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枯坐的王座,染眼球瀕臨崩潰毀壞邊緣,著星空,說道:
“你可知遠古天庭來源?”
“可知天庭共主來曆?”
不等孟輕舟回答,染眼球主解釋,道:
“所有起源...”
“來自一位生靈,或者說...一位超者。”
“我與天庭共主略有不同,祂承載三千大道,天庭裏那些大道神魔,不是與大道伴生,而是與天庭共主一同誕生,祂從一開始就是那「半個一」,我隻是一顆承載神通道法的眼球,天衢巔峰便是我的極限。”
“我與祂分工不同,卻都來源於那位超者。”
說到這裏,染眼球頓住,知道前者有話想說,這則辛,無論是誰聽見,都會到不可置信。
很正常。
孟輕舟表彩紛呈,一瞬間有震驚、疑、將信將疑各種神閃過。
大道起源,竟是一尊超者,一位生靈,或者說一個修士!?
怎麽可能!
“你的意思是說,你與天庭共主,都是那位超者的眼睛?”孟輕舟問道。
染眼球不可否置,淡然一笑道:
“是的。”
“若非如此,為何古往今來數不清英雄豪傑、古之帝者,無論何等驚才絕豔,都無法打破限製,突破天衢之上?”
“因為大道源頭,也就是那位修士,他的境界,就是「完整的一」,世間修行者,都相當於他的枝椏。”
“我問你,大樹枝椏有機會長的比母更龐大嗎?”
“沒有任何可能。”
“除非...”
孟輕舟心髒擂如鼓,麵微微紅,製澎湃緒,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道:
“除非大樹死去,枝椏汲取母養分,落地生,化作另一顆大樹!”
說到這裏。
他已徹底理解染眼球的言外之意。
大道起源的那位超者,已經坐化,「唯一」便是他留下來的寶藏,也是那位超者的基本盤,修行基!
唯有繼承「唯一」,才能夠汲取母養分,長為一棵參天大樹。
“都對上了,都對上了...”
“以前我心裏有許多困,今一朝解!”
“為何天道清洗擎天以上修士,其一為天地秩序循環,其二為求生!起源的超者已死,天道為「唯一」,無疑是一份人的獎品,它需要自保!所以必須來一場徹徹底底的大清洗!提前將這些覬覦它的豺狼虎豹通通消滅!”
再聯想到時空大道宇宙。
係統曾為他量定製修行方案,便是讓宇宙孕育生靈。
因為這是大道起源的修行係!
那位超者,就是這麽修行的!
...
為何開天時代的染眼球,萬族時代的「敖」,能夠提前數萬年,知曉「唯一」必將出世的消息。
因為祂們不是在等「唯一」出世,而是在等「天道」咽氣,徹底失去掙紮餘地!
這些老家夥,自始至終都知道「唯一」就是天道。
...
無數疑紛紛解開。
孟輕舟頓時一陣神清氣爽,愈發覺得與真相接近,這種「道喜」,是最高的緒爽點!
忽地。
孟輕舟緒又低落下來,無奈搖頭:
“真沒想到,這方天地,竟是一位修士的宇宙...”
“那在宇宙以外,那位超者生活過的地方,該是什麽樣的世界?”
染眼球倒是沒有任何緒起伏,淡然道:
“不知道,恐怕唯有那位天庭共主,才知道一些。”
“祂是超者重的右眼,我是篆刻一些神通道法,能夠以防不測的左眼,所以我的神通,基本上都是瞬發。”
“我也沒資格留下關於超者的記憶...”
說到這裏,染眼球顯出幾分落寞。
孟輕舟不知該如何安,隻得聳聳肩,蹲下子,隨手從時空長河裏撈出一狗尾草,叼在裏,十分慵懶。
這種姿態能幫助他更快思考。
“還有一個問題,天道覆滅遠古天庭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別跟我說是為了所謂的權柄,以前我是堅信這個說法的,但現在嘛...不太相信。”
染眼球氣息愈發微弱,似是要走到生命終點,半晌都沒回答,緩了許久,才吐出六個字:
“祂也是唯一。”
聞聽此言,孟輕舟空無神瞳眸驟然收,猛地扭頭,蹙眉道:
“你說什麽?”
“天庭共主也是唯一?!”
什麽意思。
不是說天道才是那唯一嗎?!
