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喊，本來就被紅旗海盜制的一干人等徹底沒了鬥志，叮里噹啷的兵扔了一地。

趙小乙昂著臉，眼球里全是。

「紅旗天保仔，果然厲害。」

李閻把虎頭大槍移開多半寸，沖著紅旗幫的人吩咐：「都捆起來，吊在桅桿上。」

說罷。他一揮手：「停船，港。」

趙小乙垂下頭，沒再反抗。

正在這時，一隻紅帆小船從諸多紛的船隻穿了過來，四旗的人本來應該阻攔，但是此刻一個個也都啞了火。

「天保哥！天保哥！」

劃了百多米，撐船那人仰著臉朝鴨靈號上喊道。

李閻聞聽，走到船邊。認清楚那人是紅旗幫的一位堂口頭領，這才開口問：「旗仔，誰讓四旗的炮船的港？」

李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並不算沖，旗仔卻莫名覺得后脖頸一陣陣發涼。

「是，是義哥。」

李閻舌頭一上牙膛子，微微頷首。

「他們人現在在哪兒？」

「在靈堂。」

李閻看了一眼碼頭上各飄飛的白幡。

「十……十娘，什麼時間死的？」

旗仔頭顱垂下，神悲哀：「昨天夜。」

說著，他還眼瞥了一眼船上，站在人群後面的丹娘。

沒法不注意，一幫子兇漢裡頭，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人，自然吸引眼球。

這裡要說明一下。

天母過海之後，六紋金錢不知道怎麼的，沒有辦法繼續作為丹娘和黑騎鬼的棲之地。丹娘和黑騎鬼只能留在船上。

被不海盜認為是媽祖派下凡間，救苦救難的使者，李閻半推半就跟丹娘裝作原本不認識，那騎鬼是丹娘的僕人，一通說辭勉強能糊弄過去。

但是老古，虎叔這些紅旗幫的中層，就顯得心有疑慮，當初老古是眼睜睜地看著丹娘從李閻脖子上的銅錢里竄出來的，這人不言不語，眼睛可毒，早看出這來歷不明的人和自家天保哥的關係不簡單。

可眼下紅旗幫是非正多，又有李閻著，他也識趣，沒多說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丹娘在天母過海期間，救了不海盜的命，在船上施展法，為不被海怪襲擊的人祛毒療傷，一下人獲得了不船員的擁戴，簡直把丹娘當做仙供起來，比如……薛霸。

「旗仔，我不在這幾天，出了什麼事，跟我說說。」

旗仔點點頭，向李閻說明了眼下的況。

天保仔出海，幫里的人都以為是十夫人的指示。而十夫人的狀況，紅牆幫的諸位頭領之間多有流傳，底下人知道不多。

本來紅旗幫準備不發喪，等李閻回來再做打算，這也是十夫人生前叮囑的，不料四旗幫帶著大批船隊突然到訪，似乎早就知道十夫人重傷垂死的消息，其中更有徐龍司這位義的舊家主。

天保仔走之後，義便是大嶼山臨時的大頭領，可他面對徐龍司，實在氣不起來，這才造現在的局面。

聽到這，李閻不免有些失神。

這位手段滔天的海盜，難不真就這麼死了？

四旗幫的人這次來，名義上為十夫人弔喪，實際上，無非就是趁火打劫。

一者，訂盟時有約，五旗以紅旗為尊。到現在大嶼山上，還保留著餘下四旗的祖上的四將旗，作為紅旗是五旗之主的象徵。

二者，紅旗幫手裡，有五旗聯盟除本幫外，所有外圍人員，包括金盆洗手的人員花名冊，這些人祖上都是鄭氏政權的民，如今遍布沿海，商漁農工士無所不包，是五旗聯盟生生不息的基。

郭婆的目的，無非就是趁紅旗幫群龍無首，著紅旗堂口的頭領們把名冊和將旗出來，另行磋商盟主人選。

另外，徐龍司要求帶走鄭秀兒，以及所有高里鬼。

李閻笑瞇瞇地沒說話，好半天才指了指桅桿上的人頭。

「這是虎門總兵，水師提督卓虎興的腦袋，旗仔，把它掛在哨塔上，祭奠十娘。其他人跟我走。」

丹娘遠遠看了一眼，轉要進船，不料李閻住了。

「丹娘，有事想麻煩你，你也來吧。」

丹娘默不作聲地點點頭，李閻的耳邊卻有他的聲音響起來。

「這種況下我去，不太好吧。」

旁人神無常，顯然這話別人都聽不到。

對於丹娘的本領，李閻也有過領教，屬於那種明清誌異中的山水怪，穿牆分水，點石金，虛實變化，妙無窮。

至於丹娘的實力，在攝山初見到的時候，的水準達到了一個驚鴻一瞥無法識別的地步，這個表現是和貘，太歲，馮夷等人一樣的，李閻無從判斷。

可後來尷尬重逢，丹娘除了力氣比常人大，一法力已經然無存。

等李閻從燕都一戰里回來，丹娘從那些本質和接近的午夜鬼怪上得了不好，實力有所恢復。甚至還能幫梁野恢復了。

至於丹娘是如何修鍊的，如今到了什麼地步，出於種種考慮，李閻從來沒有問過。

「沒什麼。」

李閻了。

鴨靈號靠岸，四旗的人一直糾結要不要過來打個招呼，不打吧，沒面子，打招呼，黑旗的人現在還在桅桿上吊著呢，這見面多尷尬。

不過李閻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而是直接往裡走。

岸邊得有數百紅旗幫迎接李閻，一個個招呼李閻，臉振。看來也被四旗的人氣的不行。

李閻掃了一眼，才發現紅旗幫幾個大頭領，還有一半骨幹左右的骨幹不在。

「義，安老鬼，石陀子他們呢？「

「天保哥，你可回來了，他們都在靈堂。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那徐義也是個胳膊肘朝外拐的，來了紅旗幫二十多年，一見老主子，骨頭都了！真他娘的。」

有個頭領憤憤不平。

旗仔面上為義這個暫時的大頭領開幾句，可看他臉，也對義心存不滿。

查小刀湊過來，臉往李閻這邊一偏：「先是放四旗的炮船進港，你回來，他又拉著一幫頭領不迎接，這義不是要造反吧？」

李閻搖了搖頭：「義是十夫人的近衛，資格雖然老，但是擺不平安老鬼這幫人。」

「你就知道？」

李閻沒回答，而是問道：「四旗的幫主帶了多人進來？」

「加起來，也就十多人的近衛吧。」

李閻冷哼一聲：「還算他沒到家……」

說著，李閻心中一。

徐龍司是義舊主，四旗的幫主只帶了十多個人去靈堂，安老鬼是紅旗幫的刑堂頭領，手下都是刀槍行家，石陀子的人槍法奇準，是紅旗幫的火槍隊。加上高里鬼，義帶走的，都是搏殺的好手……

一個想法在李閻的腦袋裡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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