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陸晝知道了

    男人修長的指上戴著一次手套，慢條斯理地剝了隻蝦。

    “剝兩隻蝦就親，那我跟您不是更親？”

    他把剝好的蝦沾了，遞到梁晚卿的盤子裏。

    “我這誇你們兩個呢，你怎麽還不好意思了？”

    陸晝摘下手套，端起紅酒，不發一言。

    旁邊的白若黎乖巧道：“卿姨，您別每次見麵都打趣我們，我都不敢跟您一起吃飯了。”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要是你倆沒在一起，還在意旁人說什麽？除非你們心虛。”

    白若黎往陸晝上看了看，見他沒什麽反應，便笑道：“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

    白景堂見狀，道：“好了，大過年的，別讓氣氛這麽僵，好好吃飯吧。”

    “……”

    飯局結束時陸晝喝了不酒，就讓助理送白景堂和白若黎回去。

    臨別前，梁晚卿住了白若黎，後者跟老人對視了一眼。

    白景堂看穿不說穿：“你們聊，我這老骨頭扛不住，回車上等你。”

    他走後，婦人拉住。

    “若黎，我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外邊傳的你和阿晝是真是假？”

    白若黎眼神有些飄忽，想起這一個月來和陸晝的相，要說多特別，好像也沒有。

    說：“其實，算不上真。”

    “那是不是也算不得假？”

    沒說話，梁晚卿拉著往邊上走了些，確保話不會被別人聽見。

    “阿姨不是想你，但阿晝那個人一向不開竅，我隻能先問你要一句準話，你到底喜不喜歡阿晝？”

    白若黎眼中閃爍得更厲害，咬住瓣。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和他相這麽久，他對我很好，但他沒有說過還喜歡我一類的話。”

    “他從小就死要麵子，指他開口比登天還難。”梁晚卿皺著眉說道。

    白若黎歎氣：“他不開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梁晚卿思忖片刻，忽然眉開眼笑。

    “你喜歡他就行，隻不過是差一個挑明的時機罷了。”

    白若黎不解地著，笑著拍的手背。

    “你放心，這事給我來辦。”

    還是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梁晚卿笑容神，湊近耳邊小聲說出心裏的想法。

    ……

    陸晝今晚喝的酒不，一路上，梁晚卿說什麽也沒聽進去，隻聽見說除夕夜讓朋友一起聚一聚。

    送回去之後，酒意更上頭，他著太，隨口報了個地址。

    司機是新來的，按他的吩咐去做，到了樓下，後邊小憩的人睜開眼。

    “來這兒做什麽。”

    司機懵了。

    “您剛才說要回這兒的。”

    陸晝凝向霧氣綿延的窗外，倒是什麽也沒說，推門下了車。

    “沒事，你回吧。”

    丟下這句，頎長的影往裏走。

    司機有點不放心，給助理打去了電話。

    陸晝摁下悉的數字，進電梯，頭疼得靠在轎廂上。

    驀然間，他想起以前喝酒，不管他頭疼與否，有人總會為他準備解酒藥。

    藥難吃，所以他每次都要從上討點甜頭。

    “……”

    男人的形倒映在電梯牆壁上，妖戾的臉龐不再神莫測，表像是發呆，又像陷了回憶。

    叮的一聲，門開了。

    他眼底升起深不見底的黑，腳尖在原地踏了幾下，還是邁開長出去。

    站在門口，陸晝嗤笑了一聲。

    他給了那麽多，來看一眼又怎麽了？

    這麽想著，他的指腹上碼鎖，幹淨利落地輸碼，隨著聲音，門開了。

    人走進去，看都沒看有什麽不同，徑直躺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頭疼得厲害。

    迷蒙間，他睡得不舒服，看了眼腕表。

    半個小時了，怎麽沒人出來？

    陸晝不耐地扯了扯領帶，向著臥室走去。

    瞧著床上隆起一團，他氣得想笑，探手摁亮開關。

    “親的，你回來啦！”

    人嚶嚀一聲，坐起，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

    “啊！”

    尖震耳聾。

    陸晝意識到不對，陌生人的臉清晰映他眼中，他的笑意落幕，臉沉冽嚇人。

    “你是誰！”

    “你是誰？”

    人揪著被子，緒激又害怕地打量他。

    “這是我的房子，你怎麽知道你碼的？”

    就這一句，讓陸晝的臉沉得如同鍋底。

    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他出幾個字：“你、的、房、子？”

    “不是我的難道還能是你的，本來就是我老公給我買的！”

    人說完，他上戾氣更重，嚇得趕拿起手機要報警。

    陸晝瞧這架勢，上前就要手，好在助理來得及時。

    助理極力安了對方，趕聯係了人的男朋友，從臥室出來已經是一頭的汗。

    陸晝坐在沙發上，一臉不鬱，領口不耐地扯開，還崩掉了一顆扣子。

    他斜著眉眼看過來，“你知道這房子給賣了？”

    助理汗水了後背，抹了下額頭。

    “知道，我本來想跟您說的，但您當時說薑小姐的事都不用告訴您……”

    陸晝約有了點印象，食指摁著突突跳的額角，仿佛有什麽堵在膛，怎麽樣都不舒服。

    這樣的沉默，延續到了人的男朋友過來，一看見陸晝，就大概知道是什麽事兒。

    他也直接了當地說：“陸，這房子是我通過正當渠道得來的，我送給我朋友住，沒別的問題吧？”

    陸晝翹起二郎，姿態沉肅冷冽，手裏夾著煙。

    “我沒別的意思，就想問問你是怎麽買到這房子的。”

    “網上看到的啊，我聯係上買家，也提醒這房子還在升值，問是不是要賣，對方態度很堅定。”

    瞧著陸晝不說話，男人吸了口煙，想了想又說：“我問這麽著急出手的原因是什麽，說缺錢，而且還說以後不在榕城生活，留著也沒用，索就低價賣了。”

    話落，一室寂靜。

    助理額頭上的汗了一次又一次，後悔起當初沒告知陸晝關於薑慕星離開的事。

    這下好了，覺他要工作不保。

    半晌，陸晝語調平平地對著男人說了一句：“今天的事，誤會一場，是我該抱歉。”

    對方也知道是一個圈子的，沒必要得罪他，客套道：“既然是誤會就算了，都別往心裏去。”

    “……”

    從房子裏出來，頭疼都被冷風吹散了。

    陸晝著漆黑無盡的夜，指尖星火明滅。

    助理在後大氣不敢出，正要說外麵冷時，男人冷峭的張合，問他：

    “你說，我剛跟分手沒幾天，就這麽爽快地賣了房子跑路，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