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幫的水手們紛紛到了甲板上，指著那道翻湧的白魚橋，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個個紅滿面。

「什麼天母過海，你知不知道？」

查小刀問道。

李閻思索了半天，才回答說：「是神跡。大概會持續一天左右，每次出現，就會有魚龍混雜的大批船隻來運氣，老一輩水手偶爾會有人經歷過，是南洋的最負盛名的傳說。」

「呢？」

「我也不懂，天保仔的記憶里就只有這麼多。」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紅箭頭一樣的船隊。開始穿過這道奇異的白拱橋。

「放寬心，天保仔的記憶里，這算是好事。」

「你瞧瞧桿子上那顆人頭。你自己信不信？」

兩個不顧天上刺眼的，直勾勾地盯著從自己頭頸跳過去的剔白鯉魚。

就在鴨靈號穿過魚橋的時候，李閻的有一瞬間的躁，他一皺眉，反似的握拳頭，一冰涼的從他的小腹流至四肢百骸。

姑獲鳥之力。

冰涼的和的躁中和，燒得李閻的子暖洋洋的，看查小刀的神，兩人的遭遇差不多。

這個時候，甲板上傳來接連不斷的讚歎和歡呼聲音。

一個紅頭巾的水手扯開自己的繃帶，他的口本來被一名兵劃出一道小拇指寬的傷口，可現在傷口不見了，除了那塊皮比別的地方要白一些，幾乎看不出任何異狀。

不止是他，上百名在虎門一戰中負傷的海盜，上的傷勢全都不翼而飛，連同這些年拼殺留下的傷疤，常年航海的骨痛，上的淤斑都完全平復下來。

這些敢和府拚命，被剁上一刀眉頭都不皺的紅旗海盜，此刻都撲通撲通跪倒在地，沖著魚橋的方向跪拜，神虔誠。有幾個甚至老淚橫流。

平靜的海面下，鴨靈號的桅桿往上，幾隻蘇都鳥撲騰著翅膀，俯視海面中航行的「紅箭頭」。

驀地，「紅箭頭」的底下，一團無比巨大的影出海面，只一個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見了。

這一切通過蘇都鳥，深深地印進了李閻的眼裡。

四艘閘船，兩艘廣船，呈一個對勾的形狀在海上航行，前後大概兩百多米，那團影卻能把這個「對勾」整個裹起來還有大片的富餘。李閻估著，這團影前後怎麼也有一千米。

李閻沉片刻，讓這些蘇都鳥飛的再高一些，指甲蓋大小的黑鳥朝天空上翱翔而去，視野更加寬闊了。

紅的「對勾」已經看不清楚了，只有裹著李閻艦隊的那一團漆黑還時而出海面。

等等！

不是一團！

極目所，或大或小的黑影布滿海面，說也有幾百團！看不到邊，而最開始的那團影，在更多的影里，毫不起眼，天知道這些影下面，是什麼鬼東西。

大概是海吧。

李閻強自鎮定。

在紅箭頭的正前方，一團黑影逐漸加深，有臉盆大小的水泡咕嘟嘟地冒了上來。

藉助蘇都鳥的視野，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李閻瞳孔一：「轉舵！架火炮！」

有不海盜還沒反應過來，桅塔上負責吹哨揚旗的紅頭巾反應是最快的。

旗幟揮舞，哨子長鳴。

老於海戰的紅旗幫的水手此刻展現出了驚人的協調能力，六艘戰船靈巧地偏過子，排一個一字，左舷上不下六十門黑的炮口對準了前方。

海風漸急，一層又一層的跌宕起伏的白浪花打在船上，黑尖頂破開浪花，黑影將李閻等人整個覆蓋住了！

黑焰旗，黑桅桿，黑風帆，黑雲樓，黑船槳。戰格和牆分列，上面布滿劍，槍孔。

四層角樓，浮沉涌之間，帶著一無可抗拒的威嚴。

水下的不是海，是船！

仔細去看，這艘浩大的樓船上有一道橫船的巨大傷口，龍骨都了出來，船上很多地方已經腐朽，霉變，上面覆蓋著暗綠的海藻，甲板上是蹦蹦跳跳的黃魚和貝殼。

【雲】：？？？

備註：天母過海之時，南洋的怪陸離，才向你揭開冰山一角

好半天，李閻邊的水手才湊過來。

「天保哥，天母過海，不能火，不然天母大人會怪罪，你看……」

李閻沒說話。

查小刀問道：「上去看看？」

李閻白他一眼：「你知道上面有什麼麼？」

「當然不知道。」

「那你上去幹什麼？」

「萬一有好撈呢？」

「你也說是萬一。」

李閻一指黑樓船：「擺明邪門，你作什麼死？」

說完他一揮手：「繞過去！」

……

紅旗幫的船很快繞過了這艘龐大的黑樓船，繼續往大嶼山方向行駛。查小刀還念念不忘那艘雲號，不明白一向膽子比天大的李閻這次怎麼慫了。

李閻是莽，但他不膨脹。天母過海是個什麼東西，他現在還不清楚，閻浮又是？？？的字樣，冒冒然踏上一艘從海里浮上來的詭異大船，絕不是明智之舉。

呂祖手記帶給他的優勢，是堅船利炮和悍不畏死的水手，可這些對於李閻探索樓船，並沒有什麼幫助。

畢竟命只有一條，在這片波瀾壯闊的大海上，驍勇如李閻，偶爾也有深沉的驚懼和茫然的覺。

最重要的是，蘇都鳥的視野中，那些黑影幾乎看不見邊際，李閻有預，未來還會遇到更多不可捉的況。

這一路上，邪門的事沒斷過。船隊在海上航行的過程中，偶爾會撞到一些老舊的木桶，也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的，裡頭大多是空的，或者腐爛的海草。但是偶爾也有好東西。一次是滿滿一桶白銀，上面的烙子很舊，文字也沒人認得。

還有一次，桶里是一隻鮮活的青貝殼，李閻用環龍劍撬開貝，裡頭是一顆拳頭大小的黑珍珠。價值連城，也可以充當湘君的祭品。

這裡李閻也查詢了一下湘君祭品的容，簡單來說，便是「犧牲玉帛」。

牛羊豬鴨這些食，或者玉石，珍珠，黃金這些奢侈品，都可以作為湘君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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