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城東一家酒樓前幾天換了主人說來也怪,這家名為“青竹軒”的酒樓才新開不久,又是在十字路的叉口,四麵臨街,在下邳這樣的大城中,妥妥的黃金旺鋪。 這樣的風水寶地,別說開酒樓,開棺材鋪都能賺錢。 “青竹軒”主營的又是徐州百姓從未吃過的炒菜,開業之後生意好的那一個客似雲來。 可才舒坦幾天,那個傻冒東家就將酒樓給兌出去了 大夥原以為,新東家盤下門店後肯定還會經營酒樓,說不定連牌子都不會換。 畢竟“青竹軒”的業績在那擺著,守著這麽一座酒樓,跟守著一個聚寶盆也沒什麽區別。 誰料新東家直接來了個全盤推翻,酒樓的牌子摘了,酒樓的桌椅搬了,酒樓的隔斷打了,然後找了一夥人叮叮咚咚忙個不停,其名曰:重新裝修一連忙了五六天,吵的鄰居上門好幾回。 第七天的時候,消停了。 兩名護院搬來梯子,將新做好的牌匾掛在大門上方。 路人抬頭去,卻發現牌匾上包著一塊紅綢,上麵的字被綢擋住,無法看見。 圍觀群眾們這就有意見了,路人甲不屑的說:“不就開個破店嗎,整的跟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似的,怕見人咋滴” 路人乙說:“可不嗎,好好一酒樓愣是被改這個樣子,敗家玩意。” 路人丁說:“誰說不是呢,聽說酒樓的廚子都是從許都天下第一樓請來的,做出的菜那一個嘶現在好了,開這麽個不知道幹什麽的破店,有酒樓賺錢嗎” 聽到飯菜二字,路人甲同樣了咽了口唾沫,隨後神兮兮的說:“聽說這家酒樓跟許都那邊有點關係,溫侯正與曹軍戰,你們說酒樓易主會不會跟這個有關係啊” 路人乙和路人丁愣住了,不想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討論。 沉默之際,店鋪的門突然打開,從中走出一人,三十來歲,中等個頭,穿一套印滿金錢的員外袍,臉上時刻掛著溫和的笑,朝著路人抱拳笑道:“在下冀州袁敏,初來貴寶地,還請各位多多支持。” “今天是小店開業之日,在下特為諸位準備了一些表演,希大家喜歡。” 說完側著子拍了拍手,後店中突然走出四名穿著奇裝異服的青年,其中兩人手裏還各抱著一個碩大的獅子頭。 四人之後又走出兩列樂師,手裏鼓鑼,琴瑟,嗩吶,笛塤等樂拿了一堆。 隨著袁敏一聲開始,音樂響起,先前出來的四名青年兩兩一組,拿著手中的獅子頭舞起來。 舞獅子。 曹昂若在,肯定對這種老掉牙的娛樂活不屑一顧,可大漢的百姓卻是第一次見,一個個看的眉飛舞,興高采烈,激的就跟馬上要房花燭了似的。 見兩頭“獅子”衝來,人們下意識的向後退開,給他們留出更多的發揮空間。 看熱鬧是人類的天,發現這邊有人圍觀,過路的好奇之下紛紛圍了過來,看見場中舞的獅子後,頓時挪不道了。 就這樣,人越聚越多,越聚越多,不多久,十字路口就被堵塞了。 這時,從南邊來了一輛馬車,原本是要往北邊去的,到了十字路口無奈的停了下來。 車中傳出一個聲音:“怎麽不走了” 車夫連忙說道:“稟主公,前麵過不去。”
“嗯” 車中人反問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疑,還有一不悅,不等車夫回複,掀開窗簾將腦袋了出來。 這時才看清他的容,此人年過花甲,壑縱橫的臉上布滿了老年斑,看樣子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了,不過那雙眼睛卻很明亮,仿佛能將人心看穿一樣。 老者看著擁堵的前方,皺眉說道:“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喏” 挨著車夫站著的侍衛連忙領命,在人群看了一眼,又問了一番圍觀的人,這才返回向老者稟報。 聽完屬下的匯報後,老者皺起了眉頭,不悅的說道:“嘩眾取寵,知道開的是什麽店嗎” 手下搖頭:“牌匾用紅綢包著,看不清楚。” 老者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想了片刻說道:“算了,回府吧” 馬車原地掉頭,晃悠悠的走了。 老者的出現沒有引起毫波瀾,圍觀的依然在圍觀,表演的依然在表演。 這場獅子舞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結束,表演完後袁敏又命人取出一個火盆,不斷的往裏麵扔竹片,竹片被火燒的劈裏啪啦響,響完之後他才抓住係著紅綢的細線說道:“各位父老鄉親,現在我宣布,通行天下錢莊正式開業。” 說完手臂用力一拉,掛在牌匾上的紅綢應聲掉落,出了牌匾上幾個金漆篆大字:通行天下錢莊。 錢莊,什麽東西 沒聽說過啊圍觀的百姓麵麵相覷,很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討論的話題隻有一個:錢莊是做什麽的 談論半天沒個結果,有人直接朝袁敏喊道:“這位先生,你這錢莊是做什麽的,能給大家解釋一下嗎” 袁敏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錢莊嘛,當然是存錢的地方,簡單來說,就是把你們的錢存到我們這裏,我們替你保管。” 此話一出,人群瞬間炸鍋了。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麽給你保管,這人腦袋被驢踢了吧 先前那人又問了:“憑什麽,我們跟你很嗎” 人群再次安靜,齊齊向袁敏去,因為這個問題也是他們所關心的。 袁敏解釋道:“大家稍安勿躁,請聽我解釋,到我們這存錢是有利息的,千五的日利率,也就是說你今天存一千錢,明天就可以得到一千零五錢,以此類推,存的時間越長賺的利息越多,存的錢越多賺的利息也就越多,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而且存取自由,你想取隨時都可以。” 那人又問了:“有這麽好的事,我怎麽就不信呢,萬一你把我們的錢拐跑了咋辦” 袁敏毫不惱,依然保持著溫和的笑容答道:“我是冀州袁家偏支,我們袁家乃是四世三公,大漢一等一的豪族,怎麽可能貪墨你這點小錢” 這麽一說,大夥搖了。 四世三公的名號在大漢還是好用的。 不過就這樣把汗錢存進去,大夥多還是有些顧慮。 那人又問了一些東西,袁敏都耐心的一一解答。 問的差不多後,那人從人群中走出,指著袁敏說道:“好吧,老子就信你一次,這次我來徐州是做皮貨買賣,帶的錢不多,就先存個十萬吧,說好啊,明天要來取的” “好說好說” 袁敏笑道:“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