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邊發燒，邊試試

    他麵很沉，“什麽時候這樣的？”

    林姨戰戰兢兢，“就剛才我起來上廁所，發現房間裏有聲音，進來一看是小姐在說胡話……爺，這樣不行的，要送去醫院！”

    陸晝眉眼冷薄，從腋下穿過，手掌把人撈起來。

    “扶穩。”

    林姨上來幫忙，隻見他背過，半蹲下去。

    “別愣著，扶上來。”

    林姨收起驚訝，趕照做。

    下樓，上車，到醫院，送急診。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是因為傷口染發炎，溫驟升。

    醫生理了傷口，打了吊針，把人送進了單人病房。

    林姨看著站在床前的男人：“您要是有事忙就先走吧，我會照顧好薑小姐的。”

    陸晝盯著昏睡的人，轉出去。

    林姨以為他走了，鬆了口氣，別說活了四五十年，見了陸晝這樣猜不心思的主人家，心裏還是會忐忑。

    他和葉涼薇的婚事，有所耳聞，那他現在藏著這薑小姐，還那麽張，看起來也完全不像是對妹妹的關心……

    林姨不能繼續往下想了，畢竟主人家的事，管不了。

    陸晝去了沒兩分鍾，又回來了。

    沒等林姨說話，他拉過椅子坐下。

    “要住幾天院，你回去收拾點東西，早上熬點能吃的過來。”

    “哦……好的。”

    人走了，煞白的病房顯得冷清。

    陸晝想煙，看了眼床上的人，隨手把煙盒放在床頭。

    他俯，掌心試探額頭的溫度。

    還是很燙。

    而且……

    陸晝目微妙，注意著長卷的眼睫，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邊發燒，邊做，覺會不會很特別？”

    刻意低的尾音，激得薑慕星藏不住，睫了好幾下。

    然後，睜開了眼。

    陸晝扯：“薑慕星，就這麽不想見我，還裝睡？”

    說話很沙啞：“沒有，我就是很累。”

    “累還會醒？”

    薑慕星垂著眼，但陸晝還是看得見發紅的眼睛，眼可見地燒得不輕。

    他往後麵坐回椅子上，二郎翹起。

    “得了，醫生說你需要住院治療，這幾天就好好養傷，別本來就不聰明，再把腦子燒壞了。”

    薑慕星不想吱聲，點頭。

    陸晝煙癮有點上來了，牙磨了磨，瞅見睜著眼看自己。

    “你不閉眼怎麽睡？”

    猶豫了一下，“你不忙嗎？”

    他一滯，明眼人都意會得到什麽意思。

    陸晝想著他接到林姨電話就火速跑過來，為了忙前忙後，這人還不領。

    他的指尖不耐地挲了幾下，皮笑不笑。

    “我閑得很。”

    “……”

    “要不然你告訴我，大晚上的，我能忙點什麽？”

    薑慕星差點就把“葉涼薇”三個字說出口，好在神再不好，也看得出他臉上的怒。

    “沒什麽，我就怕這兒沒你睡覺的地方，會休息不好。”

    陸晝的大掌按在床沿，跟打吊瓶的手相差了一兩厘米的距離。

    “要睡覺還不簡單，這麽大的床，夠兩個人睡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總歸他要強來，以現在的狀態也阻止不了。

    “行吧。”

    往邊上挪了挪，陸晝看得眸發暗。

    薑慕星挨著另一側的床沿，“你要睡就上來睡吧。”

    他沉默片刻，了鞋，翻上床。

    冷肅的氣息靠近，不由地又往邊上躲了些，沒跟他再說什麽，閉上眼睛睡覺。

    很需要休養，大概醫生開的藥裏有安眠和止痛的分，沒覺得有多痛，很快就睡著了。

    隻不過半夜半夢半醒間，好幾次要滾下床，卻又被人撈了回來，還聽見那人咬牙切齒地罵沒良心。

    薑慕星想回罵，卻是太累了。

    早上醒的時候，陸晝已經不在了。

    林姨給帶了吃的，清淡營養，吃了早飯，醫生來了，說還在低燒。

    又過了一天，燒退了。

    約一周，陸晝沒再來過，後背的紅腫逐漸消失，有些傷得厲害的地方已經開始結痂。

    薑慕星習慣這種不被他打擾的生活，甚至想一直這麽住在醫院，遠離那些七八糟的事。

    陸晝來過電話的時候，林姨正在給薑慕星削蘋果。

    “是爺。”

    已經不用趴著，坐在床上看電視節目。

    “你接吧。”

    林姨放下刀和削到一半的蘋果，走到邊上接電話。

    薑慕星拿過刀，側向床邊，不太練地開始削蘋果。

    那邊說了幾句，林姨走過來。

    “小姐，爺說您傷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出院了。”

    薑慕星手一錯，刀鋒削破指尖，殷紅的染上蘋果的皮。

    “您小心點！”林姨趕扯了紙巾給按住，“您別這些了……爺的意思是說醫院環境不好，您又快開學了，回家休養會更利於恢複，不耽誤學業。”

    按著紙巾，安靜了幾秒。

    “行，那麻煩您去辦一下出院手續。”

    “爺已經讓人辦好了。”

    薑慕星垂眸，看著被浸的雪白紙巾，有些喃喃：“好。”

    陸晝這麽做的用意就是讓不在外麵逗留太久，醫院人多眼雜，就算保做得再好，也指不定會被人泄出去。

    下午的時候，林姨收拾好東西，帶著薑慕星出了院。

    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林姨知道不開心，逗：“小姐，這大病初愈是好事，等會兒回去，我給您做大餐，您開心些！”

    薑慕星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輕聲：“他會過來嗎？”

    “嗯……爺忙工作這麽久，應該也很想您了。”

    闔了闔眼皮，著夏末的榕城，想著的一生是不是也到這裏就結束了。

    會被他關到死嗎？

    不會吧。

    等三四十歲老了醜了，以陸晝的家地位，多的是年輕漂亮的人，怎麽還會留在邊？

    薑慕星想給自己一點熬下去的希，告訴自己熬到那個時候就好了，可看著車窗上毫無氣神的自己，連一個笑容都不出來。

    到了公寓樓底下，林姨提著東西，攏起肩上的披巾，慢吞吞地往前走。

    林姨追上來，“小姐，上還疼不疼？需不需要我扶您？”

    疼是不疼，但結痂的地方發，很難讓人忽略。

    薑慕星搖頭，“你不用管我。”

    低頭上臺階，就在這時，後傳來一道激的男聲：

    “薑慕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