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福剛進門還沒開口,趙十六喊了聲爹,甩著他的金綉雲紋的廣袖喜笑開的衝過去,「您今兒得獎賞我。」
趙德福瞄他,「為何?」
「兒子為我們老趙家解決後顧之憂了呀。」趙十六得意洋洋的道。
「後顧之憂?」
趙德福有種不好的預。
趙十六狠狠的點頭,「柳十八不是上躥下跳嘚瑟得很麼,兒子派人給他把燒玻璃那玩意兒的東西搗毀了,明年他不能如期貨,他就會賠錢,賠的衩都不剩。」
看以後誰還說柳十八比他有出息。
趙德福皺眉,等他,「你個糊塗蛋,你給搗毀了,人家不知道從新造?你專給老子惹禍。」
傻不愣登的還沾沾自喜,以為他做了件大事,柳十八會善罷甘休?
「爹~你別總把我當傻子看,昨兒夜裡派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知道。」趙十六替他爹肩,「兒子可沒說大話,柳十八現在沒轍了,他再也做不出玻璃來。」
「嗯?」
「昨夜徐家走水,人全燒死了,沒了花,他還能燒出那東西?」
趙德福一聽,渾都不好了,眼睛翻白,抬起的手抖著,子搖搖慾。
然而趙十六並沒注意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眼神鷙狠辣,角帶冷笑。
「花一死,柳十八再蹦躂不起來,沒人再跟我作對,柳家生意也做不過趙家,且不用懼怕雲澤因花再找我們麻煩,你說兒子是不是解決了老趙家的後顧之憂?」
哼,跟他鬥法,倒要看看花有幾條命。
門口站著等待的李管家聽了心驚,他認為趙老爺聽到這樣的大事不可能不吱聲,扭頭朝屋裡看,頓時驚起,「老爺!」
李管家往正廳沖,趙十六震驚於想來老沉的李管家此時的手神,想到什麼立即偏頭往前看他爹,見著趙德福的眼珠子轉不圓了,裡發出嗚嗚的吼聲,額頭還冒著青筋。
趙十六被嚇傻了,呆愣著不知該做什麼,李管家上去掐趙德福的人中,命人準備熱水、立即派人去請大夫,又取出趙老爺隨攜帶的藥丸碾碎化水餵給他喝。
盛姨娘聽到靜跑出來,見到趙德福翻著白眼,喂葯藥水又往外冒,盛姨娘老爺老爺的喊著,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盛姨娘沒心思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見旁邊獃獃的兒子就知道跟他有關,此時更擔心的年邁的趙德福會死。
寵著他們母子倆的人沒了,在這趙府中可就難過了,原本嫡子嫡以及另外的庶子都看不慣他們,如今偉哥兒又把老爺氣這樣,以後的日子難上加難啊。
盛姨娘想著種種竟捶了趙十六幾拳,趙十六跌坐在地,他也心慌慌,眼睛往院外看,小廝久久不回來,莫非出事了?
趙德福吃了葯,隔了一會兒才緩過氣,趙府的大夫被請了來,李管事便離開。
同時,趙家另外幾個得信的兒子兒媳也都來「關心」他們老爹。
趙德福的髮妻早就離世,現在的填房尤氏是他髮妻的親妹子,前來的多為嫡子,他的大兒子都四十多雖了,看起來比他年輕不了多。
趙德福覺稍好點,看著一撥一撥的小妾和兒子涌過來,趙德福心裡明白,他們名為關心他,實則是的跑來看況企圖分家產。
一群人七八舌的圍攻盛姨娘和趙十六,趙德福大吼一聲,「我還沒死呢。」
尤氏替他順氣,聲細語的安,讓他不要怒,惜自己的。
其他人皆聲,自分站兩列,趙德福坐在主位上,尤氏在他邊站著,而盛姨娘和趙十六則跪在中間,趙德福沒有出聲。
直到李管事回來,他朝趙老爺搖了下頭,起初並未說話,趙德福閉了閉眼,顯然他預料的事發生了。
「說吧,正好他們都在,聽聽看如何解決。」
李管事得了示下才道:「十六爺的小廝已經被柳明軒和花拿住,他們自帶桌椅文房四寶,小的抵達之時,小廝的口供、對面的證人以及爺給的證銀票已經握在花手中。」
「作如此之快?」趙德福扶額,這才沒過多久呀。
旁的人還不知發生了何事,詫異的面面相覷,其中有個庶子快,「爹,他們敢來趙府門前撒野,不拘是誰,只管把人叉出去,奪回十六之……」
趙德福一個冷眼刀子飛過去,他立馬住口,懂事的人都沒扇子說話,他們清楚趙十六被抓那檔子事,而且知曉厲害關係。
趙十六如此行事也有人推波助瀾,反正前面有傻子頂缸,無論敗對自己的影響都不大,那人堅信雲澤不會大趙家。
趙十六的計劃功,那便為趙家及早除掉勁敵,如果他失敗了,趙十六遭殃也是他喜聞樂見的。
趙德福示意李管事繼續,後者就道:「屬下去晚了一步,他們是有備而來,李爺、余爺和夏爺的小廝以及劉爺的婢被他們串一串像放羊一樣牽著,花拒絕跟屬下談。」
李管事口中的幾位爺都是參與打架的人,趙十六一聽冷汗直流,在場的人都明白對方不是莽漢。
趙老大想了想就道:「父親,我去會會他們。」
小子看不起下人,想要跟府里主人談,以此獲取更多利益,他要去跟說叨說叨那位雲大人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提醒見好就收,不然後果自負。
趙德福擺手,嘆氣道:「不懂事的孩子闖禍,自當找大人,想必只會跟我談,承德啊,他們來了多人?」
「柳十八、花和徐文宣三人,另外有四個僕從負責牽人。」應該不是來打架的。
趙德福揮揮手,「請他們去議事大廳,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慢著,先晾他們一陣子。」趙十三轉而對他爹道:「爹不必對他們太客氣,趁這點空檔讓十六說說到底又闖了什麼禍,我們通曉才好幫忙想解決之法,您好生休息才是。」