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點點頭,命們傳了上來。
或許因為前一夜沒吃晚飯,又或許因為實在累得了,蘇喬胃口大開。將飯菜幾乎吃了個幹淨,卻也才是七八分飽。
看著那碗沒過的錦繡丸子,蘇喬雖還沒飽腹,卻也沒了食,擺擺手,讓侍們收了下去。
青溪看著這碗錦繡丸子,很是不解,便問了出聲:“平日裏主子最吃了,三五日不嚐便思念得。如今這麽就沒吃過,怎麽一口也不?”
蘇喬淺淺一笑:“便是之前吃得多了,吃得膩了。這會兒便不喜歡了,告訴廚房,以後不用給我做了。”
青溪似懂非懂,卻也點點頭,讓丫頭們把碗筷都收了下去,又拿了茶來給蘇喬漱口。
“惜姐姐呢?”蘇喬問道。
“在偏殿呢,吃過了午飯,正看著一本書。奴婢好奇,湊上去瞧了瞧,是本琴譜。”青池笑道。
“惜姐姐是琴的人,既如此,咱們便不打擾了。”蘇喬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腰背,喚青池道:“渾都難得,你來給我捶捶。”
青池忍不住一笑,扶著蘇喬去了塌上,輕車路地給按著。
如此過了幾日。
胡湘兒產子那日,是二十三,沉了許久的天罕見地現了。
秦長淮正逗著蘇喬下棋,便聽歸荑閣來報,胡湘兒臨盆了。
秦長淮一麵派人去請接生婆,一麵激地趕了過去,在院子裏來來回回地走,停不下來。
直到那聲響亮的啼哭,伴隨著宛報喜的聲音:“是個小世子。”
這是秦長淮的第一個兒子。
秦長淮側妃不,也育得幾個孩兒,卻都是兒。
胡湘兒所誕下的,既是嫡子,也是長子。稱之為世子,也無錯。
蘇喬見著秦長淮歡天喜地的進了屋,心中又是開心,又是如同刀絞。
“不開心了?我瞧著妹妹平時與王妃關係親厚。如今王妃為王爺誕下長子,妹妹應當高興才對,怎麽哭喪著一張臉?”封紅筠故意湊到了蘇喬麵前,眉弄眼的。
蘇喬懶得搭理,轉便走了。
才出了東苑,便見著了虞妙音。
蘇喬本想當作視而不見,可虞妙音卻迎了上來,見禮道:“妙音見過蘇側妃。”
蘇側妃“嗯”了一聲,越過便往前走,虞妙音連忙跟在後麵:“不知王妃現在如何了?妙音有心去探,隻是份卑微,沒資格東苑。”
“不知道,你若想知曉,自去打聽便是,問我做什麽?”蘇喬沒什麽好脾氣,說完便不再搭理。
虞妙音也是個知事的,況且今日的目的本不是蘇喬,便也沒纏著。
蘇喬回了裳繡閣,力一般的倒在床上。
今兒天氣可真好啊。
最適合出去走走了。
秦長淮現在沉浸在喜悅之中,定然沒機會注意到自己。
蘇喬閉了閉眼,起便開始翻箱倒櫃,將一些重要的,實在丟不下的東西收拾收拾裝一個包袱,喝退了所有丫頭之後,隻留下青溪與青池二人。
青溪和青池早是一肚子的疑,卻沒尋到時間問,這會兒沒旁人,青溪便忍不住了:“主子這是做什麽呢?”
蘇喬拿了兩張紙出來,分別給了們:“這是你們時府簽的賣契。這會兒還給你們,自今日起,你們再不是奴仆。我這有些銀子,你們拿著回家嫁人也罷,做生意也好,總之要握在自己手裏保證自己日子好了,千萬別輕易給了旁人。”
說著,又拿了個沉甸甸的荷包。
荷包中有些銀子,也有幾張銀票。略數來,也有一千之數。
青溪與青池卻不敢接,兩人連忙跪了下來,眼圈便紅了。
“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麽,主子隻管打隻管罰,千萬別趕奴婢走。”青池哭道,青溪也忙說:
“奴婢要這銀子做什麽,若是哪裏做得不好惹得主子不高興了,主子隻說一聲,奴婢自個兒罰自個兒便是。”
“你們做得很好,隻是我以後不需要人伺候了,留你們在王府裏或是送回蘇家,又怕委屈欺負。”蘇喬把們兩拉了起來,“一會兒,我還有事要你們幫忙。”
蘇喬拿了手帕,給兩個丫頭了眼淚:“一會兒我要出府,你們晚些時候有人來問,便說我已經回來了,在歇息。無論如何瞞過今日,等著明兒一早,自己找個由頭離開,隻拿要東西便是,也不必再回來了。”
“主子這是要去哪?”青池第一個反應過來,張不已。
蘇喬一笑:“這你便不用知道了,知道得多,反而不好。我一會兒留封信,明早走的時候,你們再讓籬落收好。將軍若問,便給他,若是不問,便罷了。明白嗎?”
“不明白,主子要去哪,總歸要帶著奴婢,奴婢不走。”青溪急得直掉眼淚,蘇喬忙捂住了的:
“小聲些,莫讓旁人聽見了。你們還要幫我做事,聽話。”
青溪吸了吸鼻子,放低了音量:“青池留下來就是,奴婢要跟著主子。”
“還聽不聽我的話了?”蘇喬故意沉了臉,功的把青溪給唬住了。
青池低頭了眼手中的賣契,大著膽子道:“奴婢......奴婢已不是奴婢了,主子也不能命令奴婢。倘或主子不帶著奴婢走......奴婢便向王爺告狀去!”
青溪沒想到青池竟然這麽大膽,可一時也沒別的法子,隻好心虛地跟著附和:“是!奴婢會攔著主子,然後讓青池去告狀。”
蘇喬拿們沒辦法,隻得耐著脾氣說:“我打算徹底離了這王府,甚至離開臨安。日後不定會去哪,說不定便是餐風宿,過著苦日子,何必帶著你們。”
“好好的,主子為什麽要走。便是王妃生了小世子,王爺還是一樣疼您的。”青溪不解。
“這與王妃和小世子無關......事太過複雜,我也解釋不清楚,總之是我自己想走,與其他人沒關係,你們聽話,幫我最後一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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