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病友淩晨四點多的時候，蔣司曜的手機響了，看到甄艾的名字，蔣司曜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因為一般來說，甄艾沒事兒不會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的，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電話一接通，甄艾的語氣很急，「司曜，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時間點給你打電話，打擾你休息了，我現在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我不能去你那兒了。」

蔣司曜微微皺眉，忽然瞥見一旁還在睡的溫瑜，他起下床，去臺打電話，「發生什麼事了？」

甄艾也不瞞，直說，「說來還得怪你，我男朋友亨利一直就說我關心你，比關心他還多，這不吃醋了嗎，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個心機girl，趁我回國，趁虛而，跟亨利不知道說了什麼，亨利跟我大吵了一架，不過的事，電話裡說不清楚，我現在馬上回去，理一下。」

蔣司曜對旁人的私人自然是沒有興趣的，但甄艾的那個男朋友亨利，他是知道的。因為他一直被那個亨利當假想敵，兩人明明隻見過幾次，卻每次見麵都是仇人見麵的覺。

不過，這事兒可怪不得他，一來是亨利對自己的不夠自信，對另一半不夠信任，二來是甄艾自己過於沉浸事業，經常忽略了邊人。

蔣司曜原本還擔心甄艾有急事，聽完後，淡定道：「這次還不分手？」

甄艾笑道：「那要看亨利和那個心機girl發展到哪種程度了，如果隻是蓋著被子純聊天，我可以大方一次，原諒他，但是，如果他們兩個都深流了的話，那我就沒辦法了。」

蔣司曜忽然像是被中了脊梁骨一樣，轉看向臥室床上的溫瑜，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在說他和溫瑜。

甄艾繼續說道：「哎，我隻能大方一次，全他們兩個了。」

蔣司曜沒想到甄艾會這麼說，「所以，這一趟回去，就是為了去當一個大方的人？」

甄艾笑道：「瞧你說的，談，最重要的，不就是互相包容嗎，隻要對方沒有踩到你的底線，那就無條件包容他，可是，對方一旦踩到你的底線，那就毫不留。」

蔣司曜略帶嫌棄道：「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歪理。」

甄艾又笑了，道：「甄氏語錄，怎麼樣，要不要買一本回去好好收藏？我給你簽上我的大名，全世界隻此一份，好好存著，等升值。」

真沒見過哪個人麵對男朋友可能出軌了，會是這樣一種輕鬆的心態，蔣司曜不得不懷疑，「你其實兒不亨利吧？」

甄艾馬上反駁：「我怎麼不亨利，我給他無限的自由，廣闊的空間，上哪兒找我這麼包容的朋友啊。」

蔣司曜無語地嘆了口氣，看吧，即使是心理醫生，也會有難以自治的心理疾病。

甄艾對待關係的態度是迴避型的，有個專業語「lithromantic」，就是「單」，意思是說，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的樣子，一旦發現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也喜歡自己，立馬就會心生厭惡，非常反。

甄艾也談了不，而且，件個個都是有錢又有的大帥哥。

然而，過不了多久，就會和人家分手，原因各式各樣，但甄艾從來沒有因為分手而難過過，即使有失落，也隻是非常短暫的時間。

甄艾曾經也被對方的很多優點所吸引，也怦然心過，可是，最終都無法修正果。

所以說，蔣司曜和甄艾的關係，與其說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倒不如說是病友的關係。

他們兩個互相分彼此被病魔折磨的心境，三年多的時間，慢慢地就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不知的人，都曾懷疑過，以為他們兩個會走到一起，可蔣司曜一直沉浸在徐真的死帶來的愧疚中，而甄艾一直在「換」男朋友，慢慢地，大家也就不把他們兩個湊到一起去了。

呂倩華其實知道甄艾的存在，還專門找人調查了一下甄艾，除了史略微富這一點，其他條件，都是非常滿意的。

如果甄艾為蔣家的夫人，呂倩華是沒有意見的。

可這兩年也沒聽說他們兩個有走到一起，後來又知道了司曜的失眠癥，也沒有別的想法了，隻希司曜可以健康，早點忘了徐真。

甄艾：「別說我的事了，說說你吧，我本來打算找你談談你和溫小姐的事。」

蔣司曜眉頭微蹙，不想說這個話題。

甄艾知道蔣司曜介意這件事，但這次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心裡不放心蔣司曜。

「你還恨嗎？」甄艾問。

的問題如此簡單，卻直擊蔣司曜的心。

他恨嗎？應該是恨的，可是，為什麼他會猶豫？

為了給真報仇，給孩子報仇，他設計了一係列的復仇計劃，現在事正按照他的計劃，一點一點進行著。

可是，他為什麼會如此意誌不堅定？

好幾次，他都在心裡問自己，溫瑜是那個肇事逃逸的殺人兇手嗎？上，為什麼會有善良，好？這些字眼，不該和溫瑜有一點關係的。

他還會反思，一個犯了錯的人，可以給一次重新改過的機會嗎？

但是，真又做錯了什麼，是那樣的可憐，無辜，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他甚至連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給溫瑜機會，那誰來給真和孩子機會呢？

他真的很矛盾，很煎熬。

甄艾從蔣司曜的遲疑中已經覺出了他的心，「司曜，我的病，還沒有找到葯，而你的病，已經找到良藥了，為什麼不給溫小姐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呢？」

蔣司曜眸微凝，著幾分寒，冷聲道：「不配。」

為什麼他邊的人都在替溫瑜說好話，以前的真，卻沒有得到一個人的認可，難道就因為真的出嗎？

甄艾多多知道一點，繼續勸道：「我和溫小姐隻見過兩麵，接也不多，的為人，我不能妄下判斷，你和相了那麼久，你覺得，是一個怎樣的人？」

從溫瑜獄開始，蔣司曜就一直在關注的資訊，他和，可以說已經相了三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