這卷圣旨最大的用了。
蘇汐月抬眸,認真道:“不,我知道它對你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