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又不可能問瘋子,他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那......要去問問秦長淮麽?
“你這丫頭,又在發什麽呆?”瘋子半是氣惱半是無奈,才多會兒時間,就發了兩次呆,白浪費他的口水。
“沒什麽,隻是......覺著有些累了。”蘇喬回神一笑,瘋子知道的心思不在這上麵,便擺擺手,趕蒼蠅一般:“走走走,別耽擱我的時間。”
蘇喬起去了。
其實問或者不問,又有什麽區別呢?
即便他和自己一樣,即便他有著前世的記憶,又能如何?
又何必去問。
蘇喬回房間以後,仔細地想了想。
隻憑一個人的本事,多半出不了臨安——即便出了,也會在第一時間被秦長淮的人抓回來。
最好,還是等著虞飛白回來以後,帶著走。
隻是也不能全把希放在虞飛白的上。
即便是難,也要想出一個,自己能離開的方法。
當夜研究到了後半夜,第二日卻起得早,出了銅角巷。
不出所料,銅角巷附近,已被秦長淮安排了人。
他們有的躲在暗,有的扮作商販路人,看似各有各的事在做,實際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巷口。
蘇喬一出來,便覺到不的視線落在了自己上,卻也不去理會,隻在城中四逛著。
一連逛了大半個月,把臨安城幾條主幹道逛了個清楚。
臨安城共有十二道城門,其中,東、北各有三道門,南四門,西二門。
又因南邊四到門,是商人們通來往的主要出口,較之其他幾地方更加熱鬧,每日裏通行的人也更多。卻因如此,盤查也更加嚴謹。
西邊白虎、巡兩道門,進出的人相對較,盤查相對鬆懈不。可出這兩道門的,大多與守城兵混了臉,若是有生人出,不得也會多注意一些。
如果秦長淮事先打了招呼,那麽自己若是從此出門,定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或者,尋一個每日要從此進出的,倒是渾水魚,也不是不可。
也請人去過城外紅楓林,試著能不能見到虞飛白,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這日,蘇喬試圖找出有沒有什麽小道。卻撞見了蘇瑯。
蘇瑯如今是驍衛營的十戶長,穿著軍服,顯得神帥氣,蘇喬一開始還險些沒認出來。
“姐姐在這做什麽呢?”蘇瑯笑問,見蘇喬的裳,雖也致,卻不像是王府的裳。
“閑來無事,四走走,你......似乎長高了些?”
“那可不?”蘇瑯了膛,“三哥這會兒都沒我高了。”
“誇你兩句你就上了......環小子現在如何了?”
“二姐姐走了,他是傷心,傷心一段時日後,便也振作起來了,如今在樞院中,前途一片明呢。前幾日父親還說,樞使誇二哥哥聰明能幹。”
“那便好。”蘇喬放心了些,蘇瑯卻是左右看了看,低了聲音:“姐姐與王爺現在如何了?為著之前的事,母親一直氣惱著呢,偏姐姐又不回家,母親幾次想來看姐姐,都被王妃給攔住了,我還當出了什麽大事,不然怎麽連麵也見不著。”
“也就那樣,再差能差到什麽地步去?倒是你,我聽人說,你拚命得很,什麽危險的事都搶著去做,好幾次差點遇了險,得個‘拚命四郎’的稱號。盡職是好,可也要保重自己才是。”蘇喬道,每每聽到蘇瑯那些個行徑,便嚇得心驚跳的。
“姐姐放心,瑯兒有分寸的,我隻是想著,盡快升了百戶長。”
“你急什麽?有的人十幾年才得個百戶長的位置,你這還不到一年,便是十戶長了,還不知足不?”蘇喬嗔道,到底是年意氣,哪有一步千裏的道理。
蘇瑯低頭一笑,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麵頰泛紅,蘇喬瞧他這模樣,倒覺自己方才猜錯了:“你升了百戶長,又要如何?”
蘇瑯猶豫了會兒,叮囑道:“我說了,姐姐可不能告訴旁人——姐夫也不許。”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等多多舌的人。”蘇喬說罷,隻見蘇瑯越發的不好意思了:
“我打算......等升了百戶長,便自己買了宅子,搬出來住。”
“搬出來住?母親哪會允準?再說了,便是大哥哥,也沒提出來住的事,你好好的,怎麽想到了這事?”蘇喬不解,想到些什麽,非要問清楚不可。
蘇瑯本不多言——他知道,蘇喬若是知曉他是為了什麽,定然不同意。
可這事,日後還要蘇喬幫忙,與其那時再壁,不如從這會兒開始求蘇喬,日子一長,蘇喬自然隻能妥協,便笑道:“我打算搬出來之後,便娶搖箋為妻。”
“你......”蘇喬大為吃驚,蘇瑯誤會沈惜是寧軍王府的人的事,蘇喬是知道的,還以為蘇瑯已經死心了,卻不想他還一直惦記著,“你求著了驍衛營,拚死當了十戶長,就是為著這個?”
蘇瑯點點頭,雙頰依舊泛紅:“到時,還要請姐姐幫忙,讓姐夫放了搖箋出府才是。”
蘇喬隻覺得不可理喻:“你怎知,有沒有伺候過王爺。”
“伺候過,搖箋告訴我了,我不介意。”
“你......”若非在大街上,蘇喬簡直是想給自己弟弟一掌。
“我知道姐姐要說什麽,我也知道自己沒出息。可是姐姐,既然肯這麽坦誠的,將這事告訴了我,不就是代表,對我也有幾分心意的嗎?郎有,妾有意,為何不能在一起?”蘇瑯說得理直氣壯,蘇喬倒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若搖箋真是蘇瑯知道的那個搖箋,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這事,若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搖箋從臨安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可搖箋偏偏是沈惜,偏偏知道所有,知道沈惜對蘇瑯的的確確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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