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趙書應聲上前。

陸老夫人卻下意識地後退，單手攔在前，目灼灼地盯著顧南舒，還在不停地咳嗽。

“老太太！老太太……您撐住啊！”

謝回急紅了眼，“老爺子，您就放過太太這回吧！老太太這是拿命跟您賭氣呢！您不肯放過太太，就不肯放過自己啊——”

陸瀚禮的眉頭已經擰一團，杵著拐杖的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趙書眸一暗，上前湊到他耳畔低聲道：“老爺子，家裏的醫生下過好幾次病危通知單了，當時您都不在錦城。老夫人這回是真的……時日無多了……”

“咳……咳咳……”

老夫人還在劇烈地咳嗽。

“……您別這樣……您犯不著為了我白白賠上自己的命……”顧南舒已經快步衝過來，一手架著陸老夫人的肩膀，一手著的後背，試圖幫順氣。

“我求求您，您跟著謝回回去吧！去醫院接治療……”

“您這樣，我於心不安——”

是真的於心不安。

的仇人是陸瀚禮，怨恨的人是陸景琛，而陸……從頭至尾，並沒有做過什麽傷害的事。

陸老夫人依然固執地杵在原地，盡管咳嗽不停，可雙卻紮得結結實實，半點也沒有要挪步子的意思。

“好。”

陸瀚禮了眉心，“我放過顧南舒。你也放過你自己吧。”

他遞了個眼神給趙書：“送他們兩個一起去醫院。”

頓了頓，怕陸老夫人不肯配合似的，陸瀚禮又加了一句：“撤了我們的人，讓傅家的車隊跟著。”

這話一出，一直撐著的陸老夫人雙一，整個人都靠著顧南舒側下來。

“快！快送醫院！撐不住了！”

顧南舒大一聲，整個大廳的人都了起來。

一直端坐著的陸瀚禮也猛地站直了，眼底的憐惜和張，再也無法掩飾。

……

顧南舒和陸老夫人被傅盛元安排在市中心醫院的特需病房住下。

除了些細微的傷，顧南舒的並沒有添什麽新傷，隻是從郊區別墅出來的時候，莫名地一陣腹痛，隨後暈倒了。

傅盛元敲門進來，心事重重。

“傅大哥不用擔心，我應該就是有些低糖，所以才會暈倒。”顧南舒笑笑，“那幾天一心想著救臻臻，加上懷孕胃口不好，都沒怎麽吃東西。”

“低糖不假。”

傅盛元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檢查單，隨後遞出去，“但除了低糖，還有別的問題。”

顧南舒略有些詫異地接過檢查單。

傅盛元又道：“這個孩子，你就是想留，現在恐怕也留不住了。”

顧南舒的視線掃到單子上的最後幾行字，眼眶莫名就是一陣酸痛。

“好……好的。”

半響，才啞著聲音去接傅盛元的話，“反正，反正……我也沒想過要這個孩子，不是嗎？”

仰起頭，努力扯著角笑：“之前還會覺得虧欠了這個孩子，現在為了自己的，都完全不用愧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