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還愣著做什麽?幾個力氣大的婆子來,教教規矩。紅蕊,去與祖母說一聲,這老刁奴辱我與二姐姐,我氣不過,要打。”青珠與紅蕊都是這府裏長大的丫頭,一直便心疼蘇屏被欺負著,卻不敢說,早嫉恨劉嬤嬤許久了。聽得蘇喬這麽說,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劉嬤嬤見勢不好,也有些慌了,卻還虛張聲勢:“年紀輕輕不懂事的,有你們後悔的,等著,我找夫人說理去!”
說完了便想出門,蘇喬冷笑一聲:“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來去自如?拿了!”
一聲令下,便來了三個婢要攔住劉嬤嬤,誰知這劉嬤嬤的力氣出奇地大,整整三個人都沒能拉得住。
青池怕急了眼傷著蘇喬與蘇屏,便擋在們前麵不敢走。
眼見著劉嬤嬤就要出了門,籬落卻忽然跑上去抱住了的腰。
劉嬤嬤憋得臉通紅也掰不開籬落的手,索狠打一通,臉上、頭上、背上,毫無章法的捶拍,那聲音聽得人心。
好在青珠的作快,沒一會兒就帶來了四五個婆子,劉嬤嬤的力氣雖然大,卻也比不上們,生生被拖了出去,一路上喊,隨後沒了聲響——似是被什麽堵住了。
“籬落怎麽樣了,快過來我看看。”蘇喬忙道,籬落卻是低著頭,捂著頭,似乎痛得了。
青池忙過去扶起來,隻看麵上也看不出什麽,便扶到了蘇喬麵前。
蘇喬見臉上已經紅了一片,更是惱怒,喝道:“給我重重地打,當初教規矩的是誰?一並帶過來。”
不多時,負責廚房的陳嬤嬤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蘇老夫人的陪嫁,甄萍。
“甄萍嬤嬤來了?可是祖母有什麽事?”蘇喬笑問,卻半點沒起來的意思。
甄萍本想憑借著自己的臉麵,平息了此事。至多讓劉嬤嬤被打一頓,就此下來罷了。
可瞧著蘇喬這模樣,便知沒所想的那麽輕鬆。
劉嬤嬤的所作所為,聽說了不,隻是看在雙方是兒親家的份上,能下來的,總是盡量往下。
可如今這架勢,若想要保劉嬤嬤,不但保不,反會將自己也連累了——蘇老夫人最厭惡那些上了年紀的,仗著自己年輕時伺候主子的功勞,從而欺負年輕主子的人。
蘇喬的子,甄萍是知曉的,雖然最近一段時日看著乖巧了些,甄萍卻忘不了以前,蘇喬一旦脾氣上來了,即便是王氏要責罰,也得等把心中的氣憤發泄盡了。如若不然,真可算作六親不認。
若此時再為劉嬤嬤說話,蘇喬真能鬧到蘇老夫人那去,真能鬧到這一把年紀的人,還被趕出府去。
為今之計,隻有先自保。況且也知道,王氏讓劉嬤嬤來照顧蘇屏,的是什麽念頭。
是以甄萍笑道:“老夫人才歇下了,老奴聽說二小姐這邊出了些事,便想著過來看看。”
“剛好有件事比較棘手,需得請甄萍嬤嬤拿個主意。”蘇喬笑道,見蘇屏怕得有些發,一麵心疼,一麵卻也很好奇。
蘇屏不過前日才醒,到了今天,滿打滿算也就兩日的功夫。
這兩日到底發生了什麽,能在自己家,對自己家裏的下人都這樣害怕?
劉嬤嬤那樣的貨,蘇屏對付起來完全不問題,怎麽會欺辱這個模樣
而方才那番話,顯然不是第一次說了。
蘇屏的反應也很奇怪,不是氣惱,不是憤,而是害怕。
到底在怕些什麽?
“也不知,老奴能幫些什麽?”甄萍笑道,蘇喬本該人給搬個座,若是平時,斷沒有讓站著的理,可現在也顧不得那許多。
“有個婆子,行為不端言語無狀。我見年紀大尊重幾句,竟拿腔作勢起來,開始教訓我與二姐姐的不是,行事猖狂得很,正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呢。”
“家中都有規矩在,若是敢以下犯上的,打一頓趕出去便是。”
“可是,這婆子似乎是甄萍婆婆的親家。”
“原來是啊。”甄萍歎了口氣,“我這親家行事的確糊塗了些,當初是想著一把年紀了,願意為家裏做點事,便打發了去廚房燒柴,想著也出不了差錯。也不知這次怎麽就被安排來伺候二小姐了。說錯什麽做錯什麽,老奴在這替先道個歉。按著府裏的規矩,該是怎麽便是怎麽,二小姐與四小姐也沒得為了,氣壞了自己的子,便是老夫人知道了,心中也難。”
“甄萍嬤嬤說得是,這事原本怪不得嬤嬤,是帶的人躲懶,沒教好規矩。這點子小事,也沒得擾了祖母的安寧,既是嬤嬤的親家,便由嬤嬤做主便是。還有便是二姐姐,這段時日住在府裏,小丫頭總有想不到的地方,還請嬤嬤多關照一二。”蘇喬道,甄萍連連點頭:
“那是自然,老奴是看著二小姐長大的,瞧著二小姐如今的模樣,也很是心疼。便是老夫人,也日日念叨著。”
蘇喬點點頭,又與甄萍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有侍來報,劉嬤嬤已然暈死過去,不知可否還要繼續。
蘇喬看了甄萍一眼,笑道:“此事,由甄萍嬤嬤做主吧。”
甄萍會意,向一福子便走了出去。
始一出門,臉就變了。
這樣大的歲數,跟隨蘇老夫人這麽多年,便是蘇征衫見了,也要禮讓幾分,今日卻在一個小丫頭麵前伏低做小,實在是屈辱至極。
一麵恨劉嬤嬤不知分寸,一麵更恨那個始作俑者。
畢竟與王氏的恩怨,也非一兩年的事了。
甄萍走後,蘇喬有意問問蘇屏這幾日的事,奈何蘇屏隻是不願說,問急了,便哭。
考慮到蘇屏剛醒,傷也未好,蘇喬也不敢再多言,與閑話幾句,看著困了,便先告辭了。
正打算著去拜見王氏,便見蘇瑯急急地趕了過來:“三姐姐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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