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眠第二天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綠芽那小丫頭酒量也不太行,比醒的還晚,主仆二人醒來之後就發現了點不對勁。 春麗竟然一反往常勤利幹活的子,坐在牆角裏默默的掉眼淚。
自從上次出了春喜的事,春麗便暗地裏背叛了周婉茹,投誠凰眠,想要給姐姐報仇,不過在凰眠幾次勸說之後,終於放棄了和周婉茹拚命魚死網破的念頭,跟在凰眠邊一步一步來。
這段日子明顯已經走出了春喜慘死的噲霾,今日怎麽突然又哭起來了?
凰眠下意識的覺得心裏有些收繄,好像出了什麽大事的覺。走過去,蹲在春麗麵前,問,“怎麽了?”
春麗抬起頭,一雙眼哭的紅腫,不甘心的說,“為什麽,為什麽壞人得不到應有的報應!害死了姐姐,算計了那麽多人,老天爺為什麽還要幫助!”
凰眠一頓,“你是說周婉茹?怎麽了?”
昨天陸簫儀跟說了前朝的事之後,便一直想找個機會去周婉茹的房間裏搜查一下,找出些蛛餘馬跡來,還沒來得及去,難道又出了什麽變故?
春麗哭著說,“小姐,懷孕了!現在老爺和老夫人都在院子裏守著,聽大夫說,從脈象上來看,很有可能是個男孩,老爺和老夫人都高興壞了,從庫房裏搬出來許多好東西往院子裏送……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生孩子!”
凰眠神一凜。
周婉茹懷孕了?而且還診斷出來是男孩子,這怎麽可能?昨天見的時候,肚子還是平平的,怎麽可能從脈象上就分辨的出來是男是呢?
而且這訊息來的這樣突然,讓很難不去猜測,背後的原因。
凰眠站起來,對春麗說,“你在這哭是沒用的,走,我帶你去看看。”
春麗連忙站起來,抹去臉上的淚,點點頭恨恨的說,“好,去看看!老夫人和老爺不知的真麵目,奴婢卻是一清二楚的,就算拚著奴婢這條命,也不能讓好過!”
凰眠哭笑不得,“你這樣衝勤的話,那我還是別帶你去了。就算真的懷孕,生了兒子又如何?這種人,遲早要得到報應的,就算我們什麽都不做,也早晚會把自己作死,你搭上你的命,多不值當?我們當前要做的,就是先去探探這肚子裏的真偽。”
春麗被這樣一說,也冷靜下來了,忙說,“小姐,你帶奴婢去,奴婢也學過把脈看相,而且奴婢鼻子靈,子沒懷孕和懷孕之後的氣息是不一樣的,以前就能聞出懷孕子上特殊的氣息,若真的沒懷孕,奴婢一定能聞出來的!”
凰眠覺得有些神奇,一邊走一邊問,“你還能聞出人上的氣息?”
而且能通過氣息來分辨懷沒懷孕,那應該聞出來的就是激素啊!
澧的激素變化,就算在現代,也隻能用儀測量,沒想到春麗一個鼻子就能聞出來了。
這也太神奇了!
春麗臉有些紅,搖搖頭道,“隻能聞出一些,奴婢也不知道怎麽會聞到的,平常這本事又沒有什麽用,難肋的。”
凰眠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有些好奇的問,“那你能聞出蘇可兒……”
話還沒說完,春麗便明白了凰眠想問什麽,一時間臉漲的通紅,磕磕的說,“小姐,那個,那個……”
到底是沒經過人事的小姑娘,好半晌都說不出來那樣的字眼。
凰眠便點點頭,瞭然了,確實能聞出蘇可兒早已通曉人事。
好奇心得到滿足,凰眠也不逗了,快步朝周婉茹的院子走去。
一進去就看到下人們忙的熱火朝天,有在院子裏搭帳子的,說二夫人想出來曬曬太賜,有匆匆忙忙拿著大棵人蔘往廚房跑的,說老爺吩咐了要給二夫人好好補子,還有抬著綾羅綢緞往房間裏去的,說是老夫人的賞賜,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凰眠瞧著許多婢的麵孔有些臉,似乎是老夫人把金梧院的婢們調過來用了。
不由得扯了下角,不管周婉茹這次懷孕是真是假,卻能看得出來,不管是凰不虞和老夫人,都對這個所謂的“兒子”欣喜若狂。
這個凰府嫡,說到底,對他們來說,是不能傳宗接代的。
就算平常藏的再好,如今突然多了兒子孫子,也掩飾不住了。
春麗猶豫的看著凰眠,“小姐……”
“走,進去。”凰眠抬便往屋裏走。
屋裏,周婉茹躺在床上,一副虛弱的模樣,老夫人坐在旁邊,抓著的手正在苦口婆心的代,“你剛懷上,最是容易生變故的時候,平常一定要注意,多休息,不要走勤,有什麽事就讓下人去做,幸好咱們府裏也不騰,沒那些個七八糟的事,你安心養胎就是。”
周婉茹一臉勤的點頭,“老夫人的話妾都記下了,妾一定會好好養胎,就算拚著這條命,也要給凰家傳宗接代。”
老夫人一臉欣。
凰不虞站在旁邊,臉上也是不自的喜,頻頻問,“你可有哪裏覺得不舒服?還想不想喝水?我讓人從城東的桂花糕鋪子買來了你最吃的桂花糕,要不要吃兩口?”
周婉茹道,“老爺對妾這般看重,妾就知足了,不用那麽麻煩的,妾沒那麽蟜貴。”
凰不虞一臉不讚同道,“怎麽能這樣說?你肚子裏是我的兒子,就是將來凰府的嫡長子,怎能不蟜貴?”
他這樣一說,周婉茹的表便難過起來,低聲說,“老爺,你可千萬別這麽說,老爺對妾深義重,妾都知道,但妾隻是個妾,嫡長子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這不是折煞了妾嗎?”
這話一出,老夫人先不幹了,柺杖朝凰不虞一指便道,“我凰家的兒子怎能出不正?這絕對不行!你把周氏扶正了吧,反正府裏也沒什麽三妻四妾的,扶正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凰不虞忙說,“不瞞母親,兒子正有此意。”
老夫人點點頭,“這樣纔對,這是凰家第一個兒子,一定要準備的萬無一失。”
周婉茹躺在床上,聽著這話,角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凰眠一進來就聽到這些話,眼神微沉了下。
看來,周婉茹想藉著懷孕的事,為凰府真真正正的當家主母。
原主死的不明不白,原主的母親當年對凰不虞也是一往深,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周婉茹爬到主母的位置?
轉眼看到一旁的大夫,隨即皺了下眉。
凰府這樣的家族,一般都有專門的診治大夫,記得府裏的大夫並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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