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蘇喬這樣支持,人品想必是沒問題的,又是兩相悅,蘇弈又何苦拆散他們,便也笑道:“我這弟弟,自小便頑劣,難免又不聽話的時候。他若欺負了你,你隻管來跟我說,我教訓他去。”
沈惜臉一紅,待要說些什麽,話到了邊,卻變了:“是。”
蘇弈又與沈惜說了幾句,見蘇喬困得不行了,才讓先回去,又對自己帶來的人吩咐道:“從今日起,你們便留在這裏照顧四小姐。把馬海蘭們帶回府裏,等我置。”
蘇喬見蘇弈來了,也不堅持,便跟沈惜一道回去。
回了裳繡閣,洗漱之後,便立刻倒頭睡了。
這一睡,直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人總是越睡越困的,蘇喬明白這個道理,是以醒了之後,雖還有睡意,到底掙紮著起來了。
“主子,虞姑娘在外麵等著呢。”青池給蘇喬梳頭的時候說道,“聽丫頭們說,前兒主子走後,虞姑娘沒離開,一直等著。昨兒等了一日,隻是晚飯時候回去了一趟,主子卻回來睡了,後麵來,咱們也不敢吵擾主子,隻能勸了回去。今兒一早,虞姑娘又來等著了。奴婢請進來坐著,隻說沒得主子的允準,不敢進來。”
“說了找我什麽事沒有?”蘇喬問道,虞妙音這樣執著堅持,讓蘇喬忍不住去懷疑,是有事相求。
“倒也沒說,隻是問了問四小姐的況。”
“罷。”蘇喬隻覺得有些累,“我也了,你讓廚房多送些吃的來,請一起吧。”
蘇喬出去時,虞妙音已坐著了,見出來,連忙起相應,一臉的擔心:“側妃神不好,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前兒熬了一夜,還有些困罷了。”蘇喬先讓青池給自己盛了碗湯,虞妙音本還有話要說,這會兒也安靜下來。
知道,蘇喬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旁人吵。
待用過了午飯,二人到一旁廳坐著說話,虞妙音才道:“聽說側妃平日裏時常睡不好,妙音特做了一個藥枕,還側妃不嫌棄。”
蘇喬拿過來,放在鼻尖嗅了嗅,的確有淡淡的香味。
“裏麵加了茯神、合歡花、天仙子,都是安神的好藥。側妃晚間可以試一試。”虞妙音說著,又讓婢捧了盒子上來,“聽說四姑娘喜得一,妙音也沒什麽好送的,便尋了些上好的人參來,給產婦補子是最好的。”
蘇喬看了一眼那盒子,向虞妙音:“你一日日的向我獻著殷勤,到底想做什麽?”
又看了一眼那藥枕,隨手往桌上一扔:“你大可去打聽打聽,一個做劉心蕊的人,瞧瞧的下場如何。”
“側妃誤會了。”虞妙音忙道,深知,這會兒說與蘇喬投緣,想與之相對方是千萬不信的,便也改口,“這話說來,還請側妃切莫告訴王爺,不然妙音隻怕首異......其實,妙音心中有所的人。卻不料被父親送了王府。既然進了王府,妙音自然便是王爺的人,再不敢有別的妄想。隻是......隻是王府佳麗如雲,妙音並非最出挑的那個,也一向愚鈍,隻怕一不小心,便會惹惱了王爺。為了在府中能有一席之地,隻想伺候在側妃左右,哪怕做個端茶送水的丫頭......求側妃恤。”
說著,虞妙音跪在了地上,蘇喬冷眼打量半晌:“你說,你有喜歡的人......那人是誰?”
虞妙音似乎了驚嚇:“不關他的事,自妙音府之後,便再沒與他有過來往。隻是前兩日聽家裏人說,他已然娶了妻子。再不能與妙音有半分瓜葛了。”
蘇喬向青池使了個眼神,讓去查一查,青池會意。
蘇喬便讓虞妙音起來:“若真是如此,平日裏閑著說說話,也無所謂。一旦敢存什麽壞心思,我定留不得你。”
“妙音不敢。”虞妙音紅著一雙眼,看著可憐極了,蘇喬又拿起藥枕看了半晌,隨手給了青溪:
“藥枕我收下了,至於那參,是個難得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不過是妙音的一番心意,還請側妃千萬莫嫌棄便是了。”虞妙音笑道,蘇喬點點頭,青池自上去收了。二人這才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話。
虞妙音瞧著蘇喬神不大好,也沒敢多耽擱,坐了一會兒,便起告辭了。
此後,倒是日日都來。
蘇喬拿的東西給魏陶薑瞧過了,的確沒問題,青池打聽回來的說法,又與虞妙音的一樣,漸漸的,蘇喬也就卸下了防心。
加上平日裏,和虞妙音也算是談得來。兩人調香弄琴,賭書描畫,關係慢慢也親厚起來。
隻是秦長淮在時,絕不多留。即便偶爾留下了,也不多看秦長淮一眼,不多說一句,眼觀鼻鼻觀心,定了的老僧一般。
蘇喬與秦長淮提起時還開玩笑道:說不定是怕我多心,以後不肯跟來往了。
一開始,秦長淮也懷有疑慮,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可仔細調查了之後,又發現的確無半點問題。
昔日劉氏為了下毒刻意接近,一是為著能在秦長淮麵前多麵,其二,也是心生嫉恨。
可虞妙音既然對秦長淮無半點,也就說不上這些。
秦長淮也無意強迫,既然虞妙音對他無意,他也不當是府中的人,隻當給蘇喬找了個陪說話的,也不失統。
這日,蘇喬記掛著蘇沁,向胡湘兒請安過後,便去了紅楓巷。
一進屋,便見蘇沁雙眼紅腫,似乎剛剛哭過了,便以為是程念存或者那嚴翠雙又找上門來了。
仔細一問,才知早些時候,王氏來過一趟,將蘇沁訓斥一通,才走沒多久。
“母親說,我不該為個人失了分寸,若是小產了,便是我的罪過。還說......生個兒沒用,我養好子,再給念存生個兒子。還說、還說不能讓那個人進門,也不能讓腹中的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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