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清場了。

    不僅是清吧，包括上上下下所有經營部門統一清場。

    就連會所的工作人員也紛紛回避，不敢胡走。

    魏子力巨大，不明白怎麽會走到這一步。但秦時經的評價讓他自尊挫，充滿憤怒。

    連一條狗都不如？

    我魏子在四九城雖說不是什麽響當當的大人，但家族企業也走過十年風雨。在你眼中，就真的如此不堪？

    王博俞飛霞等老同學極為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劃了清場範疇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楚先生的意思是。”秦時經緩緩站起，目不斜視地盯著魏子。“不接你下跪道歉。”

    “秦。為什麽？”魏子雙拳握，軀劇烈抖。“咱倆近三年的，你要為這個吃飯的出頭？”

    事已至此，他就算再沒腦子，也不會認為楚雲隻是個吃飯的窩囊廢。要是沒背景，秦時經會這麽給麵子？

    “首先，我跟你那點關係，還談不上。”秦時經抿道。“其次，我欠楚先生一個人。得還。”

    怎麽還？

    拿你魏子開刀！

    魏子麵部猙獰，咬牙切齒道：“秦。你知道的，我不是吃怕的主兒。”

    “看的出來。”秦時經淡淡點頭。“我也不用你怕。”

    他說罷，抬手拍了拍。

    幾名強力壯的魁梧青年大步走來，直接堵住了魏子。

    “你們幹什麽！？”魏子慌了。

    秦時經的手段，他沒見識過，但聽過。

    遠東集團在藏龍臥虎的四九城，也絕對稱得上豪門。

    秦時經人，當然不是和他講道理。

    魏子猜到了結局，卻沒猜到過程。

    “掌。”

    秦時經話音剛落，兩名西裝青年各架起魏子一條胳膊，剩餘兩人分左右他。

    說了是掌，那就絕不會打錯地方，不偏不倚，全往臉上招呼。

    啪！

    啪啪！

    啪啪啪！

    打了沒十秒，魏子腫得跟香腸似的，牙齒掉了兩顆，水混著唾沫瘋狂湧出。畫麵慘不忍睹，還有點惡心。

    那邊廂，魏子被架著掌。

    這邊，秦時經端起酒杯敬楚雲：“楚先生。您難得來一趟燕京，晚上我做東，換個地方喝兩杯？”

    楚雲與之杯，搖頭說道：“我老婆明早要進組開工，我得全程陪同，就不麻煩了。”

    秦時經點頭，也不強求。

    一番閑談流，沒理會被瘋狂掌的魏子。

    俞飛霞有點看不下去了。雖然害怕，卻仍是仗義執言：“秦。再這麽打會打死人的。”

    “死了就死了。”秦時經話鋒一轉，目冷漠。“燕京哪天不死人？”

    這番話，直擊俞飛霞靈魂深。

    知道，自己跟秦時經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多說無益，隻會自找麻煩。

    更甚至，還有點怕楚雲心眼小，記恨自己剛才跟他說的那些話。

    真要如此，沒準一會就到自己挨揍了。

    人？找幫手？或者報警？

    俞飛霞雖然隻是中產家庭出，可這幾年闖商場，對這社會的暗麵也有所了解。到了秦時經這級別的京城紈絝，尋常打架滋事，報警未必管用，還有可能惹來更大的麻煩。

    王博猶豫了下，劍走偏鋒找楚雲求。

    “楚先生，都是老同學之間的玩笑話。魏子也不是真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王博措辭道。“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再這麽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到那時他們都不了幹係。

    魏子家雖不如秦家，可也不是這幫高材生惹得起的。

    於公於私，眾人都希大事化小。起碼別搞出人命。

    “你找我沒用。”楚雲搖搖頭。“打人的又不是我。”

    “可是——”王博很糾結。

    他不敢得罪秦時經，可這些年魏子拉扯過他。不說多大恩，總也不能忘恩負義。

    “顧好你自己。”秦時經適時開口。“真要清算，你也居心不良。”

    秦時經話音剛落，掌的青年下手更狠。撲哧一聲又打落兩顆門牙。畫麵近乎腥，慘絕人寰。

    “行了。”

    楚雲放下酒杯，麵無表道。

    他一開口，那幾名西裝青年終於停手。

    到此刻，魏子已被得七葷八素，還算俊朗的臉龐變豬頭。眼神空無神，渾僵。

    “通知你又能怎麽樣？”

    一直沒表態的楚雲緩緩起，踱步走向了被人攙扶的魏子。

    魏子雖被掌近百下，但腦子還是清醒的。隻是那遭的恥辱與疼痛，令他心如死灰，痛不生。

    “你是打算破壞我們的浪漫婚禮。”楚雲玩味道。“還是搶婚？”

    “不會說話就說點。”楚雲點了一支煙。“沒人把你當啞。”

    說罷，楚雲轉，環顧站在四周的蘇明月同學：“正式介紹一下。我楚雲，蘇明月的老公。往後，請多指教。”

    眾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不笑吧，怕楚雲覺得不給麵子。

    笑吧，又實在沒那心。

    “他被打這樣，估計是不會買單了。”楚雲笑了笑。“這頓算我的。大家隨便點。”

    然後，他看了秦時經一眼：“秦，你買單沒問題吧？”

    “沒問題。”秦時經微微點頭。

    “舉杯。”楚雲端起酒杯。“敬友誼。”

    眾人紛紛舉杯，氣氛微妙之極。

    聚餐吃得很詭異，蘇明月跟楚雲簡單吃了幾口，便告辭離開了。

    燕京的夜空很清冷，灰蒙蒙的。

    楚雲多喝了幾杯，與蘇明月結伴前行。沒急著坐車回酒店。

    “還以為你無無求呢。”楚雲迎風點了一支煙，腦袋偏向另一側。怕熏了蘇明月。

    “別人怎麽罵，我不關心。但人不行。”蘇明月清冷道。“最近，同學群裏天天有人諷刺你。我不舒服。”

    “陳秀玲還不是天天罵我窩囊廢，爛泥扶不上牆。”楚雲噴出一口濃煙，眼神冷。“我早想撕爛了！”

    “太也行。”蘇明月說道。

    “為什麽？”楚雲不服。

    “我罵習慣了。”蘇明月挑眉道。“不想改。”

    楚雲莞爾一笑，想去牽蘇明月的手，卻被月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