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舒推開手室大門的時候，還著氣。

周遭兩個護士沒能攔住，低垂著頭，一臉無奈。

“太……太太？”謝回驚訝了一下，隨後臉上出些許笑意來。

病床上，陸景琛側開了頭，看見顧南舒的剎那，眉頭鎖到了極致。

顧南舒快步上前，將他從病床上拉起來，目灼灼地視著他：“小寶本不是你和藍可可的兒子，你為什麽不解釋？”

陸景琛不回話。

顧南舒又接著質問：“那天晚上，你跟我說了那麽多沒有意義的話，為什麽就不能直接告訴我真相？！隻要一紙親子鑒定就能解釋清楚的事，你為什麽要遮遮掩掩？！”

握他冰涼的十指，聲音倉促而焦慮：“阿琛，如果小寶他不是你的兒子，那你為什麽要拿他跟臻臻換呢？臻臻他現在在哪裏？你做著一些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有什麽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阿琛，你能不能告訴我臻臻在哪兒？”

“或者……或者你把事的來龍去脈跟我解釋清楚，隻要你解釋，我就願意你。你說什麽我都信。阿琛，你全都告訴我，好不好？”

“如果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救不回臻臻，還有我……我是臻臻的母親，沒有誰比我更有資格去救我自己的兒子！”

“還有，我收回我之前說過的話。你的心髒沒有問題，它隻是了傷而已，養養就好了，你沒必要為了我的一句氣話，就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無論如何，我不會同意你做這場手——”

顧南舒說罷，側過看上主刀劉醫生，鞠了一躬道：“對不起，劉醫生，耽誤了你寶貴的時間，但是這個手室，不需要你了。”

聽了的話，原本握著手刀的劉醫生突然如釋重負似地長舒了一口氣，將手刀遞還給助手，然後笑著對顧南舒道：“沒關係。我等了陸太太很久，可算把您給等來了。您和陸先生慢慢聊，我先出去。”

“你不用出去。”

一直沉默不語的陸景琛終於開了口，他嗓音森寒，莫名讓人覺得周的空氣冷了幾分。

劉醫生蹙眉，頓住腳步。

陸景琛從病床上站起來，與顧南舒麵對麵而立，居高臨下地著：“陸太太一下子問了我這麽多問題，又提出了中斷手如此無禮的要求，這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才好。為了不耽誤手時間，我就長話短說。從來就沒什麽真相，就算小寶不是我的兒子，我他也勝過臻臻。我不知道陸太太是從哪裏聽來的謬言，我所作的一切隻是為了自己為了陸家，跟臻臻沒有半點關係。至於這場手，更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兇險……”

話說了一半，陸景琛突然頓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口：“這顆玻璃是因為你才進心髒的，如今我跟你分開了，我自然不能在自己上留下任何有關你的回憶。如若不然，我如何麵對下一任陸太太。”

“還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的臻臻，早就已經死了。”

“就和你夢裏夢到的一樣，他是死在我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