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河似乎有些意外:“我還當你是為了郎才不顧一切,沒想竟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喬麵上一紅,若說是為了秦長淮......倒也不無道理。
若是起來,秦長淮顧得了頭顧不了尾......與高竹那邊,自然是不能輕易棄了的,皇帝也不會傻到把他調回來應付。便也隻能派旁的人去。
若那人是個明能幹的,能將平息,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反而屢戰屢敗,讓顧登臨直臨安城......屆時,秦長淮自然要回援。若正好是在與高竹的膠著時候,秦長淮急著回援,自然會讓高竹鑽了空子。說不定來不及回援,便先敗下陣來,危及命。
再一個,倘或顧登臨與高竹暫時合作,對於南齊來說,形勢便更是嚴峻。
秦長淮的麵對的危險,也多了一分。
極力周全此事,倒也摻雜了不的私心。
“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曲清河雖不知為何臉紅,卻也沒去想太多,“秦長淮的人已經了城,這幾日細心打探,有兩個已經和召集而來的人打了一片——你一出現,立刻就會被他們發現帶走。”
“本來也沒什麽辦法的,可今日見了師兄,便覺是神兵天降了。”蘇喬笑盈盈地,曲清河心中了然:“說罷,要使喚我去做什麽?”
“沉木他們對師兄並不悉,還請師兄為師妹進城打聽打聽。不聲地請幾個領頭之人過來,喬兒可先與他們說說話。”蘇喬道,曲清河點點頭:
“這倒簡單,隻不過需要多花點時間。”曲清河往後一仰,他坐的分明是個凳子,並無靠背,他卻像是在靠著什麽似的,子斜著,背卻得筆直,“你便在這好好等著......隻是莫要讓那店小二看見你的臉......那個姓薛的,一來就買通了小二。”
蘇喬心中一驚,細細回想了這幾日與店小二之間的來往,幸好沒出什麽破綻,至多是個對城中況好奇的客人,便是多疑的人想了,也不過是了銅雀令的召集而趕來的人。
說到底,隻要不顯出樣貌來,便不會輕易被發現。
畢竟這段時日來到南梧州附近的人實在太多,男老皆不在數,不過蕓蕓眾生中的一個,隻要不特立獨行,便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畢竟隻這客店裏,住的時日比長的,大有人在。
因而笑道:“喬兒明白,一切便麻煩師兄了。”
曲清河並沒訂屋子,當晚在屋頂上睡了一覺,第二日一早,便進了城。
蘇喬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店裏,平日裏不過坐在窗口,著下麵來來往往的人。
大多是去南梧州的,每一支隊伍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卻不是全進去,總會有一部分在城外留宿,有一部分城。
附近的幾間客店漸漸人滿為患,後來的人不得不在荒郊野嶺的,勉強住了。便有機敏的看準了這個商機,到城外打了幾個棚子,租出去給從遠方趕來的客人遮風擋雨。
南梧州並不算大,隻不過是個小城鎮,猛地湧了這麽多人,一時有些人滿為患。
地方雖不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可總算聽同僚說起過這樣的事。
南齊對於江湖草莽,並不十分反,隻要他們不過分違法紀的話,也是帶了幾分包容與支持的。
而發布門派令將弟子門人召集在一的事,也是常有發生,不過多是在一些大的城池。若是有實力的幫會門派,提前包下許多客店或是租了房子宅院供弟子們暫住也是有的。而稍顯不足的,也是由弟子們自己尋找住。也有那種小幫小會,或是經驗不足,或是經濟實力不足,從而選擇較小一些的城鎮。畢竟地方小了,花費也就小了。
是以從一開始的驚愕過後,地方很快就反應過來,安排起了人手,有條不紊的,理著事項。
首當其衝的,便是對進城的人進行登記造冊,對於這些突然出現的人的來曆一一記錄,以防有不法之徒混跡其中。
令蘇喬到詫異的是,所有人似乎都一早約好了,直言自己是銅雀門的弟子,沒有一個口徑不一。便是連在門派中是何職務,也清清楚楚,沒有半分錯。
而在城外的,雖沒城,到底也是一起的,便也該一個個的登記。
到蘇喬時,給自己編了一個銅雀門弟子的份。
衙役或是忙壞了,或是煩了,也沒較真,隻照說的寫了之後,便去尋下一個去了。一麵走一麵還小聲抱怨著這銅雀門的門主,隔不了幾十裏地,便是江崖城,那是個大地方,不知去那幾何,反而來這麽個小地方,這些時日幾乎不將衙役們忙死。
卻不敢說得大聲,生怕讓銅雀門的人聽見了,無端惹出什麽麻煩來。
雖然大多數江湖人不敢與朝廷的人起什麽衝突。
可......萬一呢。
蘇喬聽著他埋怨的話語,隻覺得好笑,也沒放在心上。
曲清河倒是盡心盡力的,偶爾回來一趟,次次都是在大半夜的,在蘇喬睡著的時候,故意弄出些靜把驚醒,每每嚇得蘇喬一冷汗,卻是高興得。
蘇喬拿他沒辦法,隻能盡量去習慣,到了後來,也是見怪不怪了。
“已經與他們說好了,三日後,在東北方向五裏,有個廢棄的山神廟,大約有十來人會去赴約。你準備好了沒有?”曲清河道,順手拿了塊點心吃。
為著他常常半夜過來,蘇喬在屋裏準備了些能放得長的吃食,以供曲清河來時填填肚子。
蘇喬沒回答,反而問了曲清河:“師兄這段時日與他們相下來,覺得他們對於此事......態度如何?”
“他們的意見基本統一。”曲清河道,蘇喬不由得懸了一顆心:“如何?”
“三日後,你便知道了......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事,可能不會像你所想的那樣發展。”曲清河說著,一臉的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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