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瑯瞥見躲在門邊的蘇沁,忙道:
“是啊,沁兒也有了孕,不得驚嚇,萬一被嚇著了怎麽辦。父親便是不心疼姐姐們,也該心疼心疼沁兒吧。”
蘇征衫回頭一看,果見蘇沁嚇得滿眼淚水,卻不敢哭出來,實在是可憐得。
又見這兄弟幾個下定了決心不肯讓開,一時倒不知是該氣惱還是如何。
隻是蘇弈也罷,打蘇喬,卻不僅僅是為了今兒的事。
在王府裏的所作所為,傳遍了臨安城的大街小巷,蘇征衫早已是一口氣憋悶在口,借著此事一次發了而已。
“我孫怎麽了?”蘇老夫人突然便來了,一進院子,見蘇瑝兄妹幾個都跪著,便是不解:“瑝小子,你們又鬧什麽?聽說二丫頭傷了,好好的怎麽傷了?”
蘇瑝還不及說話,蘇征衫先迎了上去:“怎麽驚母親了,是三丫頭跟二丫頭爭執起來,將二丫頭推下了臺階,這才傷了。”
“既如此,不去屋裏看看二丫頭如何了。這一個二個的,跪著做什麽?”
“是兒子生氣,要懲治大丫頭和二丫頭,小子們不幹了,鬧著求。”
“好好的,又打什麽打。兄弟姐妹間爭執幾句再正常不過,三丫頭又不是故意的。打做什麽?裏麵那個還沒醒,又要打傷一個不?”蘇老夫人氣道,一手一個,把蘇喬和蘇瑯拉了起來,又去拉蘇屏與蘇瑝兄弟兩。
蘇老夫人發話,蘇征衫自然不敢多說什麽,暫且也就罷了,陪著母親進屋看蘇屏的況。
等著長輩們都進了屋,蘇喬才鬆了口氣,與蘇弈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
“我是不知道你們幾個到底在玩什麽花樣,不過最好給我個解釋。”蘇瑝瞪了姐妹二人一眼,也跟著進去了。
這會兒,外麵的蘇環才敢進來,三兩步小跑著到蘇喬他們麵前,小聲問道:“大姐姐,你們是不是說好了什麽?”
原是青珠怕蘇環著急,一不小心做出些什麽壞了事。又怕他因此恨上了蘇喬,便告訴說此事是姐妹四個議定了的,若不然,以著蘇環的子,隻怕比蘇征衫還要生氣惱怒。
“噓!”蘇喬連忙拉著蘇環往外麵走了兩步,“你可小聲些,讓父親聽見了,今天非把我打死不。”
一回頭,蘇瑯卻也跟著來了。蘇弈看了一眼屋子裏的況,示意來解釋,自己便進去了。
做戲便也該做到底,蘇喬往旁邊走了一點,又跪了下去。
“你們到底是在鬧什麽呢?”蘇瑯的興趣被徹徹底底勾了起來,蘇喬若是不說,他隻怕不會就此罷了。
再加上個蘇環。
蘇環與蘇屏同是杜姨娘所出,一母所生的姐弟兩個,關係自然是比旁人更加親厚。因而蘇喬也能理解蘇環的心,可此又不是個說話的地方,蘇喬隻能含糊道:“這會兒解釋不了那麽多,總之,若是不想二姐姐被李府的人帶走,你們兩便別生事。”
這話說得略簡單,兄弟二人卻都明白了,蘇環更顯得張:“那......那我該怎麽做?”
“什麽也別做,就跟平時一樣。”
蘇瑯忍不住笑:“若是平時,他早撲上來打你了。”
以前姐妹二人都尚未出閣時,也日裏爭鬧。有的時候,們自己還不覺得什麽,旁人看起來卻是了肝火。蘇環年紀小,子也衝些,也看不懂事一些,為著幫自己姐姐,便出來與蘇喬鬧。
他鬧,蘇瑯也不幹了。
最後往往是蘇屏與蘇喬湊在一起說笑,蘇瑯卻與蘇環滾在地上打了起來,次次都被蘇瑝拎起來罵。
這會兒蘇環聽了,臉卻是一紅:“我才不會。”
“不會才怪,之前還把我玉佩都摔碎了。”
“那是你先手的!”
“你不對著三姐姐張牙舞爪,我幹嘛向你手?”
“那是......”
“你們兩個要吵要打的,去院子外麵去,別在這鬧我。”蘇喬不耐道,一麵盯著房門。
若是裏麵蘇征衫和王氏聽見了,蘇瑯與蘇環,今晚不被打都不行。
兄弟二人聽了,當即有些灰溜溜的,半晌,蘇環先開口:“那我跟四哥在這裏陪著姐姐?”
蘇喬失笑出聲:“陪著我做什麽?我這會兒是被大姐姐罰跪,你們陪著跪不?趕進去,一會兒又惹父親生氣了。”
蘇瑯和蘇環沒辦法,也隻好進去了。
待得院子裏隻剩一些婢之後,蘇喬也懶得撐著,索坐在了自己的小上,隨意拔了幾野草,在手指上纏著玩。
“怎麽又跪著了?”秦長淮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蘇喬一抬頭,見他在月之下,笑得格外好看,不覺便紅了臉,低頭小聲囁喏道:“跟二姐姐打架。大姐姐生氣了,罰我跪呢。”
“是嗎?”秦長淮著,似乎穿了所有的心思,“你若告訴我實,我便救你。若是連我也瞞著,我可就不管你了。”
蘇喬想了想,還是賣乖:“這是為著二姐姐不被接走,故意鬧的呢。”
秦長淮一笑,抬手敲了敲的眉心:“日裏胡鬧。”
說罷,便往屋裏去了。
蘇喬了被他敲了的地方,竟覺出了幾分委屈。
才不是胡鬧呢。
但凡有別的方法,誰願意這麽做。
父親母親罵也就罷了,秦長淮怎麽也說。
越想著越是委屈,眼眶都快紅了。
正難過著,秦長淮又走了出來,見這樣,便是一愣:“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蘇喬偏過頭去,不理他。
秦長淮略微一猜,便猜出了癥結所在,彎腰將人抱了起來,往院子外麵走。
“你做什麽?”蘇喬被他嚇了一跳,“一會兒......”
“放心,我與嶽父說過了,天不早,你我該回府了。”
“可是二姐姐那邊......”
“也已勸過嶽父了,且祖母也說了,暫時不讓二姑娘走,喬兒可以放心了。”秦長淮笑問,蘇喬扁扁:“你故意看我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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