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夢似路長~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干。【】」
瘟樂把冷車鑰匙進點火孔,伴隨引擎發的聲音,冷車的胎徐徐轉。
他顯然興緻高昂,裡輕輕哼唱。突然,瘟樂口口袋裡手機發出低沉的震。
「喂。」
「搞定沒有。」
給他打電話是薇薇安。
「搞定了。幾時接應。」
「你把車開到金山公園,後面的事我來做。沒鬧出什麼靜吧。」
「靜?哦,我估計明天勝記坐館被手下當街槍殺會上報紙頭條吧。」
「你找死啊?怎麼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放心,沒人能抓到把柄。」
「有沒有把柄你說了不算!你敢保證一定沒人看到你出手?你有沒有見到警察?或者可疑的人?」
薇薇安強忍怒氣。
「可疑的人?我想想看……我中途到一個穿米西裝的男人。他盯我的眼神很兇惡,人難忘。」
「米西裝?他是不是高高瘦瘦的,講普通話?」
「我哪兒記得這麼清楚。」
瘟樂隨口應付著,突然,他踩了一腳剎車,冷車在即將駛出車庫的關口停下,瘟樂打起車燈,兩道冷調的柱過李閻的,他的廓依然模糊。
薇薇安的聲音在手機傳出來。
「你說的那個穿西裝的,可能是大陸派遣負責幾天後拍賣會安保的特殊人士,上次我在警署就吃過他的虧,他今天還打電話給乾爹,說金門剩下的臉譜在他手裡,你立刻到金山公園去,千萬別和他起衝突。」
瘟樂若無其事地掛掉電話,隔著擋風玻璃,歪頭打量著李閻。
李閻笑著走上前,想打聲招呼,沒想到瘟樂突然踩下油門,汽車的紅指針向右急轉!
連車帶貨超過三十噸的笨重機械挾裹著沉重的勢能朝李閻撞了過來,瘟樂眼前一花,李閻的影子不翼而飛,他沒有毫降速的打算,冷車衝出車庫,瘟樂瘋狂轉方向盤,胎髮出不堪負荷地刺耳,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沛然的力道撞得車頭一歪,瘟樂視野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等他回過神來,副駕駛上已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冷車緩緩地停下。
「我只是想打聲招呼,你居然話都不說就想撞死我?薛文海的人真是無法無天。」
「……」
瘟樂舉起雙手「我投降。」
「不忙,先回答為什麼撞我,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看你不順眼咯。」
李閻點了點頭,一記肘擊撞在瘟樂的太上,瘟樂脖子一歪失去意識,腦袋重重地撞在方向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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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嘉樂,新聞上說的應該是他了,按道理,他應該在神病院接強制治療。」
錢五把弄著桌上的小件,這些都是從瘟樂上搜出來的,包括三枚沒啟封的羊刃傀針,袖珍羅盤手錶,錢包,冷車鑰匙,手機,還有一本老夫子彩漫畫。
「這羊刃傀針,是萬會人元中記載的法,我也只見過文字。」
瘟樂癱坐在一張椅子上,上只剩下白底,李閻下手不輕,瘟樂半張臉都紅腫發紫,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一眼就認出萬會人元,不用說,你就是我那位沒見過面的五師叔了。」
他舐著裡的腥味,臉上仍舊笑嘻嘻的。
「萬會人元固然所向披靡,可所需命煞,必須從新死的中取,單看桌子上的法,你就至害了三條人命,跟錯薛文海這樣的師傅,小心死後墮苦獄,不得超生。」
「借五師叔吉言。」
瘟樂回應。
錢五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跟我聊聊薛文海吧,我想聽。還有葉詩茹,我都很有興趣。」
瘟樂了脖子「我什麼都不會說,你不開心,就殺了我好了。」
李閻剛要說話,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號碼是中興保德辦事。
「李先生,有一位姓葉的士找您。」
忍一的聲音傳來。
李閻眼神閃爍了一陣「接電話。」
說著,李閻站起來走出房間,刻意避開了房間里的錢五和瘟樂。
忍一把電話筒遞給薇薇安,一臉職業化的笑容。
葉詩茹看著忍一那張靚麗的面龐,心中卻沒來由地升起一煩躁和抗拒,只是勢迫,也顧不了那麼多。
「李同志你好,我是翰林冷鏈的總經理,我姓葉,你可以我薇薇安。」
「葉小姐你好,有何貴幹?」
「我想先確認一下,丁嘉樂是不是在李先生邊。」
「對。」
「今天白天,您和我乾爹通了電話,約在九點見面,但是又反悔了。」
「對。」
「爽快,我有話直說,我們不希李先生和您的同事們摻和進這些本就和中興保德無關的事,條件你們可以隨便開,我人貨都想要,包括金門剩下的幾張臉譜。」
李閻沒有立刻回應,過了一會才反問「葉小姐這麼快就找到中興保德,看來對我已經有些了解了?」
「是做了些功課。」
「說來聽聽?」
「呵,這就不必贅述了吧,總之,我對李先生沒有惡意,只是想和平地解決這件事。」
「好,我還有一個問題,葉小姐到中興保德找我這件事,您那位乾爹薛文海他知道麼?」
葉詩茹先是一愣,然後沉默下來。
「看來沒有。是你自作主張。」
葉詩茹還是沒有說話,只得默認。
瘟樂在和通電話的時候出了意外,的確讓方寸大,加上出事時,薛文海很不巧手機關機,全心全意地鑽研金伯清的畫眼。思前想後,決定親自上門。
「先聲明,我不能代表中興保德,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至於條件,我想當面談。你和薛文海必須都要來……」
「好。一言為定。」
「那就這麼定了,就約明天晚上,還是九點鐘。」
說完,李閻掛斷了電話,臉陡然沉下來。
薇薇安走出中興保德的辦事,直奔薛文海平時居住的花園別墅,在客廳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終於見到薛文海。
「找我什麼事,慢慢說。」
薛文海像是剛剛劇烈運過洗了個澡,頭髮還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葉詩茹的錯覺,薛文海似乎年輕了一點。
「瘟樂出事了,人和貨都被中興保德的那個李閻給扣下了。」
薛文海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們是怎麼攪合到一塊去的,阿樂怎麼這點事都辦不好。」
「我去中興保德辦事,給李閻打了電話。」
薛文海抬起頭,他把咖啡放下,質問薇薇安「誰你去的?」
「當時我打不通你的電話,瘟樂又出事,我怕。」
「好了好了好了。你把你們的通話容,一個字不拉地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能改,你說。」
薇薇安把和李閻的對話如實相告,薛文海越聽眉頭越。
「薇薇安,你平時一向冰雪聰明,我最放心地就是你,你怎麼做出這麼愚蠢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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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做?」
李閻把之前發生的事除去中國城夜總會的部分,一字不落地告訴了查小刀,包括明天他約了薛文海和薇薇安見面的事。
「那個葉詩茹在電話明明白白地跟我說,他調查過我,做過我的功課。也就是說,完全有可能知道我和茱的關係。」
聽到這兒,查小刀臉也肅然起來。
「翰林冷鏈藏,金家滅門慘案,我雖然沒見過薛文海,但很顯然,他是個做事沒有底線,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李閻抿了抿「我本來覺得,薛文海這種不計後果的搞法,我們當中早晚有人出手,別人不說,楊猙就答應了錢五。可現在看,我不能冒這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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