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他哄我了?又沒親眼看見。”
展玉樓手了的臉,水的,手十足十的好:“我還不了解你不,若非王爺幾次三番去尋你哄你,你能主回來不?咱們姐妹之中,便數你氣最大。”
蘇喬隻覺委屈,這一次,秦長淮真的沒怎麽搭理,甚至放著便不管,連看也不曾來看一看......或許是因為不肯見秦長淮的緣由。
可是......可是......
可是也不知道怎麽了,分明要與秦長淮徹底斷絕了來往,在發現他似乎要放棄自己的時候,卻又有些氣悶,固執地認為,他真是因為方遙岑回來了,所以自己的存在與否,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可每次見麵時,看著他眸中的彩,蘇喬卻又分辨不出真假了。
“你啊,就是任,心思又重,無端端給自己生出許多煩惱來。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又何苦耿耿於懷。鬧出這些事來,沒得讓人看了笑話。”
“誰看看的去,笑不笑的,背著我怎麽都好。若是敢當著我的麵笑了,定然後悔。”
“倔脾氣又上來了。”展玉樓無奈,緩聲勸道,“一段,靠的是雙方的經營,而不是單方無底線的包容妥協。憑什麽他一味的忍讓付出?一開始,為著對你那顆心,能做得到,可時日長了,心中難免覺得委屈不公......憑什麽這段裏,隻有他一個人在一次又一次卑躬屈膝的付出?”
“誰讓他卑躬屈膝了?”蘇喬急忙反駁道,從未想過,這樣一個詞語,竟會用在秦長淮上。
那麽驕傲的人,怎能卑躬屈膝?
“不是卑躬屈膝是什麽?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想想他為著你做過的那些事。當初為了你的小子,也不怕得罪了朝中大臣們,毅然決然地遣散了府中的人。你那裳繡閣,我也去過幾次,哪一件不是好東西?但凡他有的好東西,你想要的,他說過一次‘不’沒有?每次與人起了爭執,也不問對錯,隻維護你的又是誰?你自己鬧子離家出走,還連著幾次,換了旁人,再怎麽也有點脾氣吧,他堂堂一個王爺,卻連氣話也沒說過半句......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覺得,這不過是平常麽?”
“離家出走又不全是我的錯。”蘇喬極被展玉樓這樣說教,便有些委屈。
“那是為著什麽?王爺有什麽大錯,值得你如此?”展玉樓問道,見蘇喬似有顧慮,便讓亭中伺候的丫頭到遠去,“說罷。”
蘇喬到底猶豫了一下,才把方遙岑的事說了:“他一開始在意的,便不是我。如今方姑娘回來了,他便也不管我了,我走了這麽久,也沒見他來找過我,還是我自己回來的。”
“說你心思重,還不肯信。照你這說法,方姑娘既然出現了,王爺何不迎府?”
“那是方姑娘不願府。”
“他是堂堂寧軍王,想要什麽,還得不到不。隻需向聖上請旨,封那位方姑娘為側妃——聖上想必不會不允,那方姑娘,還敢抗旨不遵不?”
“便是因為他真心喜歡方姑娘,不忍違背的意思,不開心。”
“照你這說法,王爺不去見你,也是因為真心喜歡你,不忍違背你你不開心。”展玉樓問道,見蘇喬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怎麽說的模樣,不由得笑了,“怎麽有你這樣的人,同樣一件事,王爺對別人,就是喜歡,對你,便是不你。我以前怎不知,喬兒妹妹這樣蠻不講理的?”
蘇喬低下了頭,並不言語,展玉樓又道:
“再者,對於王爺是因為‘喜歡方姑娘,才不娶’的事,全是你的猜測,連半點證據都沒有,就胡定了罪?幸好你不是斷案的老爺,若不然,不知會多出多冤案來。”
“你對一個認識了沒多久的江湖人,都能真心以待,為何對著了自己的枕邊人,卻不能多些信任?旁的不說,就衝王爺這些年對你的好,難道不值得你的一分信任?”
“王爺若真隻當你是個替,不對你有半分,又怎會如此的疼你?要知道替終究是替,是假的,不了真。”展玉樓道,蘇喬卻一昧的垂頭不語。
知蘇喬是聽了進去的,隻是一時半會兒的緩不過來,需要給些時間好好想想,得太,反而適得其反,於是換了個話題:“沁丫頭,也就這兩日了吧?”
蘇喬一時恍然,聽清楚展玉樓說的是什麽之後,才點點頭:“是,前兒聽瑯小子說,我那妹夫著急得,都不讓出門了。”
“聽說程掌辯的父母不在臨安,他們夫妻兩年紀又小,不懂得這些,張也是應當的。你做姐姐的,怎麽也不派人去照顧照顧?”
“哪還用得著我?大姐姐早便安排了人去,老老小小的七八個,便是孩子的娘,都已送了過去。”蘇喬笑道,卻有展玉樓的大丫頭緩步走了過來,笑道:“二小姐,蘇側妃,奴婢瞧著天變了,隻怕待會兒要落雨。”
蘇喬抬頭去往,這天果然沉沉的。方才一直說著話,也沒怎麽沒注意,竟不知何時起了風。展玉樓的子畢竟沒痊愈,蘇喬怕吹了風了寒,便扶著回了屋。
本想等著展雲深回來,偏他今兒晚上當值,是以吃了晚飯,便也回去了。
才一回房,還沒來得及喝口茶,秦長淮便來了,笑得很是開心神:“你猜猜,我有什麽好東西給你。”
蘇喬著他負在背後的手,搖了搖頭。
秦長淮便把手拿了出來,手心朝上展開來一看,卻是一個木雕的黃雀。
倒也不是出自哪個學徒之手,刻得歪歪扭扭,幾乎不樣子。
不經意間看見秦長淮手上細微的傷口,蘇喬便有些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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