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連心,這一記劇痛,令付霜“嘶——”的了一口冷氣,驚醒了。
許暮洲眼看著明晃晃的銀針,紮進他媳婦兒白皙細長的手指頭裏,那一個暴跳如雷,一個箭步上去,抓起沈佩蘭的手臂用力一甩。
“砰”的一聲,沈佩蘭撞到牆上,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劇痛令有種渾的骨頭都碎了的錯覺,沒忍住,“嗷”的一嗓子慘,接著嚎啕大哭起來。
付霜都被嚇傻了,哆嗦了一下,手指頭刺心刺肺的疼,才醒過神來,盯著著長長銀針的手指,哭喪著臉哀:“阿洲,我的手……”
許暮洲手足無措,想給拔下來又不敢,怕弄疼,於是一把提起沈佩蘭,讓拔針。
沈佩蘭哭得如喪考妣,一把鼻涕一把淚,沈素芳那個心疼啊,連聲嗬斥許暮洲。
“阿洲,你傷到妹妹了!”
許暮洲充耳不聞,一手揪著沈佩蘭的後脖領子,一手抓著的頭發,看向付霜的手指。
許家上下都見過許暮洲犯病的樣子,那時候的他別說六親不認了,自個兒都能弄死自個兒。
沈佩蘭不敢違抗,隻能哭哭啼啼的給付霜拔針。
付霜疼的又是一抖,沒忍住了口冷氣。
許暮洲隨手一甩,又把沈佩蘭懟牆上去了。
這一次,沈佩蘭爬都爬不起來了,趴在地上搭搭的哭。
沈素芳急忙去扶,氣急敗壞的大:“阿洲,你怎麽可以這樣?大晚上的,妹妹給付霜看病,給熬藥,給紮針治病,你就這麽對?”
沈素芳不說這話還好,一聽到沈佩蘭又給付霜開了藥,許暮洲頓時出離憤怒。
他看見床頭櫃上放著一碗藥,直接端過來,一把掐住沈佩蘭的臉頰,迫使張開,端著碗就把藥往裏灌。
沈素芳都嚇傻了,愣了一下神,反應過來要攔的時候,沈佩蘭已經被迫吞下去半碗藥了。
許暮洲把碗往地上重重一摜,怒喝道:“沈佩蘭你給老子聽清楚,再給霜霜喝藥,老子弄死你!”
沈佩蘭這次是真被嚇到了,哭都不敢哭出聲了。
沈素芳想說什麽,然而一接到許暮洲那六親不認的眼神,自己都肝,訕訕地說不出話來,隻能向付霜投去求救的眼神。
付霜還不大清醒,都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就被許暮洲的暴脾氣嚇了一通。
接收到未來婆婆的求救信號,連忙清清嗓子,聲道:“阿洲,我了,我的麵呢?”
“在冰箱裏,要熱一下嗎?”男人的語氣一秒鍾破冰。
“不用,天那麽熱,吃涼的更舒服點。”
許暮洲點點頭,走了。
沈素芳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兒子,從六親不認的暴走狀態,一秒鍾恢複理智,變溫好丈夫,簡直看傻了。
得,兒媳婦是大神,這個當婆婆的惹不起。
不但惹不起,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沈素芳看看沈佩蘭,歎了口氣,出一副笑臉,對付霜說:“霜霜,你別誤會,媽是看你昏迷不醒,嚇壞了,才讓佩蘭給你把脈熬藥。藥熬好了,想你起來喝,你又昏迷著,隻能給你紮針順氣,先讓你醒過來。”
付霜一臉懵,緩了緩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話音未落,許暮洲忽然大步流星的闖進來了,還是踹門進來的。
他直奔沈佩蘭而去,居高臨下的質問:“麵是你吃的?”
沈佩蘭噙著淚,呆呆地“嗯”了一聲。
許暮洲又暴躁了,抬腳就踹了過去。
“我給我老婆煮的麵,你算個什麽東西,你也配吃?還給我往垃圾桶裏倒!沈佩蘭,給你臉了是吧!”
沈素芳整個人都是懵狀態,眼睜睜的看著已經恢複正常的兒子,又變了一頭暴躁的雄獅。
付霜呆了呆,連忙打圓場:“阿洲,別這樣!”
許暮洲看了付霜一眼,這才繞開沈佩蘭,走到床邊,拿櫃子裏的零食。
“霜霜,你先吃點餅幹墊墊肚子,我再去煮,等一下就好。”
付霜一把拉住他,這當口,哪兒敢讓這位祖宗瞎折騰啊!
“阿洲,怎麽回事?伯母他們怎麽過來了?”
許暮洲看都沒看他們,淡聲道:“不用管他們,你睡吧,麵煮好了我端上來。”
沈素芳的心啊,簡直稀碎。
兒子養了二十七年,這個親媽別說吃他煮的麵,連個笑臉都難得見到。
人家都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家可倒好,媳婦兒還沒過門,就把爹媽祖宗都忘幹淨了。
說話間,許恒跟許耀宗父子來了。
付霜一看見他們,太都突突了。
大晚上的,許家老的的都來了,這事兒不小啊。
“怎麽都來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許恒歎口氣,不勝疲憊:“霜霜啊,你老實告訴爺爺,你跟阿洲是不是吵架了?”
“沒啊,我倆好著呢。”付霜一臉懵,“阿洲還給我做飯吃呢,我倆沒吵架啊!”
許恒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付霜跟許暮洲鬧,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霜霜,阿洲要去結紮,你知不知道?”沈素芳迫不及待的話。
付霜呆了呆,這才想起,剛才又不爭氣的在要關頭痙攣搐,暈過去了。
一定是許暮洲誤以為不想生孩子,想絕了的後顧之憂,這才想去結紮,沒想到驚了老宅。
付霜的沉默,令眾人都默認是在作妖。
沈素芳倒吸一口涼氣,就要責罵,然而目一接到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嚶嚶哭泣的沈佩蘭,又不爭氣的把到了邊的話咽下去。
“霜霜啊,你跟阿洲都還年輕,就算現在不想要孩子,以後也一定會想要的。你們不想生,避孕就是了,沒必要結紮啊。”沈素芳隻能換一種委婉的說辭來勸。
付霜深知,許暮洲為了,命都能豁出去,命.子上挨一刀,人家眼皮子都不帶眨的。
“誰說我們不想要孩子了?”付霜強下心頭的萬般愁緒,強笑道,“我要生兩個孩子呢,一個男孩兒,一個孩兒。我跟阿洲都長得那麽好看,不生孩子豈不是浪費優秀基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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