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經十一點多了,顧霜剛才摔的不輕,鈍鈍的痛。
許暮洲拿紅花油給胳膊,想叮囑兩聲,又怕惹著,悶著沒敢開口。
顧霜懨懨的,哈欠連天。
許暮洲盯著無打采的小臉,到底沒忍住,主提起:“明天開標評標,等忙完我陪你去南山度假中心玩。”
顧霜瞇著眼睛,有氣無力道:“我要陪外公呢,還有哥哥,唔……我要跟哥哥一起去,好想哥哥啊……”
許暮洲的臉頓時沉了,但顧霜眼睛都快睜不了,沒注意到。
許暮洲把往懷裏扯了扯,不死心的問:“明天評標,你要跟我去嗎?”
“你好煩啊!我困死了,我要睡覺……”顧霜咕咕噥噥的,說著說著,就沒音了。
許暮洲擰著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
這次參與招標的綠化項目吸引了周邊省份的六大花木商,都是實力強大、口碑良好的,競爭格外激烈。
陳氏雖然是深城最大的花木商,但跟許氏此前並沒有合作過,而在參與競標的眾多花木公司中,有兩家以前承包過許氏旗下樓盤的綠化工作,做的不錯的。
陳氏唯一的競爭優勢,在於林區最近,運費最低,且是同城商人,但這並不足以令陳氏在一眾競標者中穎而出。
難道,真不打算替舊.人說好話了?
——
一大早,顧霜就被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拿起來一看,是顧清姿的電話。
“清姿,什麽事啊?那麽早打電話。”顧霜眼睛都睜不,強打神敷衍。
顧清姿急得團團轉,心髒都快從裏跳出來了:“姐,今天雲上項目開標評標,浩然哥一定會中標的,對吧?”
開標?評標?今天?
顧霜倏地清醒了,騰的一下坐起來,連聲應道:“當然!他肯定能中!”
“那就好,那就好!我好張啊!”
顧霜意味深長的反問:“陳浩然還沒張呢,你張什麽?”
顧清姿一僵,心虛的掩飾:“哎呀,姐,我還不都是為了你?浩然哥為了雲上的綠化項目,已經準備半年多了,誌在必得。他都在陳伯伯麵前保證過了,必須要拿到項目。他……”
顧霜不悅的打斷:“行了行了,你以後別隨隨便便給我打電話,被許暮洲知道了不好。”
“是是是,我記住了,我以後有事給你發信息。”
顧清姿道了歉,掛斷電話,狠狠地呸了一大口。
“賤人!還真拿自己當皇後娘娘了!跟著那個神病,能活幾天還不一定呢!”
顧霜把手機往邊上一丟,捂著打了個哈欠,正想回被窩裏繼續睡,猛然聽見一把森冷的聲音響起。
“我已經知道了。”
許暮洲的臉沉沉的,眼裏氤氳著洶湧的風暴。
顧霜一扭臉,就見許暮洲已經醒了,正目灼灼的盯著。
咬了咬,思忖了一下,才說:“你既然聽見了,那你打算怎麽辦?”
許暮洲沒料到會把問題丟給他,冷眼瞧著:“你希我怎麽辦?”
顧霜的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許暮洲的配合。
隻有讓陳氏集團中標,的戲才能唱下去。
“我答應過陳浩然,要幫他拿下雲上項目的綠化工程。”顧霜不大敢看許暮洲的眼睛,栽著腦袋悶悶的說。
嗬的一聲嗤笑,冷骨。
“雲上的綠化工程投資五億,你憑什麽以為,我會把那麽大的項目拱手送給你的舊.人?”
顧霜霍的抬頭,直直的盯住許暮洲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就憑你搶了他的朋友,這是你欠他的!”
那雙嫵的桃花眼裏,一半是恐懼,一半是冷怒。
許暮洲倏地抬手,掐住顧霜的下,玩味的笑了:“我欠他的?”
顧霜心跳如擂鼓,手腳發,有那麽一刻,真想跪地唱征服。
可是想到上輩子的海深仇,就這麽放棄,說什麽都不甘心。
“陳氏集團必須中標!”
固執的跟許暮洲對峙,分毫不退。
許暮洲一直在等開口,可是當真的開口了,他又瞬間失頂。
他了手,死死的掐著的下,看到痛的五都皺了,他才閉了閉眼,冷聲道:“陳氏可以中標。”
顧霜心口沒來由的打了個突,死死的盯著許暮洲的,忐忑的等他的後話。
果不其然,男人一字一頓道:“你我訂婚,陳氏中標。”
顧霜大睜的眸子猝然收,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暮洲。
前世四月十六號的淩晨,他強占了的子,六月份顧立東衝殺人,他用顧立東的命舉行婚禮,在二十歲生日當天,著領了結婚證。
從頭到尾,本就沒有訂婚這一茬。
顧霜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許暮洲一甩手,將的下甩開,冷笑道:“不願意?那算了。”
男人恢複了麵無表的樣子,起往衛生間走去。
顧霜心裏一,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就這麽算了。
如果陳氏不中標,那陳浩然還有付氏集團的合約做退路,他不但沒有損失,還能賺上一筆。
而這條退路,是親手鋪的。
“我答應你!”
話音未落,顧霜就震驚的捂住了,自己都不敢相信,剛才究竟說了什麽。
許暮洲猛然回,高大拔的軀裹挾著冷厲的肅殺寒意,一步一步的近。
“再說一遍。”
顧霜張了張,有些膽怯,可是想到陳氏沒中標的後果,狠狠的咬了咬牙,閉著眼睛大聲說:“我答應跟你訂婚,你讓陳氏集團中標。”
“答應過我的事,死都不能反悔,你想清楚。”
男人的眸犀利如刀,冷如冰,死死的刻在那兩片被咬得發白的上。
大手上纖細的脖頸,微微收。
顧霜毫不懷疑,隻要敢說錯半個字,這尊冷麵煞神就會毫不猶豫的掐死。
顧霜始終沒睜開眼睛,用力點頭,一字一頓道:“我想清楚了,不反悔。”
其實答不答應,本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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