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顯尷尬的咧了咧：“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算了，別想那麽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付霜咧了咧，苦笑了笑：“但願吧，真要是有路，那就好了。”

    “一定會有的，你放心吧。”赫顯拍了拍的肩膀，拉著就往裏走，“去洗個澡，睡上一覺，煩心事留到以後再說吧。”

    付霜聳了聳肩，看了眼時間，也才八點多鍾。

    了個懶腰，著太，不勝疲憊：“還要複習功課，我楚楚們過來。”

    赫顯淡淡的看著，隻覺得這個孩子，比剛認識那會兒堅強多了。

    不一會兒，張楚楚們就過來了。

    張楚楚一看見付霜就發問：“你哥走了？”

    王卉打趣道：“怎麽，你舍不得啊？”

    付霜心沉重，沒心思開玩笑：“走吧，學習去。”

    依然是張楚楚和王卉負責付霜，李可欣帶著赫顯去房間裏補習。

    今天付霜的狀態明顯不大好，愁眉鎖，心不在焉。

    張楚楚和王卉問了兩聲，付霜也沒多說，歎了口氣，強打神看書。

    另一邊，赫顯也是愁眉不展，不停的煙。

    臥室裏的煙味濃重嗆人，李可欣咳嗽了好幾下，擰著眉頭過去開窗。

    “阿顯，你怎麽了？”

    赫顯指間夾著煙，盯著嫋嫋升起的煙霧，若有所思。

    溺水之人，抓到一稻草都不舍得放手，那是他的全部生機。

    顧正峰當了幾十年的老板，了半輩子的榮華富貴，猛然間讓他出顧氏，一無所有，他當然不願意。

    而付霜想保住顧氏，保住亡母的心，為此肯定會束手束腳，投鼠忌。

    這一點，就麻煩了。

    “阿顯？你在想什麽啊？”李可欣見赫顯半天沒回答，眼珠子都沒轉一下，輕輕拉了他一下。

    赫顯猛然回過神來：“啊？怎麽了？”

    “你一直在發呆，有什麽心事嗎？”李可欣盯著赫顯的眼睛，將他每一細微的表都盡收眼底。

    “有點煩。”赫顯“嘖”了一聲，狠狠了一口煙，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能跟我說說嗎？”李可欣迫切的想知道赫顯的心活，不管能不能幫得上忙，都想知道的越清楚越好。

    “跟你說了也沒用。”赫顯有些不耐煩，推開書本，“今天不學了，沒心。”

    李可欣見他狀態不好，本學不下去，也不勉強。

    “我雖然沒什麽能力幫你，但是說出來心裏總歸會好些，是吧？我可以當你的聽眾呀！”李可欣堆著滿臉討好的笑，往赫顯邊挨了挨。

    赫顯冷冷道：“我又不是說書的，不需要聽眾。”

    李可欣臉一僵，委屈頓時湧上心頭，眼圈不由得有些發酸發熱。

    赫顯籲了口氣，隨手拿起遙控，打開電視，有一下沒一下的換臺。

    李可欣咬著，憋了好一會兒，才把滿眼的霧氣憋回去。

    “要不……我陪你喝兩杯？”

    赫顯抬頭掃一眼，皺了皺眉：“有什麽好喝的？借酒澆愁啊？喝酒要是真能解決問題，那就天下太平了。”

    李可欣又咬起了，委屈的不行。

    怎麽總是揣不到赫顯的心意，說什麽錯什麽，惹他反。

    李不知所措的看著赫顯，喃喃地問：“那……那我怎樣才能讓你不那麽煩躁？”

    “別吵我，讓我靜靜。”赫顯擺了擺手，閉著眼睛，仰著臉，腦袋靠在沙發上。

    李可欣死死地咬著，裏都泛起了腥鹹味。

    有那麽一瞬間，想不顧一切的奪門而出。

    然而，走進這道門有多不容易，比誰都清楚。

    如今的份地位，容不得任妄為，隻能逆來順，以待良機。

    李可欣暗暗在心裏給自己打氣，而後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爭取不發出聲音驚擾到赫顯。

    抬手輕輕上赫顯的太，不輕不重的，替他緩解不適。

    赫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見李可欣眼圈泛紅，死死地咬著，明明已經委屈的不行了，卻還是強忍著討好他，不有些心。

    “可欣，你先回去吧，我想靜靜。”赫顯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也和了下來。

    李可欣出一微笑，搖了搖頭：“我不吵你，我就想陪著你。”

    一說話，淚珠子就在眼眶裏骨碌碌直打轉，仿佛隨時會掉下來。

    赫顯張了張，拒絕的話卡在嗓子眼裏，說不出來了。

    他雖然不喜歡李可欣，但很能會到李可欣的心。

    上一個不自己的人，那就是一場不為人知的淩遲。

    你痛得半死不活，對方卻懵懵懂懂，沒心沒肺，半點兒也不到。

    同是天涯淪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