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護,打人,並非男兒所為,尤其是......打別人的人。”秦長淮微微用力,唐澤端的臉,剎那間由紅轉白,“本王的人,也是你有資格不敬的?”
“你......”唐澤端使盡了氣力,也未能將手出,反而自己的手在秦長淮手中,便像是骨頭碎裂了一般,疼得鑽心刺骨,可他又無法向秦長淮一個小輩低頭,隻能從牙中出字來,“秦長淮,你莫要太輕狂。本都護叱吒疆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更何況......”
如今你不過一個喪家之犬。
後麵這句話還沒說出來,手腕上的力度便又加重,唐澤端疼得冒出了冷汗。
周圍人也自一開始的議論紛紛,逐漸沒了聲響,隻看這事,將要如何解決。
“大......寧軍王,今日是蘇老夫人的壽辰,你便當是看在老夫人的麵上,便了壽宴。”
“便是因為今日是老夫人的壽辰,壽宴之上,大都護便敢對蘇側妃大肆辱,實在是欺人太甚。”秦長淮道,大有將唐澤端當場廢了的架勢。
“這是怎麽了?”趙嫻才聽見了這裏的事故,急忙命人去喚蘇瑝,而自己先趕了過來,“好好的,怎麽爭執了起來?可是有招待不周之?三丫頭未免也太不懂事,便是家裏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也幫著周全周全,怎麽就任由大家爭了起來。”
趙嫻笑著打圓場,蘇喬還沒開口,秦長淮卻似乎不打算領這個:“蘇大夫人此言差矣,喬兒已然夠懂事了,是有的人......太為過分。”
趙嫻到底是人家,平時與其他夫人小姐尚且可以說笑圓場,可應對滿怒火的男人,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蘇瑝及時趕了過來,一見這形,便猜到了大概,忙笑道:“此事乃是誤會,我正打算那日去王府,與妹夫好好說道說道,沒想近日事忙,一時忘了。是我的疏忽,應當罰酒。”
說著,斟了滿滿三大杯酒,一飲而盡,又道:“祖母聽見外麵吵鬧,還當是發生了什麽事。老人家近日子不大好,三丫頭,還不進去照顧著祖母?妹夫與都護也莫要再氣惱,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可好?”
到底是自家大哥,蘇喬還是要聽他的話的,蘇喬手輕輕扯了扯秦長淮的裳,秦長淮回頭看了蘇喬一眼,還是將手鬆了。
唐澤端當即退後了幾步,蘇瑝瞧他形不穩,連忙上去扶著,笑道:“大都護想必是吃醉了酒吧,趕坐下。”
秦長淮卻不管那麽多,當著大家夥的麵,音量半點沒降:“你若想走了,我一聲,咱們回王府便是。”
蘇瑝的臉,也不可避免的僵了一僵。
“好。”蘇喬笑道,而後聲音低到,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地步,“你可別欺負我哥哥嫂嫂。”
“放心吧。”秦長淮一笑,抬手替順了順頭發。
蘇喬這才往屋裏去了,經過王氏邊時,隻覺頭皮發麻,卻也隻能咬牙裝作沒事,往屋裏走。
“丫頭委屈了?”蘇老夫人朝蘇喬出手,蘇沁方才便已經進了屋,把外麵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蘇喬隻是笑了笑,走過去坐在了蘇老夫人的腳踏上。
“那小子,一旦吃醉了酒,便連他老子也不認識了。三丫頭別理會他。他小的時候,有一次跟著那些個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喝得大醉酩酊,他父親趕了來,剛說了一句,那小子一拍桌子,指著他父親的鼻子一通罵,要不是旁邊人攔住,他拎起凳子就要手了。結果酒醒以後,你們猜怎麽了,嚇得病了過去,躺了幾天都下不了地。”
蘇老夫人說完,屋裏的人便笑了。
蘇老夫人了蘇喬的頭:“所以啊,他再發酒瘋,你就問他:還記得當初你怎麽罵你父親的?管保他泄了氣,再不敢開口。”
“這話若是祖母去說,唐大都護自然無言以對。可咱們這些晚輩若是說了,隻怕大都護心中惱,反而更怒了。”說話的,是蘇喬的堂姐,名喚蘇。
蘇年長了蘇喬近有十歲,且嫁人嫁得早。因而蘇喬平日裏與見麵不多,相對而言,與蘇胞妹,蘇玥的關係,反而更加親厚一些。
“那可不是。”蘇玥也跟著開口,年初才出了閣,這會兒盤起了頭發,有模有樣的,子卻仍然沉穩不下來,“唐大都護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多都躲不及了,誰還敢招惹?喬姐姐這次倒真是無辜,好好的站著,馬蜂窩自己滾到了腳邊,趕都趕不走。”
“又胡做比,當心母親知道了說你。”蘇忙道,幸得這屋裏,隻有們一輩的堂姐妹們,若是再長一輩的人在,蘇玥說了這話,隻怕回去又要挨罵。
“祖母在這呢,何況都是自家姐妹,你要不告狀,母親怎麽會知道。”蘇玥笑道,也是與蘇想的一樣,故而也不怕什麽。
蘇老夫人笑道:“是,我在呢,誰敢說我寶貝孫的半分不好?”
“隻孫不能說,外孫就能說了不是?外祖母偏心。”才剛及笄的董佳倩當即扁著,都得蘇老夫人大笑出聲:“孫也疼,外孫也疼,哪有厚此薄彼的呢。”
蘇老夫人的笑聲爽朗,染得蘇喬的心也好了起來,卻還是有些擔心外麵。
唐澤端的子,向來是衝暴躁,遇著長輩還好,有禮有節,遇著同輩甚至晚輩,氣就上來了。而秦長淮又是個不會讓自己吃虧委屈的,兩人撞在一起,,也不知會怎麽樣。
大家說笑了一會兒,蘇瑝卻忽然走了進來,笑道:“祖母這可還缺些什麽,隻跟孫子說,孫子去拿來。”
“什麽都不缺,你隻管照顧好客人。管好你的哥哥弟弟,別他們吃醉了酒。”蘇老夫人笑道,蘇瑝應了,又道:“三妹夫有話要與三妹妹說,托我來三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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