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的聲音徒然拔高,嚇得一旁的張姨傘都沒握住,砸在地板上,濺起不小的水花。
“先……先生,您在說什麽?誰?誰留在別人家過夜了?”
張姨慌慌張張地彎腰撿起雨傘,哆嗦著看向眼前的男人。盡管他不開口,但約能覺到,他的怒氣來自這個小區的西南方向。
A區18棟?
對!就是A區18棟!
“你回去休息吧,照顧好惜惜。我這裏不需要你管。”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陸景琛收斂了怒氣,抑出聲。
張姨被嚇得不輕,不敢再與他正麵衝突,聲應了個“是”,隨後就跌跌絆絆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第二天起床做早餐的時候,張姨才看到一個人影回了主臥。
躡手躡腳地去二樓臺,除了滿地的煙頭,再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所以?
先生昨晚在這裏守了一夜?
張姨搖搖頭,趕下樓。
……
七點多的時候,顧南舒研究了一下路線,打算出門坐公去公司。
江遠霆淩晨五點臨時被醫院去做手了,因為不能送的關係,下了手臺後,發了不短信表達歉意。
顧南舒隻覺得之有愧。
再次遇見陸景琛,是在臨近小區的公站臺旁。
陸景琛又一次惡劣地朝著鳴了喇叭,車子緩緩開到邊停下,笑道:“蘇小姐坐公去上班?”
“嗯。”顧南舒著頭皮應了一聲。
“不開車嗎?”
陸景琛又問。
顧南舒幹脆沒接話。
“沒有車?”陸景琛再問。
顧南舒的眉頭跟著皺起來。
“不應該啊。我聽說蘇小姐當初離婚的時候,可是拿了好幾百萬的分手費的。怎麽連輛車都買不起呢?”陸景琛似笑非笑地看著。
顧南舒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
他果然還是在記恨。
記恨“不住金錢的”,輕輕鬆鬆就拋下了他,拋下了一切。
說起那幾百萬的分手費,顧南舒一分都沒有過。
當初為了讓陸爸爸安心,拿支票拿得很幹脆,不過那支票……早在半年前,就夾在一堆舊當中寄回了錦城……
現在看來,陸景琛要麽沒有收到那些東西,要麽就是收到了,但卻翻也沒翻,就直接扔掉了。
“自己沒有車也就算了。男朋友也沒有車麽?”
陸景琛戲謔的笑裏藏著幾分小心翼翼,“不應該啊!A區可是豪宅。住這麽大的房子,不可能沒有車。還是說,他有車,卻懶得送你?”
顧南舒莫名就嗅出了這話裏的攻擊,眉頭一,“他是醫生,今天一早被去醫院做手了,所以沒有時間送我。”
避開了重點,又陳述了大部分的事實。
陸景琛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時收,臉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醫生啊……醫生好啊。以後蘇小姐的兒子有個什麽冒發燒的,都不用去醫院了,直接找後爸就行。”
“我兒子很好,很冒發燒,不需要陸先生掛念。”大概是“後爸”兩個字過於刺耳,顧南舒不客氣地回。
“那真是太幸福了。我兒就沒那麽好運了。三天兩頭就會冒發燒,每次高燒都能燒到四十度,燒到驚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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