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舒死死握著藥瓶，想要解釋什麽，卻又什麽都不敢說出口。

脊髓空癥和抑鬱癥，任何一樣，讓嫣兒知道都不好。

林嫣冷哼了一聲：“也對。現在的你，畢竟不是從前的家世了。一瓶藥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的，我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了砸了，於你而言，都可惜的。”

顧南舒怔住。

“哎？你男朋友給你送的藥，收你錢不？”

林嫣瞇了瞇眼。

“嫣兒，你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顧南舒難到了極致。大概，這就是眾叛親離的滋味兒吧。

“就是隨口問問呀。你男朋友不是醫生嗎？我就是想知道，他為醫生，會不會徇私。”林嫣扯著角笑，“沒別的意思。蘇小姐，別往心裏去啊。”

林嫣沒再說什麽，徑直就推著椅，出了書房。

顧南舒以為要下樓，慌忙追出去想要幫。料，慕想容已經早早站在樓梯口等著了。

“小容，麻煩你推我去臺。”林嫣說。

“去臺？”慕想容了眉。陸景琛還在臺上涼快著呢，林嫣過去湊什麽熱鬧呀。這跟顧南舒扯上過關係的人……今天都奇奇怪怪的。

“對，陪你家阿琛煙。”林嫣說著，順手就掏出了兜裏的士香煙。

顧南舒在一邊看著，臉陡然沉下來：“嫣兒，煙有害健康。”

“你管得著嗎？”

林嫣挑眉問，“連前夫都管不著，你管我？”

顧南舒被噎得啞口無言。

林嫣側過，笑著看向慕想容：“小容，借用你未婚夫，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慕想容尷尬回答。

……

二樓臺上，陸景琛麵前已經堆了一碟的煙頭。

“陸先生的心髒恢複得好啊。”林嫣笑著跟他打招呼，“你的家庭醫生不管你的嗎？一盒一盒地……都沒有關係嗎？”

“煙傷得是肺，不是心髒。”陸景琛說。

林嫣兀自點頭，隨即也點了支煙。

陸景琛皺眉：“三嫂的也恢複得不錯啊。煙也上了。”

“煙傷得是肺，不是。”林嫣淡然自若，“再說，我就配合你一支。”

陸景琛點點頭：“難為三嫂了。”

“不客氣。”

林嫣瞇了瞇眼，然後指向書房的方向，“既然是心有不甘，特意跑來北城找的，幹嘛非要這麽人家？”

“我怎麽了？”陸景琛反問。

“給安排幹不完的活兒。”林嫣眼底神複雜，“以至於人家天天晚上力大到睡不著覺，靠吃安眠藥。”

“安眠藥？”

陸景琛的臉陡然沉下來，順手就掐滅了煙頭：“什麽安眠藥？”

“很關心的那位江醫生給送過來的。送了多藥的……”林嫣仔細回憶著方才在書房看到的東西，“但我眼神沒那麽好，隻看出有一瓶是安眠藥。”

陸景琛的手掌不覺，指節蒼勁泛白。

“我記得醫生給病人開安眠藥，隻能半片、一片的開，江醫生今天送過來的劑量……至囤了十天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