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方家遭難,是提前做了準備的。
方靜璇被賜死,裕城也下落不明,王攻了京都,就知道方家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所以給念薇補了嫁妝,重重的一筆,就怕以后方家遭難,念薇會被夫家休棄。
有了那麼多的嫁妝,那家人就算看在嫁妝的份上,應該也不會休了念薇了,可在夫家的日子也必定好過。
所以這次念薇沒來送他們,也不在意,肯定是夫家人不允許來,是怕跟方家有瓜葛,被連累吧。
也不想連累兒,不來便不來吧,只要日子過得好,也無所謂了。
還有的娘家,兒媳婦兒的家里,都送了不東西過去,其實多多都有些轉移財產的意思,可沒想到方家出了事,他們一個也沒來送他們。
倒也想得開,之前送出去的東西,就當孝敬父母了,兒媳婦兒家里,送的也不虧。
兒媳婦兒是個好的,愿意跟去吃苦,送那些就當替孝敬父母了。
只是忙活一場,到頭來也就是兩手空空,無分文地離京了。
如今捧著這沉甸甸的包袱,方夫人的眼淚本停不下來。
這是小兒的心意啊,可不能要。
方夫人又將包袱推了回去,小聲道:“把它還給葭兒吧,不容易,我還藏了銀子呢,不著的。”
娘震驚地看著方夫人,不明白怎麼會知道的?
方夫人苦笑:“我求了相爺,相爺答應讓我將葭兒的尸骨帶回方家祖墳,所以我知道。”
做母親的怎麼舍得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呢,在相爺院里跪了三天三夜,相爺才答應讓葭兒的尸骨帶回方家祖墳,不過也知道是的。
因為葭兒是罪,相爺怕方家被連累,所以只允許移墳。
好在是半夜挖的墳,看到棺木里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
肯定是葭兒設了什麼計,金蟬殼了。
的葭兒那麼聰明,這并不是沒可能的。
知道兒沒死,高興地喜極而泣,立刻讓人將墳墓恢復原樣,又給了那些挖墳人重金封口。
好在那些挖墳人也沒懷疑葭兒沒死,只說京都很多人會剛下葬的尸去配冥婚的。
他們自己找到理由,當然也樂得高興。
娘知道瞞不住,也知道夫人是真的關心小姐,便紅著眼睛點了點頭:“小姐的確還活著,是讓老奴準備這些的,夫人放心小姐很好,生了小爺,剛剛還找人安葬了相爺。”
娘的話讓方夫人和方老爺都紅了眼眶。
葭兒活著就好!
娘見那些差過來了,又將包袱塞回去:“老爺夫人放心,小姐老奴會照顧的,你們自己也要保重。”
娘說完怕方夫人又將包袱塞回來,便轉跑了。
到那些差邊時,娘又給差塞了些銀子:“勞煩爺在路上多加照顧照顧。”
“好說。”差掂著沉甸甸的銀子,好說話地應了。
娘朝差福了一禮,便又回頭朝方老爺和方夫人他們鞠了一躬,才轉離開。
方老爺看著方夫人淚眼婆娑的樣子,輕聲勸道:“好了,孩子沒事,這是多好的事啊,別傷心了。”
說著,方老爺又看了眼包袱,頗為慨道:“孩子的心意,就收著吧。”
想著自己生了那麼多的兒,嫡子嫡,庶子庶一大堆,可卻最后最心疼他們的只有他的嫡幺。
那也是他曾經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兒啊,知道還活著,比聽到什麼消息都讓他高興。
“嗯。”方夫人應了一聲,便朝遠去,影影綽綽看到娘邊有個披著黑斗篷的瘦弱影,方夫人的眼淚又不控制地掉了下來。
的兒,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了。
差們帶著人繼續上路了,等他們走遠,方思葭才和娘一起出來:“母親知道我還活著?”
“嗯,夫人曾經想帶您回方家祖墳。”娘簡單說道。
方思葭眸子倏地一紅。
一個罪,母親能說服祖父讓進方家祖父,必定是不知道了多大的罪呢。
可憐天下父母心!
娘看到方思葭這樣,心疼道:“小姐莫傷心,夫人和夫人跟著老爺和爺去,一家人在一起,日子肯定還是能過下去的。”
娘說著將那一千兩銀子拿出來,遞還給方思葭。
剛剛小姐說過,若是夫人和夫人要跟著去,這一千兩銀子就不用給們了。
方思葭默默接了銀票收好。
母親想得還是好的,若是母親和嫂子留在京都,或者去別的城鎮,縱使嫂子愿意為兄長守節,一輩子守著錦兒過日子,家里沒個男人,總也不是個事。
跟著父親和兄長去,路上能有個照應,去了那邊一家人也能在一起。
若是真能用銀子換了自由之,那這銀子也算沒有白給他們。
若是不能,有五千兩銀子傍,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總之也算是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了,這輩子誰都對得起了。
娘心疼地看著方思葭:“小姐,您剛剛生產,不能吹風,早些回去吧。”
“嗯。”方思葭輕應了一聲,便上了自己的馬車回去了。
晚上,宮里舉辦登基大宴。
所有皇親國戚和文武百都來參加了,宮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卿絕作為新帝倒是被敬了很多酒,也喝了不。
蘇汐月滴酒未沾,喝了些水,坐了半個時辰就坐不住了。
肚子大了,是真坐不住呢。
蘇汐月對著卿絕小聲說了一句:“我回同心殿了,你也喝一點。”
“我陪你回去。”卿絕不放心,要送回去。
旁邊的沈佳箐忙道:“我陪小舅母回去吧,正好麟兒估計要喝了。”
顧雪依也早就吃飽了笑道:“小皇舅繼續吧,我們兩個陪著小舅母回去就好了。”
蘇汐月給了卿絕一個安的眼神,便和沈佳箐,顧雪依一起回去了。
群臣們看到顧雪依和沈佳箐一左一右地陪在蘇汐月邊,那都羨慕不已。
要不說靖怡,靖容兩位長公主會審時度勢呢,連兩位郡主都這麼會拍馬屁,難怪這沈栗和顧赫能被封公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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