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把他扶起來，坐到沙發上。

霍霆均沉默住，他的緒似乎有所平服。

但彼此之間抑的氣氛，比剛才還要讓人窒息。

打開藥箱，戴上醫用手套，開始替他理傷口。

霍霆均犀利得如X線一般的目，一直鎖在的臉上，彷彿要看穿的皮和骨骼，直直地穿到的裡面去。

顧汐頂住旁邊這樽「人冰箱」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努力地讓自己的專註力，放到他的傷口上。

拿著蘸了酒的棉花，拭去他傷口上的之後，提醒道：「呆會可能有點疼，你忍著。」

「用不著你的關心。」他冷笑。

顧汐：「我是一名醫者，任何一個人了傷，我都有義務去關心他。」

這句話，非但沒有安到他，反而又激起他的怒怨。

霍霆均的牙齒咬出「硌硌」的聲音：「顧汐！」

但顧汐已經低頭，開始小心仔細地取他傷口裡的玻璃碎片。

男人上的怒火盛了又弱，盯住顧汐專註而認真的側臉。

的在燈下，顯得格外的晶瑩剔，甚至可以看清楚裡面的細管；五組合起來有一種和的，但卻著一堅韌不拔，如鋼鐵般的氣場。

他看不清楚眼神，但可以想象得到，視線里的那份一如既往的赤誠……

無可奈何，這個人明明三番四次地到了他的逆鱗，卻總有辦法在不經覺間地去順他上的尖刺。

霍霆均想起徐聘給他關於顧汐這五年以來在葉城的經歷。

倘若真的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何必要在霍辰燁的雙好起來之後，遠走他鄉，靠著自己把孩子們養大？

倘基早就知道霍辰燁是孩子倆的父親，怎麼捨得讓倆個摯的小寶貝一出生便過上單親家庭的艱難生活。

顧汐將他傷口裡的玻璃碎片，都一一給取了出來，這段期間，他愣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心的緒，太過的複雜，本覺不到皮里的疼意。

「好了，現在開始包紮。」

顧汐鬆了一口氣，放下鉗子，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細汗。

因為怕弄疼他，作得非常的小心翼翼。

綿綿的嗓音，把他分析的思緒，打散，拉回現實。

他抬起右手，住了的下。

有些話，必須要問到底。

問到底了，他才能讓自己徹底死心。

「你和三叔，真的糊裡糊塗的上過床？」

鑒定報告，不一定完全準確，他可以讓他們再做一次。

顧汐對上他灼熱的視線，心臟不自覺地抖。

「對，那一次我心很不好，第一次去酒吧喝酒，沒喝多就醉了，那晚的事，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只記得半夜醒過來，在酒店裡的房間里，旁邊睡著個男人……」

「我當時嚇傻了，匆匆忙忙就離開，本沒有看清楚，男人的容貌，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霍辰燁。」

顧汐的話，半真半假。

的腦海里，是六年前在山城一品那一天晚上的記憶。

眼中的那一份驚慌失措和懊悔，是裝不出來的。

霍霆均心中那麼一丁點唯一的希，被徹底地撲滅。

他咬牙再問：「那當初為何要騙我，你是被強暴的？」

「這件事對於我來說，實在難以啟齒，我想把它變自己心底里永遠塵封的。」

「所以，當年你問我孩子的爸爸是誰的時候，我只好編了一個故事，敷衍過去，對不起。」低頭認錯。

霍霆均深視良久。

房間里很安靜，安靜得顧汐覺自己正在等待凌遲的判決一樣。

他抬起手，指著房門外，語氣淡漠如冰：「好，事的來龍去脈，我了解清楚，你可以在我面前消失了嗎？」

顧汐深深地一頓，領悟他的意思。

好，如果消失，能夠讓他的好得更快，讓霍家的這場風波安定下來，如他所願。

收拾好自己的藥箱，起來，鄭重地對他鞠了一個躬，眼中涰淚：「謝謝你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