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傅盛元躺在冰冷的手室裏,上滿管子,在做前最後的檢查。
“總裁,您放心。我送顧小姐到機場,親口說的,隻要一理完國的事。就會帶著兩個孩子一起來英國。您盡管做手,康複期間,會一直陪著你。”
就當是償還了七年前聖安德魯斯醫院,那兩個月悉心的陪伴。
顧南舒對沈越說的話,沈越藏了一半,無非就是希自家總裁的求生意誌能強一點,手能順利一點,手的功率能再大一點。
傅盛元麵平靜坦然,一雙墨黑的眸子盯了頭頂的聚燈,沒有給沈越任何回應。
沈越隻當他已經聽進去了,蹙著眉拍了拍他的手背道:“那總裁……我就出去等消息了。”
隨後,主刀醫生帶著六個助手,以及麻醉師進來。
頭頂的手燈被打開。
男人的眼眸似是被強閃到,眉頭狠狠皺了一下,隨後閉上了眼睛。
“現在是英國時間十三點整,手即將開始。麻醉師準備。”主刀醫生走近。
“等等——”
傅盛元一雙墨瞳豁然睜開,驚得一旁的麻醉師手都抖了一下。
“傅先生,還有什麽問題嗎?”
主刀醫生擺了擺手,示意麻醉師等等。
傅盛元的瞳仁漸漸有了焦距,翕著瓣問:“如果手失敗,我還有多久?”
“手一旦失敗,就隻能依靠外循環續命。以你目前的狀況,最長不超過十小時。並且,我不能保證,你這十個小時都意識清醒。”
為主刀醫生,他不想對自己的病人有任何瞞。
“十個小時。”
聖安德魯斯飛錦城的航班,最快也要十一個小時落地。
十個小時就意味著,手一旦失敗,他甚至無法和電話告別。
“傅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傅先生?”
主刀醫生兩次催促後,傅盛元回了神,拔掉了手腕上的靜脈留置針,平靜而坦然地開口:“取消手吧。”
……
顧南舒一下飛機,就給陸景琛去了電話。
大概是因為分開了太久,又或者是因為被催眠的緣故,那一串數字顯現在手機屏幕上的時候,讓覺得突兀,而電話那頭男人深沉斂的嗓音,更讓他覺得陌生。
他說:“阿舒,你終於願意聯係我了。在國外過得還好嗎?聖安德魯斯有藍天有白雲,有人,該比國愜意很多吧?”
“不好。”
顧南舒的眉頭擰得的,脾氣也已經憋到了臨界值,隨時都會發飆的那種,“陸景琛,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我在陸氏樓下,你下來!我有話問你!”
“……”
手機那頭的人遲疑了一下,隨後很快電話裏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顧南舒心中焦慮不安,就站在樓梯口等著。
電梯大門打開的剎那,陸景琛靠牆站著,修眉俊目全都匿在黑白錯的影裏,辨不清悲喜。
顧南舒翕了一下薄,剛要開口,濃鬱的男氣息迎頭而下,將一肚子的疑問全都堵了回去!
“放……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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