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兩個字咬得很重,令程野的臉倏地灰敗下來。
好半晌,他才自嘲的笑了。
“都是我的錯。”
付霜角了,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程野深吸一口氣,緩緩籲出,牽起角笑得苦異常。
“霜霜,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就沒相信過我的真心?”
付霜:“……”
這家夥到底是要鬧哪樣?
他上了顧清姿的床,還搞出了娃,已經提親功,二十米開外的包廂裏,正在為他和顧清姿喜結連理擺酒慶祝。
此時此刻,他卻來質問,是不是從來就沒相信過他的真心。
“程野,你有病吧!”付霜氣笑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清姿,你什麽時候有過真心?”
“我……”
付霜冷冷的打斷:“你未婚妻懷著你的孩子,正在水仙廳慶祝即將嫁給你,為你生兒育;我未婚夫正在牡丹廳,給我剝蝦殼剔魚刺倒果。大家都是年人,都是有婚約在的人,凡事都要有分寸,別鬧得誰都下不來臺!”
程野直愣愣的盯著付霜冷絕的臉,忽然淒涼的笑了。
他早就下不來臺了。
他知道是他的錯,一錯再錯,是他把一切搞現在這種一塌糊塗的局麵。
可是像他們這種份的人,男未婚未嫁,怎麽玩都不算什麽,更何況他從來就不玩這種男遊戲。
隻要肯原諒他,肯給他一個機會,他會用事實證明自己的真心和誠意。
付霜一把推開程野,麵無表的邁步就走。
程野心裏驀地一空,有種強烈的覺,隻要邁開腳步,就會徹底走出他的世界。
他失控的一把抱住付霜,兩手的扣在腹部,下架在頸窩,寬厚的膛如同一張牢固的網,實實的合的後背,想將網住,再也不許離開。
“霜霜,我不喜歡顧清姿,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霜霜,我不是真心想娶顧清姿的,我隻是想刺激你。霜霜,隻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去退婚,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隻要你開口,你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給你!”
付霜眉頭一皺,後背和腰腹間傳來的力,令如同被無數毒針紮了似的,一陣惡寒,皮疙瘩都竄起來了。
用力掰程野的手,然而男人的手臂就如同一副鐵箍子,牢牢的鎖著,任憑使出吃的勁兒,也無法撼分毫。
付霜索放棄掙紮,譏笑道:“是嗎?隻要我開口,我要什麽你都可以答應?”
程野以為付霜終於被他,願意給他一個機會,連忙滿口答應:“隻要你要,隻要我有,命都給你!霜霜,我不騙你,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騙你一個字!”
“那好,我要你把剛才的話,當著我老公的麵一字不落的再說一遍。”
程野一僵,沒料到付霜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許暮洲何等人也?
深城一把手,深城的天是晴是雨,全看許暮洲的心。
“怎麽?既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就幾句話的事,你都辦不到?”
程野再怎麽狂妄自大,也不敢在許暮洲的地盤上捋虎須。
他遲疑片刻,咬著後槽牙說:“霜霜,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超越許暮洲!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付霜冷笑:“程野,是不是我不發火,你就完全不拿我當回事?你真以為源城付家是好欺負的?”
程野遲疑了下,還是沒鬆手,言辭懇切的表白:“霜霜,我是真心的,我什麽都不求,隻求你能相信我的真心,給我一個機會!”
付霜徹底放棄好好說話,扯著嗓子大吼一聲:“許暮洲!你老婆被人占便宜啦!”
付霜這一嗓子吼出來,程野被嚇得猛一哆嗦,兩手跟電似的,一下子就鬆開了,還退了一步,跟付霜拉開距離。
付霜沒轉,扭過頭斜斜的掃了他一眼,不屑的扯了扯角,邁步就走。
其實距離這麽遠,許暮洲在包廂裏坐著,本就聽不見付霜的喊聲。
但程野下意識的反應,明顯是忌憚許暮洲,上說著不怕,卻很誠實。
付霜一臉晦氣的回到包廂,許暮洲忙問:“怎麽那麽久?”
付霜一個白眼橫過去,微帶怒氣:“我那麽久沒回來,怎麽也不見你找過來?”
許暮洲:“……”
孩子嘛,做事磨磨蹭蹭的,那不是天麽!
他就是隨口吐槽一下,怎麽就撞槍口上了呢?
赫顯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湊過去低聲音問:“遇見老相好了?”
付霜鬱悶的不行,抬手就是一個手栗子,重重地砸在赫顯腦門子上。
赫顯“嗷”的一聲慘,誇張的齜牙咧扮鬼臉,但心裏已經有數了。
他姐魅力棚啊!
不過既然蒼蠅嗡嗡飛,他要是不做點什麽,還真對不起他姐的關照了。
許暮洲倒了杯酒給付霜,付霜憋著一肚子氣一飲而盡,早就把戒酒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如許暮洲所料,付霜又喝了個酩酊大醉,暈暈乎乎的癱在椅子上,直往下禿嚕,坐都坐不穩。
男人如願以償,開了間房,抱著媳婦兒就去這短暫的春宵。
許暮洲抱著付霜,前腳剛出電梯,後腳相鄰的電梯門就開了,程野一家三口一起走出電梯,兩邊了個正著。
付霜半張臉埋在許暮洲懷裏,已經醉的完全沒意識了,哼哼唧唧的,像剛出生的小狗。
程野兩眼死死的盯著付霜,醉酡紅,發淩,兩眼閉,仿佛一顆剛剛的水桃,待君采擷。
程野喝了不酒,看到這副旖旎景,幾乎是一剎那就熱起來了。
他掩藏不住滿眼憤恨,狠狠瞪許暮洲一眼,而後又貪婪的盯著付霜的臉,腦子裏浮現出各種絢麗的畫麵,越想越燥熱難耐。
男人最了解男人,四目相對,許暮洲一眼就看穿程野的想法。
他皺了皺眉,轉過去一個角度,把付霜藏得嚴嚴實實的,沒搭理他們,徑直走向客房。
這種不知死活的小角,直接弄死就行,用不著多浪費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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