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啞口無言。
這一次,的的確確是他主過來的。
不管起因是什麽,都是他睡了顧清姿。
顧清姿搭搭的,出一自嘲的笑:“我知道我家世比不上姐姐,容貌比不上姐姐,才華比不上姐姐,格比不上姐姐。我什麽都比不上姐姐,可是學長,難道我就活該被欺負嗎?”
那副委屈可憐的模樣,令程野心中油然而生一怒氣,冷然道:“要不是你趁我喝醉爬上我的床,又告訴霜霜,能拒絕我的表白?”
顧清姿腦中一陣嗡鳴,不可置信的問:“你……你跟表白了?”
付霜是許暮洲的人,程野居然不顧一切的表白,他就真的那麽嗎?甚至不惜為了而得罪深城最有權勢的男人!
程野一把掐住顧清姿的下,咬牙切齒:“要不是你,霜霜怎麽可能會拒絕我的表白?我那麽喜歡,在學生會時我對那麽好,對我也很有好。都是你,顧清姿,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他用力一甩,顧清姿本就筋疲力盡,不住過大的力度,一下子撞到牆上,痛得又湧出一大波眼淚。
顧清姿失控的嚎啕:“對,我是賤人,那你還沒完沒了的纏著一個賤人幹什麽?就因為我長得像我姐,你追不到我姐,就拿我當替?”
程野一怔,下意識看向顧清姿的眉眼。
他從沒想過拿顧清姿當替,也不配。
“程野,我是賤人,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顧清姿咬著牙,出離憤怒。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原本是想趁機懷上程野的孩子,借著孩子他不得不對負責,但沒想到,一開口就把他得罪了。
不料,程野聽了這番話,不但沒生氣,反而有些失落。
他神恍惚的坐在床邊,點燃一支煙,狠狠地了一大口。
顧清姿見他安靜下來,也見好就收,默默地撿起程野的服,用巾拭上麵的汙漬,然後拿吹風機一點一點吹幹。
程野呆呆地看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喜歡付霜,恨毒了顧清姿設計他,害他被付霜拒絕。
可他卻接二連三跟發生關係,這其中固然有顧清姿的蓄意引導,而他也並不是完全無辜。
程野頭疼的著太,自從來到南山以後,基本上就沒哪天不是爛醉收場。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為了一個人而把自己弄得消沉頹廢。
可是想到付霜,他就是忍不住,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要爭取一把。
顧清姿把服收拾好之後,放在程野手邊,歎了口氣,黯然道:“學長,你出去的時候注意點,別被人看見了。”
程野兩眼發直,神呆滯,恍如夢中。
“我姐夫不是好惹的,雖然程家赫赫有名,但我姐夫有病,你也是知道的,急眼了他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你是正常人,對於神病人,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顧清姿微帶哽咽的絮絮低語,低垂著頭,顯得既可憐又恭順。
程野神思一恍,眼前的人影,忽然就跟記憶中的那一幕重疊了。
那時候付霜剛進學生會沒多久,小菜鳥一枚,犯了錯誤,被部長好一通批評。
當時的付霜也是這樣,栽著腦袋,弱弱的不敢吭聲,生怕過不了考察期,會被踢出學生會。
程野心裏一,手就把顧清姿抱進了懷裏。
顧清姿頓時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出來,的:“學長,不是那樣的!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我隻是喜歡你,所以才沒有拒絕。”
程野這才醒過神來,懷裏的人不是付霜,而是顧清姿。
他連忙鬆手,可顧清姿卻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泣不聲。
“我喜歡你,所以我才任由你一次又一次的欺負我;我喜歡你,所以你著姐姐的名字要我,我雖然撕心裂肺的疼,可我什麽都不說,不怨,隻要你開心就好;我喜歡你,所以學長,即使你拿我當姐姐的替,我也願意接……”
程野的手,頓時仿佛力一般,推不出去了。
顧清姿眼淚,垂眸看著程野的眼睛,哽咽道:“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可是因為那個人是你,我想讓你開心,所以……”
程野並不了解顧清姿,而顧清姿跟陳浩然雖然早就暗通款曲,但為了瞞著付霜,明麵上還是正常的。
那天他說不是第一次,其實也是猜的,更多是盛怒之下的辱。
現在顧清姿一哭訴,程野頓時覺自己太過分了。
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孩子,因為喜歡自己,而被數次辱,實在是太委屈了。
程野歎口氣,輕輕拍拍顧清姿的後背,頭大如鬥:“你先別哭了。”
顧清姿噎噎的,果然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程野穿上服,心裏掛著付霜的病,回頭看一眼顧清姿那副眼淚汪汪的可憐樣兒,到底還是走了。
顧清姿死死的咬著牙關,心裏暗暗冷笑。
分明看到了程野眼中有過歉疚和淡淡的憐惜,隻要他相信的話,那就有機會拿下他。
程野在付霜的房門口站了會兒,歎口氣,默默地離開了。
他才剛剛把顧清姿給辦了,哪兒還有臉麵去見付霜?
再說,付霜病了,許暮洲一定寸步不離的守著。
“……真的太晚了,我已經找到幸福了……”
“……我已經上許暮洲了,下定決心跟他一輩子在一起……”
嗬,毫不猶豫的跳下湖也不願跟他多相一會兒,他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程野失魂落魄的回房,拿起酒瓶子,對著就灌。
老話說的好,借酒消愁愁更愁。
程野越喝,付霜那張臉在眼前晃的頻率就越高,笑嘻嘻的,那雙水漉漉霧蒙蒙的眸子,眨啊眨的,不停的撥著他的心弦。
程野按捺不住,給付霜打了個電話。
付霜的手機掉進河裏了,還沒買新的,電話打過去,暫時無法接通。
酒意上頭,程野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門,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敲開了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