染眼球淡然道:
“你可能誤解了。”
“「唯一」不是唯有一份的意思,而是「超唯一的機會」,事實上,在超者死後,「唯一」分裂三份。”
“第一份賦予了天庭共主,第二份賦予了混沌宇宙意誌,第三份不知所蹤。”
“遠古天庭和混沌宇宙意誌,最本紛爭,就是「唯一」。”
“混沌宇宙意誌覆滅遠古天庭,就是為拚湊「唯一」,使其完整歸一。”
“隻可惜,第三份「唯一」不知所蹤,否則天道早就超了,為那至高無上的超。”
“否則哪得到人皇算計天道,不知怎麽地就讓天道陷沉睡。”
聞言,孟輕舟陷冗久的沉默。
腦海裏有天雷滾滾,不似表麵上那麽平靜。
新天道覆滅遠古天庭,竟是為吞噬唯一,它超!
其實。
染眼球出的消息並不算太多。
第一:大道起源來自一位超者,這方天地是宇宙。
第二:「唯一」分裂三份。
但每一項都足夠石破天驚,饒是孟輕舟抵達道路盡頭,已無敵世間,也難以消化這些信息。
“那你知道「人皇時代」發生了什麽嗎?”孟輕舟側頭問道。
染瞳眸,道:
“不知。”
“我從開天時代便一直在沉睡,直到人皇時代落幕才蘇醒過來。”
“通過我對於這些辛的了解,再結合曆史,才推測出許多事的真相。”
聞言。
孟輕舟有些意興闌珊。
開天時代、萬族時代,基本上都捋清楚了。
現在唯有眾神時代、人皇時代還有很多疑點尚未解開。
比如眾神時代曾遭遇一次毀滅劫難,導致其一蹶不振,那是何人所為?
初代人皇二次征天,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何殺死「司命」。
為何天道會陷沉睡。
等等...
“難怪你不認識我。”孟輕舟啞然失笑。
染瞳眸疑道:“何意?”
“算了,懶得說。”孟輕舟笑道。
他在開天時代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上至三十三重天,下至混沌幽冥,有誰不知道時空劍聖名號?
染瞳眸有些無語。
這廝真不當人子!
我拉拉跟你說一堆辛,你卻啥事都守口如瓶。
不過它也不是很在意,畢竟馬上就要寂滅了,知道再多又有何用。
“你可以走了。”
“剩下的時間,我想獨自待著。”染瞳眸如此說道。
孟輕舟吐掉狗尾草,站起,正邁步。
似是想到什麽,腳步微頓,頭也不回的說道:
“一路走好。”
染瞳眸沒回答,漠視前者消失不見。
王座再次陷寂靜。
它就這麽靜靜地著星空,眼裏流出幾分不舍眷念。
“真啊。”
無聲無息間,染瞳眸化作一蓬灰燼,散落在王座上,猶如王座染上一層灰塵。
就算往後有人幸運來到此地,多半也會忽略王座上那層灰燼,隻把王座本當寶貝,隨手將灰幹。
...
...
兩域上空,星空之下。
東方琉璃見到突兀在旁顯化的影,很自然挽住他的胳膊,道:
“都解決完了?”
“恩!走吧,回家。”孟輕舟沒有多說,點點頭道。
聞言,東方琉璃不解歪頭,指了指無人問津的「唯一」,道:
“這玩意呢,你們爭搶半天,好不容易贏了,就...隨隨便便拋棄了?”
孟輕舟聳聳肩,一副無所吊謂態度:
“誰想要盡管拿去,若是沒人要,那就等我什麽時候心好了,或許會再過來瞧瞧。”
說到這裏,二人都覺得有些稽。
片刻前,還被爭奪不止的寶,卻在事後被棄若敝屣。
二人離去後。
一張虛空麵孔浮現,側眸看一眼「唯一」,微微蹙眉:
“如此狡猾。”
“這位大晉帝君,看似莽撞,實則心細如發,監天屢次釣魚,都未曾將他釣出來。”
“兩域戰爭就是為他量定製,希他能夠統一氣運權柄,結果直到今天,兩域仍然維持老樣子。”
“布置萬年的「唯一」,結果呢,又再臨門一腳關頭退了。”
“還真是...難釣啊!”
說到這裏。
虛空麵孔注視著一個方向,說道:
“四海,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麽做?”
停頓幾秒,他似乎得到了回應。
虛空麵孔略微猶豫:
“強行加冕?”
“滄瀾,你說呢。”
“你也同意嗎...”
“那就準備喚醒青鸞吧,舉行最後一步,送大晉帝君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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